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碧煙走到僻靜處接電話，思考對策，“我的名聲受損，葉氏企業的股價也會下跌的吧。哥？”
葉維伽一笑，“你還有點腦子，所以我準備棄車保帥，明天我會發表聲明直接和你終止藝人合約。”
葉碧煙沒想到葉維伽會這麼絕，果然係統說的不錯，男人比女人無情得多。
“哥，你能來見我一麵嗎？”
葉維伽嗬嗬一笑：“又想給我下蠱？我不去。”
葉碧煙握緊手機，他察覺到了？
“哥，你說什麼奇怪的話，我聽不懂。”
葉維伽：“彆叫我哥，我惡心。我永遠不會和你見麵，不可能讓你下蠱成功。葉碧煙，葉家給了你一切，如今的局麵都是你自己作的。”
他掛了電話，低頭望著病床上的媽媽，媽媽這次無故吐血，也和葉碧煙的蠱有關吧。
他也不會讓媽媽再去接近葉碧煙。隻是，不接近就能保住性命嗎？
葉維伽揉揉眉心，葉碧煙太可怕了。
他想起了那部《孤兒怨》的電影，30多歲的女人冒充小女孩，殺了養父養母一家，還縱火掩藏殺人證據。葉碧煙是不是也是這樣。
他一直守到十一點半，白附子才轉醒，葉維伽喂了她一些水。
白附子嗓音沙啞：“維伽……媽媽若是出事了，你要照顧好妹妹，小心葉碧煙，一定要照顧好糖糖。”
葉維伽眼眶發澀，“媽，你不會有事的。”
“維伽……”
“好，媽，我答應你，媽媽不說我也要照顧她的。”他握著白附子的手。
白附子含淚說：“我們虧欠她太多了維伽，以後不管糖糖怎麼對你發脾氣，你都不要生氣，好麼？”
葉維伽眼眶濕了：“不會，不會的，他是我雙胞胎妹妹，她喜歡……她喜歡罵我臭狗，我也喜歡罵人臭狗。”
白附子笑了，又咳出一口血，病床周圍的各種檢測儀器瘋狂“滴滴”報警。
葉維伽猛按呼叫鈴，“醫生！醫生！”
媽媽要是出事，他會讓葉碧煙死無葬身之地。葉碧煙今晚的身敗名裂，和葉棠梨曾經經受過的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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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綜藝的山頭上，葉碧煙掛了電話後，經曆到了史無前例的社會性死亡。
有女網紅故意來問她：“葉碧煙，你論文真的抄襲啊？”
葉碧煙將手機塞進口袋，冷道：“關你什麼事？你能考上A大嗎？”
女網紅抱著胳膊，嗤笑，“我當然不能呀，我又沒有院長媽媽。哎呀，但是葉棠梨能啊，人家本科就上了A大耶，聽說葉棠梨論文還要拿省優呢，你省優被擼掉了，人家葉棠梨才是真學霸吧？”
抱團的網紅點點頭，“是呀是呀。葉棠梨才真的是寒門貴子呀。”
葉碧煙嗬嗬兩聲，公主氣勢不減：“農村裡飛出來的金鳳凰而已，一輩子也比不上真正的金鳳凰。你們少在這胡說八道，小心我讓我哥剪掉你們的視頻。”
幾位網紅這才咬牙走開，背地裡說道：“說不定連豪門千金的身份都是假的呢，和葉維伽一點也不像，倒是和葉棠梨那個遠房堂妹像極了。”
“你們說會不會是小說裡的真假千金啊？”
“哇，你腦洞好大哦，真有可能。”女網紅說完回頭看了陰狠地葉碧煙一眼。
昨天葉碧煙磕掉牙，就是這個女網紅害的，現在葉碧煙積分不夠，不然這網紅早就死了。
然而這還沒完，林導演也過來了，勸說葉碧煙，讓她退出綜藝，他們會賠償500萬。
這500萬的賠償，像極了對她偷稅漏稅的諷刺。
葉碧煙臉上火辣辣的，“我不退，我上個月就補齊了稅款，要是違法了，國家早把我抓起來了。我不退！”
林導演此時對她還是很客氣的，“從下午開始，直播間都是罵你的，不少人讓你退出綜藝，我也沒辦法啊，從大局出發，隻能讓您委屈委屈。您也不缺這點錢是不是？”
“不缺錢”這三個字又戳到葉碧煙的肺管子，她不就是因為缺錢才偷稅的嗎？
葉家雖然是豪門，白附子卻對孩子管得嚴，身上的零花錢從不超過50萬。那次為了不讓葉棠梨穿Elie Sabb 高定，她不得已鋌而走險。
想讓她退賽不可能，隻有她葉碧煙主動退賽。
“你彆做夢了，不是我哥投資這部綜藝，你算什麼東西？我不退。”
林導演冷哼一聲，索性和她撕破臉，“那你自求多福吧！從今以後，首頁不再會有你直播間的推薦位。”
“我不在乎。”
