自從白天提了訂婚的事情,她心裡就有點慌張,側頭,程越閉著眼睛,似乎睡得很沉。
小夜燈在不遠處發著昏暗的光,程越的下顎骨精致又淩厲,鼻梁高挺,發絲淩亂,晚上跟她相擁而眠的他比白天看起來單純無害的多。
秦妙深愛著身邊的這個男人,可心裡又有些害怕,好像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就是個夢,像她這麼普通的一個人,程越居然這麼喜歡她,居然擁有這麼美好的一段感情,這種不切實際的感覺字大三之後,已經很少出現了。
很多人都有結婚恐懼症,她倒好,訂婚也有恐懼症。
秦妙悄悄的穿上拖鞋,朝客廳那邊走。
她想喝點涼水冷靜一下。
因為怕她起床上廁所會磕碰到,所以程越在客廳也安裝了小夜燈,秦妙蔫頭耷腦的走到冰箱前,翹著小手指打開門,竭力不發出一絲聲音。
秦妙拿出裡麵的一瓶礦泉水,冰的她差點沒拿穩。
好險,要是摔在地上肯定會被發現。
秦妙把冰箱門關上,剛擰開蓋子,後麵卻伸出一隻手,將礦泉水拿走了。
秦妙愣住。
“不是說不讓你喝這麼冷的東西嗎,”程越嗓音沙啞,“怎麼這麼不聽話,嗯?”說完,懲罰似的拍了下她的後腦勺。
秦妙:“你怎麼醒了?是我吵到你了嗎?”
“沒,就是一摸身邊沒人,就來看看你,”程越親了親小姑娘的額頭,“為什麼睡不著?”
秦妙伸手想把那瓶冰水拿過去:“沒事,就有點渴。”
程越敏捷的躲過她的動作:“去喝溫水。”
“可我太熱了,你就讓我喝一口吧。”秦妙撒嬌,再拿,程越再躲。
“不行,剛起來就喝這麼刺激的,對身體不好,”程越說,“看看時間,現在月底,過幾天是什麼日子。”
過幾天是秦妙大姨媽來的時期。小姑娘蹙著眉,一臉委屈:“你怎麼比我記得還清楚?”
“聽話,喝彆的,”程越把她手裡的瓶蓋拿過來擰上,往前邁了一步,重新把冰箱門打開,將礦泉水放了進去,“捂捂手就行了,趕緊回去睡覺。”
秦妙趁他不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瓶子拿了過來,拔腿就朝屋裡跑:“我就不——”
大話還沒說完,一股大力扯住她的帽子,直接被人提了起來。
秦妙:“......”
“這麼活泛?”程越把手抵在了她的腰上,緊緊地桎梏著她,秦妙動彈不得,隻能假笑的回頭,“你動作挺快。”
程越:“以前體力不錯,你忘了?”
秦妙伸出一根手指,可憐巴巴的說:“我真的隻喝一口。”她現在煩躁的不行,及其需要東西降溫。
程越:“這麼有力氣,不如去做點彆的吧。”說完,直接將那瓶礦泉水從她手裡拿了過來,利索的塞進冰箱裡,抱著小姑娘往臥室走。
秦妙:???
事情好像在往奇怪的方向發展?
她雙腳離開地麵,騰空的掙紮了兩下,全都是無用功。
不就是想喝口涼水,怎麼就這麼難?秦妙被人扔在床上,彈了兩下,迅速往裡麵爬。
程越握住他的腳腕,將小姑娘拽了回來:“剛剛不是很厲害嗎,現在跑什麼?”
