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偏中性卻頗為清亮的嗓音宛若一盞明燈, 將千手扉間從突如其來的情緒中引了出來——
“扉間大人?”
千手扉間回過神來,微笑著走進屋內。
“二爺爺!”小綱手仰頭喊了聲後,問道, “你怎麼來了?”
千手扉間看著她此刻過於“瀟灑自在”的姿態, 略有些不自在地彆過眼(雖說他發自內心地覺得自家大哥若是女性八成就是這副姿態,但是, 看著一個身材誇張到違背基本人體力學的女性長著一張酷似大哥的臉, 還是讓他很是不自在,總之, 複雜的心情), 然後俯下身伸出手將小侄孫女一把抱了起來,回答說道:“因為下人們說你偷偷跑過來了。”緊接著,他看向站起了身的、被他帶回來的夫妻二人,致歉說,“抱歉,是我們家的孩子失禮,打擾到你們了了。”
“沒有沒有……”宇智波帶子連忙擺手, “並沒有被打擾!倒不如說, 能認識綱手姬我們很開心。”
“說得好!”小綱手豎起個拇指,“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一號小弟了, 帶太郎!”
“嗨!”宇智波帶子特彆有精神地回答說道。
千手扉間:“……”這都是跟誰學的……然後他又笑看了眼分明沒有半點不樂意或者說看起來相當樂在其中的少年,笑著說道, “彆聽小綱的胡言亂語,你們是千手家貴重的客人。”然後又低頭對懷中的孩子說道,“聽到了嗎?小綱,對帶太郎哥哥和千姬阿姨要有禮貌。”
千手柱間:“???”不是……為什麼都性轉了還能岔輩分???扉間,你這是無聲展露自己的野望嗎???說好的直男呢???
“二爺爺, 我覺得這稱呼不對。”小綱手一本正經地回答說道,“帶太郎是哥哥也就算了,千姬……”她看向千手柱間,“才不是阿姨呢!”
千手柱間心裡感動地淚流滿麵:喲西!從這一刻起,這孩子就是她親孫女了!
“她這麼像爺爺,又是女的,所以是奶奶!”小綱手果斷說道,“千姬奶奶!”
千手柱間:“……”嗯,確定了,這孩子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噗!”宇智波帶子一把捂住嘴,竊笑不已。
千手扉間:“……”過於氣人的這一點,小綱和大哥也真的很像……但是,大哥,不要什麼奇怪的東西都遺傳給小綱啊,比如那糟透了的賭運以及該死的對賭博的好奇心。他真的很擔心未來某天,小綱會稀裡糊塗地把自己輸給賭場,然後蹲在裡麵垂頭喪氣地等著他去贖,宛若當年的大哥。
光是稍微想象下那場麵,他就覺得自己頭疼。
於是他很是無奈地說:“小綱,做人要實事求是。”
小綱手鼓了下臉,然後不情不願地喊了聲:“千姬阿姨……”
千手柱間:“……”嗯……還是完全沒有變得開心呢。
千手扉間放下小侄孫女,然後就看到她“嗖——”的一下,又撲入了眼前女性的懷中,心中有些安慰又有些苦澀地想:果然,小綱雖然嘴上不說,但是還是很愛也很想念大哥的。若非如此,又怎麼如此黏著這頗似大哥的女性呢?
他定了定神,態度溫和地問道:“這段時間,就要委屈二位屈居於此了。”
“不,您太客氣了。”如今擔當“丈夫”一職的宇智波帶子接過了交涉的重任,再次開口回答說道,“與其說是委屈,倒不如說是受寵若驚。我們……嗯,還沒住過這麼好的地方呢。”這話當然是謊言,但她覺得這應該算是無傷大雅的善意謊言。
“如此便好。”千手扉間笑著點了點頭,又說,“你們住進來之前,我提前吩咐下人準備了些物品,但可能不夠齊全。你們若是有什麼需要,物品也好,瑣事也罷……”他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手,兩男兩女四個下人頓時出現在了門外,跪在地上俯下身行禮曰——
“帶太郎大人,千姬大人。”
“儘管吩咐他們便是。”千手扉間如此說道。
“……您太客氣了。”宇智波帶子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我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的。”
“千手宅對你們來說畢竟是個陌生的環境。”千手扉間回答說道,“如此才更方便。對了,”他狀似不經意地說,“若是你們想在千手宅內逛逛或者出門在木葉逛逛,也最好讓他們其中一人來引路,以免迷路。”
千手柱間和宇智波帶子都很清楚,這些人既是千手扉間安排給他們的下人,也是放在他們身邊的明麵上的監視者——當然,背地裡的監視者肯定會更多。故而,他們稍微推辭了下後,就應了下來。
放吧放吧……
其實,宇智波帶子姑且不說,千手柱間本人也的確更習慣於被人照顧著生活。和性格什麼的沒關係,隻能說畢竟習慣了,從出生起就這樣。相較而言,時而“老媽子附體”的千手扉間,可能會更習慣於一個人生活。
之後,千手扉間又與兩人稍微聊了幾句,主要是安撫他們以及表示很快就會開始“驗親程序”。不久後,便告辭離開了。
因為晚餐時間到了。
千手一家人隻要在家就會一起用餐,哪怕……已經離去了那麼多人,也依舊如此。
而這樣的場合,剛剛住進來的陌生人,顯然是沒有資格和立場參與的。
千手柱間和宇智波帶子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並未做出任何不識趣的舉動,隻是微笑地送人到了正廳門外,然後,沉默地注視著千手扉間離去的背影以及走在他身邊的、一步三回頭的小綱手。
眼看著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
千手柱間微歎了口氣:扉間啊……獨立支撐的扉間,真是太不容易了,所以,哪怕是為了弟弟,他也一定要長命百歲,爭取把扉間先熬走。雖說失去扉間的生活肯定會很不習慣,但至少,他不想讓扉間成為“被留下的那個”,這太痛苦啦……
但是,反過來說,若是兄弟倆都能壽終正寢。那麼哪怕再給千手扉間一萬次機會,他也依舊會選擇走在後麵,因為……沒有他悉心照顧,大哥要怎樣生活呢?所以,他寧願成為“被留下的那個”,認真了結完應該了結的一切後,再毫無牽掛地追隨對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