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 布偶貓形態的巫塗塗,眯了眯貓曈,然後快樂踩奶。
踩踩踩踩, 踩踩踩踩踩踩。
你的清晨,貓貓為您服務。
葉棠梨一般般快樂。
布偶貓得償所願,可快樂了。
如果不是餓得沒力氣,她能一整天踩奶奶。
小貓餓暈了,張口說話:“葉棠梨,你怎麼不變獸態呢,你肯定也是獸, 我聞到味了。”
葉棠梨也不知自己是什麼獸,雖然好奇但是她不能自如控製著變身。
巫塗塗:“我知道你不能變身的原因了,你要知道自己是什麼獸, 才能變的。”
巫塗塗問戚水吟和龍傲, 他們大腦中有這樣的印記, 印記告訴他們他們是白狼族和翼族。
太冷了,他們就沒控製住, 變成了皮毛厚重,能抵禦嚴寒的獸態。
出了門,它們又變成了獸。
他們的衣服都給了葉棠梨,她穿了三件羊皮大衣, 驅使神力抵禦嚴寒。
早上戚水吟回家了一趟,“我向我獸母打聽了, 我們在獸人世界的設定是,葉棠梨你是上一任族長撿回來的,族長去世後你就沒爹沒娘了,巫塗塗是葉棠梨撿回來的。而龍傲是翼族的叛逃者。”
龍傲:“我為什麼要叛逃?”
戚水吟頓住, 撇開腦袋,甕聲甕氣:“不知道。”
隻一個眼神,龍傲肯定知道,隻是這個原因肯定是難以啟齒,戚水吟就沒在這裡說。
等一會女生們不在的時候他再問戚水吟。
從山腰往下看去,部落的寨子在下方,約莫有七八十戶。
戚水吟嘴筒子指了指圍城一圈的房子:“那裡就是白狼族,其他村民都是小種族,有黑熊,有山貓,還有蛇獸等等。他們都是因為戰亂逃到這裡的,幾十年就在這裡生活下來了。”
龍傲:“我有個問題,黑熊族能和蛇族結婚嗎?”
戚水吟想了想,“不知道。”
巫塗塗的貓身是普通貓貓的大小,她騎在戚水吟身上,舔著貓爪子,“那會生出來個什麼獸啊,應該不能吧。”
獸身有兩種形態,一種是完全狀態的獸類,一種是人態,隻不過人態時,麵部還會保留一些獸身的特征,比如犬齒、貓貓耳朵,龍傲變成人時,後背還會背著一對漂亮的翅膀。
下山的路要走兩個鐘頭,葉棠梨走了一個小時,腳就抬不起來了。太餓了,身體沒有力氣。
戚水吟說,“你上來,我背你。”
然後戚水吟一背三,承受了太多。
巫塗塗好喜歡他們這樣,關係特彆好,她也要做裡麵的一員!
戚水吟的狼身有一米五六的高度,後背寬闊,能坐三四個人。皮毛厚實,硬硬的,頭頂的皮毛更是像銀針般紮手。
從昨晚到早上,戚水吟隻在他母親那裡喝了一碗稀得不能再稀粥。眼下也是咬牙支撐。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雲霧,四周的樹木呈現沉睡狀態,白雪皚皚的路上,隻有一雙深深的狼爪印。
戚水吟他們走後不久,幾隻獸類出現在葉棠梨家門口,他們鼻子嗅了嗅他們留下的腳印,獸類眼裡閃過陰寒的光。
戚水吟他們到了村寨邊緣,他們三個下來,變成人身,敲了敲一戶人家的門。
想看看他們是什麼獸類。
門打開,是一個中年男人,金色豎瞳,下巴尖尖的,看來是蛇獸。
屋裡有他的妻子和兩個孩子。屋子裡和葉棠梨的茅屋差不多,地深陷下去一米半,是泥土地,屋裡靠裡邊的地方擺著兩張床和一些鍋具,陳設有非常簡單的桌椅。
衣架上掛著兩套成人的羊毛獸皮衣服。
可以說是家徒四壁。
一家人正在吃早飯,吃的是漿果乾泡水,紫色和紅色乾癟的漿果飄在水麵,聞起來十分香甜。
四個人忍不住猛咽口水,大的那個小孩約莫八九歲,抱著自己的碗,往後縮了縮。
小的那個小孩兩三歲,控製不住變身,還拖著黑色的蛇尾巴,輕輕地纏著媽媽的腳踝。
以前葉棠梨怕蛇,不知怎的,在這裡就不怕了。因為自己也是他們的同類。
葉棠梨問他:“大哥,漿果可以在哪裡摘到啊?”