秦妙撥浪鼓似的搖頭:“我有點困。”
程越開始解扣子:“沒用。”
秦妙:“我渴了。”
“做完喝。”
秦妙欲哭無淚:“不行,你——”程越壓下身來,直接堵住她的嘴巴。
晚上不睡覺,就得有不睡覺的懲罰。程越自然不會渴著小姑娘,隻不過就是扒下她的衣服,抱著她去客廳喂,用的東西也不是杯子,是嘴巴。
不愧是天才,花招真多,畢竟不是臥室,秦妙臉羞紅的可怕,生怕他多看她一秒,裸`露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羞`恥度簡直簡直升高了三四倍。
肌膚相貼。
唇齒糾纏。
午夜的呢喃一聲聲的響起,細細柔柔的,貓一樣。
-
次日。
秦妙把自己蜷縮在被子裡,一臉幽怨的看他。
因為今天是周末,所以不用上班,程越在公司開發軟件,近幾日項目也進入了後期,空閒時間也多,兩個人打算窩在家裡膩歪。
不過——
秦妙現在就算下床走動,都下不去。
程越一臉愧疚,端著杯水走進臥室:“潤潤嗓子。”
秦妙不接。
“對不起,昨天晚上是我太過分了,沒控製好力道,”程越目光一晃,落在她泛紅的鎖骨處,“今天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秦妙皮膚生得白,所以紅痕在她身上異常明顯。
手腕,大腿,胸口,肩膀,全是他留下的曖昧痕跡,一動也酸疼酸疼的。
秦妙感受到了他異常熾熱的目光,“嘶”了一聲,把胸前用被子牢牢的擋住了:“彆看了。”
程越:“昨天就當是我們的訂婚儀式吧。”
秦妙:???
做、做那種東西,居然是訂婚儀式?
秦妙從耳尖紅道脖子根,咬著牙齒,想從大腦裡搜出了詞罵他,張了張嘴,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沒辦法,你太好看了,叫得也很好聽,”程越將她的模樣儘收眼底,塌下身子,伸出一根手指,輕佻的在她脖頸上劃了一下,“說實話,昨天不是看你實在接受不了,我會來第三次。”
秦妙呆住。
她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你、你大白天的說什麼呢?”她刻意壓低聲音,緊緊抱著被子,生怕他再次獸`欲大發。
“你不喜歡嗎?”程越笑眯眯的親親她的嘴巴,“你昨天可比現在可愛。”
秦妙:!!!
程越大搖大擺的走出臥室。
整整一天,秦妙都是在床上度過的,上廁所的時候,想自己起來,腳剛一著地,整個人就軟了下去。
程越將她抱緊衛生間門口,秦妙進去後,第一件事就是把門鎖上。
“我還沒那麼禽`獸,”程越一邊把她抱回去,一邊說,“我真的知道錯了,主要昨天是換了新環境,沒控製住。”
新環境?
秦妙:“客廳也是新環境嗎?”
程越點頭:“我很好伺候的,客廳,浴室,廚房,書房,等等等都算新環境。你穿件特殊的衣服都能把我勾得不要不要的,你忘了嗎?”
秦妙怎麼可能忘?去出差之前非要她換上貓耳女仆裝,翻來覆去的折騰,不過這次好像比上次更嚴重了一點。
秦妙抿抿嘴唇,口是心非:“我忘了。”
程越停下,認真的看著懷裡的人:“真忘了?”
秦妙“哎呀”一聲,心虛的指著臥室的方向:“我要回去。”
程越:“我那次可是開心得很,既然在我這裡有這麼刻骨銘心的印象,你也必須得有才行。”
秦妙有種不好的預感:“這算哪門子道理?”
程越:“等你好了,我們再來一次吧。”
說完,再次邁開腳步,朝臥室裡走。
秦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秦妙已經跟家裡那邊聯係好了,很快就到了動身的日子。
程越拎著個灰白色的行李箱,地上還有兩瓶名貴白酒,幾袋子營養品,他看了一圈,問:“帶這些東西夠了嗎?”