葉碧煙嘴上這麼說，卻咬著牙，她已經失去了一半的粉絲，如果再沒有推薦位，沒有粉絲喜愛值，係統的積分從何而來？
林導演走後，她聯係沈佛赤，希望他能幫她一把。
沈佛赤忍住幸災樂禍，掐了掐手腕，裝出一副抱歉語氣：“碧煙，我不太懂娛樂圈，我該怎麼幫你？”
“佛赤，幫我拍一些照片可以嗎，那麼多男人住她家裡，葉棠梨和其他幾個男嘉賓清白嗎？佛赤，最好拍一些葉棠梨和龍傲的錯位圖。”
龍傲才十七歲，葉棠梨如果蓄意勾引，戀/童/癖的罪名絕對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這不太好吧碧煙。”沈佛赤為難道。
葉碧煙輕輕地哼了聲，像是撒嬌般：“你不是喜歡我嗎，這也不可能幫我嗎？”
沈佛赤像是真心被看穿，一陣慌亂：“我……原來你早就……”
葉碧煙咬了咬牙：“求生綜藝結束後，你到我家提親吧，佛赤。”
嫁給沈佛赤，成為沈家媳婦，誰還敢動她半根毫毛？
沈佛赤：……我怕我會吐。
“碧煙，這是你說的啊。”
葉碧煙：“嗯，幫幫我。等這期求生綜藝結束，我們在一起，好好休息休息吧，我還沒見過你的腹肌呢。我們去海邊遊泳，佛赤，我買了件新泳衣。”
沈佛赤：那我真的會吐，就你那身材有什麼看頭，雞崽似的。
不知所措，呼吸加重道：“我……我找找機會。”
葉碧煙笑了：“好，佛赤，我也愛你的。”
沒想到沈佛赤已經掛了電話。無所謂，葉碧煙勾起唇角。
沈佛赤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他為葉棠梨真的犧牲太多了。
將通話錄音保存下來，發給辦公室組員以及葉棠梨。
組員都同情他：“頭兒，這是你執行的最艱巨的一個任務了吧。”
沈佛赤：“可不是嗎？”
組員：“你對葉棠梨是真愛啊，能犧牲到這個地步，真的去看葉碧煙穿泳衣？”
沈佛赤糾正：“錯了，是為我姐犧牲。真到看泳裝那天，我選擇自戳雙目。”
組員：“哈哈哈哈哈。行吧，頭兒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沈佛赤：“白附子情況怎麼樣？”
組員：“還在搶救，預計在12點脫離危險。我們測算出神秘力量的有效期為1天。”
沈佛赤：“嗯，好好查一查。”
葉碧煙的“非自然力”很特殊，並非透視、操控空氣、迅速提速這些能力。
而是綜合的，是他遇見過的最強悍的神秘力量。如果完全破解，成功上交給國家，那葉棠梨會是此次行動的大功臣。
十一點後，葉碧煙的直播間彈幕區被路人和黑粉攻占。
成千上萬條罵她的彈幕，這些全是針對她惡意，會一點點消耗她的積分。
當積分低於0時，係統會休眠。
葉碧煙隻好賤賣了原先花100點積分購得的美貌值，兌換10積分回來，以免係統在網友攻擊下耗光積分自動關機。
【臥槽，葉碧煙怎麼變醜了？】
【是傷心使人扭曲嗎？】
【晚上太黑，明早看看。】
【天哪，鼻子都變矮了，不會吧？】
【我覺得她和葉維伽長得最像的地方就是鼻子，她鼻子是假的嗎？打玻尿酸了？】
【是有人陷害碧煙，我覺得她不是那樣的人。】
【最硬的是粉絲的嘴。】
【天哪，這樣的爛人都有人捧臭腳，你祖宗不從棺材跳出來打你嗎？】
【哈哈哈哈，我專門來圍觀大家落井下石扔臭雞蛋的，嗯，心滿意足離開~~~姐妹們早點睡呀，明早還能看到粉絲再掉一波哈哈哈哈。】
【我不睡，我要罵到明天早上。】
葉碧煙之前得罪的人不少：【痛快，之前欺負我家姐姐，早知道她公主人設要塌哈哈哈哈。】
葉碧煙後半夜一直沒睡著，在睡袋裡用手機窺視直播間彈幕，居然還在罵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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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棠梨很早睡下，半夜做了一個夢，夢到媽媽坐在她床邊，拍她被子，“糖糖乖，睡覺覺。”
她想睜開眼看看是養母還是生母，眼睛像是被膠水糊住，怎麼也睜不開。
“糖糖乖，睡覺覺。”媽媽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輕，好像要消失不見了。
其實心裡早有了答案，會叫她糖糖的，隻有白附子。
