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唯物主義者”的千手扉間, 雖然內心期盼著先祖能顯靈,但同時也不太相信這事是先祖顯靈——
矛盾,且統一。
畢竟他就是這樣的男人。
然而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件事有些蹊蹺, 事發過後他查過了, 這少女還真就是突然一下子出現在了祠堂的上空,緊接著徑直垂直掉落, 就這樣在所有人的猝不及防之下, 砸破了屋頂,掉落在了他家大哥的懷中。
現如今……
自出現以來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黑發少女正躺在床鋪上, 而千手兩兄弟則隔著她相對而坐。
“……我讓族內的可靠女性忍者檢查過她的身體了。”千手扉間繼續說道, “她身上沒什麼傷,不知是因為什麼一直昏迷不醒。還有就是,她雖然看起來才十二三歲,但是,看骨齡應當是已經成年了。”
“這樣……”千手柱間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若是他再年輕一些,譬如少年時, 也許會覺得這是“先祖在發老婆”, 但如今已然做了N年鰥夫、孩子滿地跑甚至都快有孫子的他,早已沒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念頭了。但是, 人的思維模式是不會變的,所以他問弟弟, “難道說,這是先祖發給我們的……馴獸師?”
他當時的想法就是如若先祖真能顯靈,那就麻煩替他解決下現如今的“人柱力危機”,結果這少女就從天而降了。那麼合理推斷——
她,天克九尾。
千手扉間:“……”他很想吐槽說, 大哥麻煩你切合實際點。但想想這少女過於不可思議的出現方式,一時半會兒居然無言以對。隻能說,“總之,這少女來曆成謎,不可不防。”
“會嗎?”千手柱間抬起手稍微撫摸了下眼前少女有些炸炸的黑發——毫無疑問,這個特征讓他又想起了某人,但他不敢說,他隻是說,“我看她挺麵善的,不像是什麼壞人。”
千手扉間發出一聲冷笑:“若是看臉就能判斷出一個人的好壞,那麼,這個世界不知會簡單多少。”
“那扉間,”千手柱間指著少女的臉問,“你覺得她是壞人嗎?”
千手扉間垂眸看向少女:“誰知道她……”
就在這一個瞬間……
少女緩緩睜開了漆黑如墨的雙眸。
理所當然的,二人四目相對了。
千手扉間:“……”
少女:“……”
但下一秒,張了張唇好似準備說些什麼的少女,再次失去了意識。
“……噗!”千手柱間捂住嘴,小聲偷笑著說,“扉間,她被你凶凶的眼神嚇暈了。”
千手扉間:“……”他剛才的眼神很凶嗎?沒有吧……
少女這一昏迷,就是整整三天。
他們兄弟倆顯然不可能一直守在這來曆不明的少女身邊,所以,她醒來的消息,他們是從暗部的口中聽說的,隨之而來的還有——
“這少女自稱自己失去了全部過往記憶”這個消息。
“……失憶麼?”千手柱間緩緩咀嚼著這消息,然後側頭問弟弟,“扉間,你覺得呢?”
千手扉間很想說“我不信這種鬼話”,然而,他回憶起那天驚鴻一瞥的那少女的眼神,罕見地陷入了沉默,一時之間居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那就去看看吧。”千手柱間一拍雙手,愉快地做了決定,然後便興致勃勃地拖著自家弟弟去“看熱鬨”。
千手扉間有些無語,但仔細一想,自從大哥“生病”以來,他一反常態地很是“乖巧安靜”,倒是很少看到他如此有活力的樣子了,所以,他這個做弟弟的又怎麼可能阻止或者反對呢?
無論如何,大哥開心就好。
所以,他便任由自家大哥將自己拖到了那少女臨時被安置的居所。
去到時。
他們隻見那少女正抱著膝蓋縮在屋子的角落,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團,她的發絲有些淩亂,頭上豎起的亂發遠遠看去簡直像是兩隻貓耳,以至於她整個人看去,宛若一隻可憐巴巴的、被人類捕捉到了的流浪貓。
“……怎麼回事?”千手扉間微蹙著眉問道——他隻是讓這群人守著這少女,可沒讓他們欺負虐待她。
“她醒來後,自稱失憶,向我們詢問她自己的身份。在得知我們也不知道後,好像受了點打擊。”一旁的暗部快速說道。
“……”
恰在此時,千手柱間邁步走了過去。
千手扉間嘴唇動了動,到底沒有叫住對方,隻是心懷戒備地跟在後麵,以防……
個頭高大、臉色卻多少有些病態性黯淡的黑發男人,在少女麵前單膝跪下,低聲問道:“還好嗎?”
少女緩緩地抬起頭。
兩雙極其相似的黑眼睛,於這一秒,對上了。
片刻的沉寂後。
千手柱間試探性地朝少女伸出了一隻手,姿態像極了正誘拐街邊流浪貓的“沒有貓的貓奴”。
少女猶豫了下,緩緩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又縮回數次後,才將手放在了眼前男人的掌心。
千手柱間緩緩握住這隻手,不知為何,掌心相對的瞬間,他心中泛起了些許不知名的悸動。他眸光閃了閃,問:“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嗎?”
少女搖頭。
“有關於過去的事情,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
少女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