秦妙用力點頭:“太夠了。”
爸爸愛喝酒,程越這也算投其所好,不過令秦妙擔心的也是這一點,如果老爸非要跟程越拚酒,怎麼辦?飯桌上的時候,喝高興了什麼都說,用他們的話來解釋就是:酒品如人品。
秦妙再三叮囑:“我家那邊離著醫院遠,你就意思意思,不要喝太多,知道嗎?”
程越一邊開車一邊點頭:“放心吧,我有準。”
秦妙:“這些營養品回頭給我那些親戚分了就行了,你不要再話彆的錢了哦。”
程越:“都聽你的。”
秦妙這才滿意,多看了他幾眼,問:“你緊張嗎?”
程越深吸口氣:“你覺得呢?”
秦妙笑了。
該來的總會來的,想當初緊張的是她,現在兩個人換了個位置,到有種奇怪的新鮮感。
秦妙很少見程越這麼緊張,不停地抿嘴巴,脊背甚至比之前還要挺直。
哇。
秦妙憋笑憋的很辛苦。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
程越開了一共四個小時的車,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這個地方不大不小,是個新小區,跟秦妙說的“窮”好像不那麼一樣。
“我們家去年拆遷了,這是給分的房子,”秦妙看出了程越的疑惑,解釋道,“這個小區裡幾乎都是我們鄉村的人。”
拆遷?
程越:“你之前——”
秦妙笑著說:“我也是前幾天打電話的時候才知道的。
程越微不可察的皺了眉。
也就是說,如果秦妙不打那通電話,連家都找不著?
“不過也不止我不知道,我弟應該也不知道,”秦妙說,“應該是怕他告訴我。”
程越:“為什麼?”
“因為隻分了一套房子啊。”秦妙的意思不言而喻。
因為隻有一套房子,所以怕秦妙不服氣,想讓房產證上加自己的名字,可這套房子是給秦妙弟弟,秦燁留的。
秦燁跟秦妙關係好,所以怕他站在秦妙這邊,所以兩邊都沒有告訴。
因為到了人多的地方了,所以程越車速相當慢,小區裡不停的有人給秦妙打招呼,說著客氣話,秦妙一一笑著回應,他們的目光流轉在的車和程越身上,眼底訝異。
秦妙:“他們都在看你。”
程越:“可能因為我比較好看。”
等到了地方,秦家父母正在門口等著,程越穩穩的停下了車,一絲不苟的把肩膀處的襯衣褶皺撫平:“我現在還可以嗎?”
秦妙笑了,點頭:“相當的有氣質,相當帥氣。”
程越這才放心,率先下了車,秦妙沒動,透過車窗,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父母親裡眼睛裡驚豔。
秦妙淡淡的笑了,也下了車。
“這、這就是你那個男朋友?”秦母的目光從程越的額頭掃到腳後跟,“可以可以啊,一表人才。”
“伯父伯母。”
“你好你好。”秦母不停點頭。程越從後備箱裡把東西全拎了出來,秦母趕緊道,“秦妙,快幫忙啊。”
“不用,”程越說,“不沉。”
秦父麵相威嚴:“一個大男人,可以的,是吧?”
秦母用胳膊抵了他一下。
“當然可以,”程越回答,秦父點點頭,帶路往樓上走。
秦妙在後麵跟著,母親一下拉住她,小聲問:“這真是你男朋友?”
秦妙乖巧點頭:“是啊。”
“不是你帶回來騙我們的吧,”母親蹙眉,道,“我看那些大城市經常有什麼多少錢就能帶男友回家,咱們可不能做這種事情啊。”
秦妙:“媽,他叫程越,真的是我男朋友,我們大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
“真的?他看起來可不想普通人。”
秦妙:“比珍珠還真。”
母親懷疑的看了她一眼,這才拉著她往樓上走。
秦妙家在七樓,不過有電梯,很快就到了。
......