大哥眨了下豎瞳,“山裡,我們春天摘的,現在沒有了。”
他們吃的漿果是曬乾的,要吃的時候隻需要用開水衝,也可以磨成粉吃漿果糊糊。
葉棠梨他們還沒吃早飯,控製不住腹中轟鳴。
大哥毫不留情說:“你們春天不去多多采摘漿果,冬天到了,就餓肚子了。”
幾人臉上出現羞赧的表情。
大哥的妻子也是蛇獸,正給最小的孩子喂漿果糊糊,偏過臉來,她一半的臉上還有鱗片。
“現在大雪封山,進去就出不來了。你們不能去。”
“大雪封山?如果我們結伴一起去呢?”龍傲說。
大哥搖頭,“嗯,我們結伴的人都沒回來,不能進去。”
門一直開著,屋裡的熱氣都跑掉了。
葉棠梨他們準備告辭,再去問問彆人家裡。
大哥攔住他們:“給你們四袋漿果。”
他進屋,拿起三袋漿果,遞給戚水吟:“給你們四袋。”
戚水吟看了葉棠梨一眼,我沒看錯吧,“大哥,這是三袋。你有近視麼?”
難道是眼鏡蛇?
大哥拍拍腦袋:“哦,我數理不好。”
然後他又進屋,翻了翻一堆漿果袋,“給你們一袋。”
但是他手上拿的是兩袋。
葉棠梨問他:“大哥,你家裡一共有多少袋漿果?”
大哥伸開十指,指節叩著,硬是數不清。
他們已經明白了,大哥這不是數理不好,恐怕是有點傻。
葉棠梨他們直接進屋了,關上門。幫他們數了數,隻有五袋漿果,這一家四口能不能度過寒冬還不一定。
通過大哥口中得知,冬天才剛開始,而冬天整整有五個月。
葉棠梨看他們早上吃飯的量,規定一下,“你們一家人一天隻能吃四分之一袋,不然冬天還有月,你們一家也餓死了。”
“四分之一是多少?”大哥不解。
葉棠梨用小碗比了比,“就這一碗的量,全家分著吃,挨餓點吧,不然冬天過不下去。”
大哥點頭,“嗯。”
他用心記住了,“你們是好人。”
葉棠梨心想,你才是好人啊,隻有五袋,要給我們四袋。
家裡兩三歲的小孩吃完了早餐,要來和葉棠梨玩。
葉棠梨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敢抱她。
任由小孩的蛇尾纏上她的胳膊。
巫塗塗早嚇得躲老遠。
大哥的妻子說:“獸族怕我們,你不怕。”
葉棠梨笑了笑,其實壓力大死了,手中的幼兒除了有一條蛇尾,眼睛是豎瞳,其他和兩三歲小孩差不多。
她有點好奇:“寶寶是您胎生的,還是從蛇蛋裡孵出來的啊?”
女人不懂胎生什麼意思,但是知道蛇蛋:“孩子們是蛇蛋裡孵出來的。”
“噢噢。”葉棠梨把寶寶還給她。
她剛剛給寶寶把脈了,獸人的體質和人不同,脈象也不同。每種獸類的脈象都不太相似。
葉棠梨他們沒要大哥任何漿果,告辭後,繼續去下一家。
腳底的雪粒子咯吱咯吱響,大家心照不宣地想到了同一件事情。
這幾家都是蛇獸,他們去第二個獸族驗證。
這幾家是山熊獸。葉棠梨隨機選了一戶人家敲門,這家是一家七口人,有爺爺奶奶和三個孩子,房子稍微大一些。
門口的地上擺著兩陶盆的開水,汩汩冒著白熱氣。
葉棠梨敲門,是一個小山熊開的門,掌心還有可愛的肉墊,鼻子也是山熊鼻,上唇分成兩瓣。
小山熊拖著鼻涕,臉上臟兮兮的,屋裡的母親問他水涼好沒有。
小山熊蹲下來,小手摸了摸滾燙的陶盆,“沒有。”
葉棠梨低頭,看著他說:“小朋友,你往裡麵加一些雪不就可以涼下來了嗎?”