半夜12點多，葉棠梨哭醒了。
她擁被坐起來，打電話給葉維伽。葉維伽那邊沒接電話。
葉棠梨下床，趿拉著拖鞋，不放心，又打了一個電話。
葉維伽手機調了震動，這才看到，喜道：“妹妹打電話給我了。”
白附子剛脫離危險，“跟她說我沒事，也彆說我進手術室急救的事。”
葉維伽抿抿唇，接了電話，咬了咬舌，才控製住喜悅的心情，“糖糖。”
“她……媽媽怎麼樣了？”葉棠梨握緊手機。
“媽媽沒事啊，在家裡休息呢。”葉維伽說。
“哦，那你也早點休息。”葉棠梨燙手般地掛了電話。
白附子問：“糖糖沒說什麼吧？”
葉維伽搖頭，“沒說什麼，讓我早點休息。”
白附子下床：“辦理出院吧。”
葉維伽說：“不再觀察一兩天嗎？”剛才的情況危險，但是12點之後，白附子奇跡般地脫離危險。
白附子垂下雙眸，眼下一片陰霾，“這次‘蠱’的作用是24個小時，24個小時後便失效了。維伽，媽媽沒事的，我們回家吧。”
白附子指的回家，不是回到丈夫那邊，而是回兒子的單身公寓那裡。
她再也不想看到有關葉碧煙的任何東西。
雖然身體殘留對葉碧煙的“愛”，但讓她矛盾又惡心。
結合葉維伽和葉碧煙的通話，葉碧煙經常要求葉維伽和她見麵，從時間推測，白附子猜測“寵愛蠱”必須要物理接觸才能下。
就像每次葉碧煙都來觸摸她，抽走她對棠梨的感情。
隻待兩周一過，她應該會和兒子一樣，大腦和情感都會更加清明。
回家的路上，葉維伽開著車，問白附子，“媽，你有沒有看過《孤兒怨》啊……”
白附子：……看過。
“媽，葉碧煙是幾歲被你和爸領養過來的？”葉維伽問。
白附子側臉望窗外的夜景，“孤兒院許多孤兒沒有出生證明，葉碧煙也是其中一個。那時她大概不到3歲。
你那時八九個月大，剛學會說話就要妹妹，問妹妹在哪裡，妹妹去哪裡了。我和你爸爸分明從沒在你麵前說過妹妹的事，不知道你怎麼知道的，或許是雙胞胎心有靈犀吧。你哭鬨說要妹妹，摔奶瓶，不吃不喝。
我們也思女心切，那時候我和你爸也萌生了再領養一個女兒的想法。我們在孤兒院看葉碧煙第一眼，就覺得她和你長得像，也很喜歡她，便把她領養回家了……怪媽媽，如果我當初沒有領養她，或許棠梨還在我們身邊。”
他們把她帶回家後，丈夫葉蒼筤恰逢要出國開拓市場，舉家搬遷至國外七八年。
一家人都很喜歡葉碧煙，把她當寶貝寵愛，不讓她受一點點委屈，也自然對外宣稱丟失的女兒找回來了，葉碧煙就是葉維伽的雙胞胎妹妹。
回國後，國內其他親戚朋友都信了他們的話，都以為丟失的雙胞胎妹妹找了回來。
如今想來，初次見麵的“喜歡”，或許也是“蠱”在作祟。
開著車的葉維伽心想，可能那時候他見葉碧煙第一麵，就叫她妹妹了，爸媽這才默認，把她當家裡最小的孩子，當成他孿生妹妹。
夜間車流並不少，車內兩人沉默著。
白附子發現，她一想到葉棠梨，腦袋就會隱隱作痛。
但是止不住地想。
在推入手術室搶救時，她做了一個夢，夢到她靈魂飄了起來，去到女兒床邊，拍著女兒入睡。
白附子歎氣。
葉維伽認為葉碧煙下蠱，但不敢和爸媽說，孤獨了很久，現下有了宣泄口，可以和媽媽說了。
他也很想念妹妹，就看她的直播緩解，“媽，葉棠梨有個求生直播，你可以看看的。”
“是嗎？給我看看。”
“你在手機上搜求生綜藝戚水吟直播間就能看到，現在太晚了，她一般九點半就睡了，早上五點半起來，媽，明早看吧。”
“我現在看看。”
白附子等不及，拿出手機。
一直靜悄悄的教師群裡，昨天和今天居然出現了999條消息。
手指下意識點開聊天群，最新一條是：【《黃帝內經》能發我一份嗎，急求！！！給大家發大紅包了！彆光領紅包不發文件呀！是不是人呀！你們可是為人師表的大教授啊！】
白附子懶得往上翻聊天記錄，這些都沒她女兒重要。
她在瀏覽器搜到視頻回放，見到了戴著草帽的女兒。
手指輕柔地摸了摸女兒的臉頰，多可愛多漂亮啊。
但是一旦觀看的時間超過1分鐘，她腦袋就開始發暈，眼睛好似老花了，看不清東西。
嘗試了幾次，能看的時間確實隻有1分鐘。
這一次視頻恰好拉到女兒的臥室……
白附子頓住了，女兒臥室的擺設，居然和夢中的一模一樣，說明自己的確靈魂出竅了，去到了女兒身邊。
她無奈關了回放視頻，揉了揉太陽穴，痛苦地合眼休息會兒，她多想抱一抱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