秦妙和程越回去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小區,說什麼好像攀上了富二代,男朋友特彆帥啊等等等等,一個人說出來,不到五分鐘,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程越和秦妙坐在沙發上,沙發是紅木做的,老式,硬邦邦的,因為是一棱一棱的,還有點夾肉。秦妙怕他不習慣,小聲問程越:“坐這個沒事吧?”
程越搖頭:“沒事。”
秦妙:“有事也忍忍。”
程越:“......”
“沒事,就是怕你緊張。”秦妙拍拍他的膝蓋。
彆人看不出來,她可知道,程越雖然看起來穩重,但是攥拳頭的時候,手指尖用力的都有些泛白,一看就是在用疼痛麻木自己。
父親看出了兩個人在說悄悄話,率先開口:“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程越回答:“給公司做軟件,高一些開發啊什麼的。”
“你模樣挺好看,怎麼就看上我們家妙妙了?”秦妙的媽媽笑著把水杯放在桌子上,“你一下車,把我跟他爸爸都看愣了。”
“看愣的是你,彆看臉,得看實力!”秦妙的爸爸聲音加重,秦妙的母親看了他一眼,小聲嘟囔,“我就問問。”
“秦妙也很好看,很可愛,”程越說,“沒彆的,我就是喜歡她。。”
“我們家妙妙啊,雖然看起來傻點,但其實在我們這裡還是很不錯的,”秦妙的爸爸道,“我看你也是大戶人家的孩子,我們家經濟條件雖然不那麼好,但你可彆欺負她。”
“爸,他可好了。”秦妙說。
“男人談話,你彆插嘴。”
秦妙閉嘴了。
還好她提前給程越打了個預防針,說他爸爸稍微有點大男子主義,但也比較疼她。
“我聽妙妙說,你們是來談訂婚的是吧?”秦妙父親道,“你也知道現在這個社會不比以前了,我不懂你們這些小年輕的浪漫啊什麼的,但是最起碼的經濟得保證了。”
他頓了下,還沒說完,秦妙的媽媽也接過話頭:“你應該也知道,我們現在這個房子是剛拆遷分過來的,她有個弟弟,畢竟是男孩子,所以以後用到錢啊什麼的地方比較多,結婚也得買車買房,所以這個房子——”
秦妙大聲製止:“媽!”
他們是來提訂婚的,說什麼房子?跟程越來這一趟,是為了那薄薄的一張房產證似的。
“你說說你,多讓人看不起!”秦妙的爸爸也生氣了,“我說經濟,你說這個乾什麼?”
“我說的也是經濟!”秦妙的母親快語道,“我就是這個意思,畢竟你們馬上都是一家人了,這個話什麼時候都得說,不如早點給你們提個醒。”
空氣刹那間靜止。
血液從身體各處湧到腦門上,讓人發懵,秦妙的臉通紅,帶著點不可置信,道:“你是要把我丟到彆人家,對嗎?”
房子什麼的她從沒想過爭,道理她也不是不懂,但當話從親生母親嘴巴裡蹦出來的時候,令人心寒。
而且,這一切都是當著程越的麵。
仿佛她是個沉重的包袱,是被捆綁好,扔在他身上的。
“我覺得今天我不應該來,”秦妙低了聲音,拉了拉程越的衣服,“對不起,我們走吧。”
“難道我說錯了嗎?”秦妙的母親不理解的皺眉,看看自己的丈夫,又看看秦妙,“我這是為你的終身大事考慮。”
終身大事?
秦妙笑了笑:“秦燁是你的兒子,我就不是你的女兒了嗎?”說完,更加有用力的拽程越的衣服。
秦妙的母親還想說什麼,程越率先開口:“伯母剛剛說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房產證銀行卡我都會寫秦妙的名字,結婚的時候會有車有房有存款,家電和裝修我來承擔,不會讓她受委屈,也不會讓你們掏一分錢,隻要把她這個人交給我,以後所有的一切,我來負責。”
秦妙愣住。
程越站了起來,順勢握住她的手,微笑道:“我們先出去了,可能會晚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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