部落的人吃喝的都是雪水,不存在雪水不乾淨,而且不是喝,隻是洗臉而已。
小山熊歪了歪腦袋,回去問媽媽:“姐姐說在開始裡加雪,開水就涼了,是嗎,媽媽。”
山熊媽媽顯然沒有想到,沉思了一下,然後去問山熊丈夫。
山熊丈夫也不確定,問爺爺奶奶。
經過十分鐘的商議,這時候水也涼了,一家人一致認為可以在開水裡加雪。
葉棠梨阻住他們:“現在水涼了,明天再試吧。”
山熊丈夫:“好。”
他們在山熊家裡坐了坐,山熊家吃的是秋天囤積的青草以及漿果,現在也變成乾草了。
他們家情況稍微比蛇兄好一些,還有兩頭風乾的梅花鹿鹿肉,一家人能勉強度過冬天。
接著去第三家,是外圍的白狼族。
他們把啃過的動物骨頭留下來,繼續啃。
葉棠梨他們終於可以確定,部落裡所有的獸人智商都不高,儘管他們有的屬於凶猛的獸類,但都善良,甚至憨傻。
族長,也就是戚水吟的父親,智商稍微高一些,也就隻高那麼一丁點。
他們進了白狼族族群,裡麵是二三十座高級茅屋,圍在一塊。
他們先去問候了一下戚水吟的父親,他還沒起床,巨大的狼身團在窩裡,懷裡還有一頭剛出生的小狼。
戚水吟說那是他十七弟。族長沒說什麼,隻說你們自便。
幾人走出族長家裡,白狼族的人陸續起床,在各家門口漱口。
數十道白狼的眼神往他們身上瞟,然後捂了捂眼,搖搖頭。
戚水吟下意識擋住葉棠梨。
沒想到戚水吟的四哥卻說:“你對這兩個醜女都這麼好,辣眼睛!”
醜女?
葉棠梨摸了摸臉,除了古代,還從沒人說她醜。
巫塗塗也是他們嘴裡的醜女之一,巫塗塗立刻說:“不醜,漂亮!”
貓貓生氣了哦!
戚水吟:“四哥,你覺得我們白狼族誰最美?”
四哥長相和戚水吟有些相似,更粗獷高大一些,想必獸體也更巨..大。
四哥指了指一戶人家,女人在門口漱口,一臉麻子和雀斑,豐乳肥臀,嘴唇也肥厚。
“看到沒有,臉上的麻子越多,越神秘,嘴唇也厚,多性感,屁股大!”
女人瞪了一眼四哥,“看什麼看,我是你得不到的女人!”
四哥嘿嘿一笑,害羞地低下了頭,“十三,我想去燙幾個假麻子,你和我一起去吧。”
戚水吟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俊臉,“我不去。”
四哥甩開戚水吟的手,“你也是醜八怪,醜死了。真不知道山羊獸看上了你哪點?”
戚水吟是白狼族裡最醜的人,因為臉上沒有麻點。
葉棠梨和巫塗塗也是因為這樣,曬都曬不黑,是部落裡最醜的女人!
獸族以刀疤為美,臉上出現的麻子斑點為美,且大家長期處於餓瘦的狀態,以豐乳肥臀為美。
葉棠梨捕捉到關鍵詞,山羊獸。
一會兒再問問。
他們一起到了戚水吟母親的家裡。
母親家裡也好不到哪裡去,米缸裡少許有一些粟米,還有半扇肉乾。
有族長在,他們母子倒不至於餓死。
但是也僅僅能不餓死,溫飽是不可能的。
葉棠梨原以為戚水吟的母親不喜歡他們這些打秋風的人,但是戚水吟的母親卻沒有表現出嫌棄的樣子,也是智商不高,心地善良。
通過白狼族得知,這裡一年大約有三個季節,夏季太短忽略不計,他們春季和秋季有八個月,獸人們根據習性,在春季或者秋季用兩個月時間儲存冬季吃喝的食物,其餘時間都在玩耍。
冬季靠著大家接濟,交換糧食,不至於餓死。
但是如果沒有家人,沒有父母或者老婆丈夫,比如葉棠梨這種狀態,一個人在家裡,餓了病了沒有人照顧,就很容易餓死。
為什麼不多存一點糧食呢?因為他們的山隻有這麼大,其餘的山都是其他部落的,他們打不過,侵占不了。
所以每年冬天隻有這麼點餘糧。
葉棠梨問:“吃喝最多的部落是哪個?”
戚水吟母親說:“是山羊族,他們還想要我兒子當小老公。”
戚水吟耳朵尖尖紅得滴血。
葉棠梨沒聽懂,“什麼小老公?”
“我是族長的第八個老婆,也是小老婆,山羊族族長有十個老公,分彆來自不同種族醜男子,他們想要我的醜兒子做第十一個老公。”
說到這裡,戚水吟媽媽忍不住抹起眼淚。
巫塗塗沒忍住,“噗嗤”笑出來,戚水吟你也有今天。
戚媽媽茫然地望向巫塗塗。
巫塗塗才立刻捂住嘴,“渴了,嘴巴癢不好意思沒忍住。”
“哦哦。”戚媽媽起身,給大家燒熱水喝。
原始部落的取火方式是鑽木取火,戚媽媽雙手搓動樹枝,燃起一小撮火苗,再往裡丟木頭。
火堆上麵是個吊鍋,陶鍋裡是一些從屋頂扒拉下來的白雪。
樹枝“劈裡啪啦”燒起來,屋子裡彌漫開一股香味。
葉棠梨撿起木頭,放在鼻下嗅了嗅,這不是西穀椰子樹麼?
為了確認,她去外麵的樹林邊找到這個樹,確認之下,就是西穀椰子樹。
其他人不明白,“葉棠梨,我們要砍柴回家燒嗎?”
葉棠梨笑著說:“這是西穀椰子樹的變種啊!這種樹是澱粉含量最高的樹木,砍上一顆,一年都不愁米吃。”
其他人:!
戚水吟找族人借來鐵器,砍了一棵西穀椰子樹。
巨大的樹木倒地,驚動了組長。
組長抱著小兒子過來看,葉棠梨說這樹可以吃。
周圍的狼群哈哈大笑,說醜女人餓傻了。
不過族長三歲的小兒子指著葉棠梨:“不醜,姐姐漂亮。”
族長教育小兒子:“她是醜女,她是美女,你今後要喜歡這樣的女人。”
一臉麻子的白狼女挺挺飽滿的胸部。
三歲的小孩子歪歪腦袋,似乎在認真思考美醜問題。
戚水吟知道從三歲開始,獸人的美醜觀念就帶偏了。不過很奇怪啊,葉棠梨怎麼都算不上醜女吧,在獸人眼裡怎麼就成了最醜的那個女人了?還是辣眼睛的地步的醜。
白狼女憐愛地拍拍葉棠梨肩膀,“醜八怪,我教你在臉上畫麻子,能有有我一半好看。”
葉棠梨說:“謝謝,不了。”然後繼續乾手上的活兒。
對於葉棠梨的不解風情,白狼女不計較,但是身邊的其他狼族女孩要找她問臉上長麻子的方法,白狼女傲嬌地教他們,“我告訴你們。”
女孩們高興地在一起學習,讓皮膚變粗糙,無痛刀疤或者長麻子。
葉棠梨他們鋸斷樹木,拖回家。
山羊族的族人又來了,眼珠子轉得飛快,看來就比狼族部落聰慧。
山羊族的人又來找白狼組長說媒,“做我們族長小老公,不會虧待你們族人,我們會給你們100袋漿果,200條魚,讓你們族人順利過冬。”
族長說:“比上次的價格好,我考慮考慮。”
族人們勸他,“族長,彆考慮了,把戚水吟嫁給山羊精吧,山羊精那女人雖然老,但她有糧啊!”
族長又說:“我考慮考慮。”
山羊族的人眼珠子往戚水吟身上一轉,“這麼醜,不知道族長看上他什麼!非要他做小老公。”
甩袖子離開。
戚水吟的哥哥姐姐們勸他嫁了吧,“嫁了吧十三,以後你受委屈了,還可以回來。哥哥姐姐們真的好久沒吃一碗肉了。”
“就是啊,十三,你長這麼醜,山羊族長眼瞎能看中你,是你修來的福分。”
“嫁了吧十三,我們要餓死了。”
“你都二十二了,還不結婚,你幾個弟弟都成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