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臥室內傳來千手柱間含笑的聲音。
少女立即拉開紙隔門走了進去,剛好看到千手柱間在喝夜間的藥,她於是連忙小跑著過去幫忙開裝著梅乾的罐子,順帶低聲嘀咕:“不知道紀子那裡的梅乾還夠不夠,等回來之後,要再做些才好。”
“快了。”熟知眾人動向的千手柱間說道,“明日就差不多能解決完一切然後回來了吧?”
“是啊。”她點了點頭,“希望那群人明日之後能老實些,彆老給木葉、柱間大人還有扉間大人添麻煩了!”
“……星醬,你情緒有點大啊。”因為少女基本不會在他麵前隱藏,所以千手柱間也察覺到了這件事,他有些訝異地問,“是發生了什麼嗎?”
“倒也沒有……”她抓了抓頭,小聲回答說,“就是突然間意識到,這些人的行為真的很過分。”在今日和九尾的聊天過程中,意識到如若木葉沒做出合適的回應這些試探便會落到村內人甚至千手家人的身上後,某隻小黑貓徹徹底底地炸了毛——說到底,被觸及到逆鱗了。
“突然間麼……”千手柱間咀嚼著這個詞,然後,意味深長地看向了正老老實實在角落裡扒拉一隻木雕的橙色小狐狸。
扉間和其餘人都不會主動對她提及這些,因為這會讓共情性很強的她難受,所以說……
後者渾身的毛頓時炸了起來,然後抖了抖身體,非常果斷地轉過身麵壁:我不看你,我不看你,隻要我不看你,你就沒在看我!
九尾雖然略有些心虛,但是也有點理直氣壯,因為它說的完全就是事實嘛!
“柱間大人。”少女非常果斷地擋在了男人和橙色小狐狸中間,“就算不是九喇嘛,我也遲早會察覺這件事。”
千手柱間:“……”雖然的確是這個道理……
“對了,我答應過今晚會請九喇嘛吃燒雞和油豆腐,所以可以吩咐人去拿嗎?”
千手柱間:“……”哦,不僅不能懲罰它,還要給它吃東西是吧?
他正有些哭笑不得,就見麵前的少女雙手合十,歪頭看著自己,眨巴眨巴大眼睛:“柱間大人,拜托了!”
千手柱間:“……行吧。”他有些無奈地歎氣,小姑娘都這麼懇求他了,他又怎麼能置之不理呢?不過待到她笑嘻嘻地吩咐下人回來後,他還是提醒說道,“星醬,不要讓憤怒影響你的理智。”
“沒影響啊。”她一本正經地回答說道,“我本來就打算把他們揍一頓,現在隻是輕重區彆而已。”
千手柱間:“……”雖說這個暴脾氣的樣子有點像斑,但這個狡辯的樣子,和扉間真的是一模一樣呢。
“隻是啊,柱間大人……”少女沒忍住開口。
“嗯?什麼?”
她卻如傍晚時那般再次愣住了,隻因她再次回想起了下午時宇智波鏡的提醒,所以最終,她抿了抿唇,低下了頭:“不,沒什麼。”
“……你確定?”千手柱間問道。
“……嗯。”少女無聲地點了下頭,然而下一秒,她卻麵露驚色,原因無他——
坐在床鋪上的黑發男人居然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然後,借著這樣的動作讓她再次抬起了頭。
下一秒,二人如出一轍的黑色雙眸相對了。
“星醬。”千手柱間微笑著說,“從什麼時候起,你對我也有不能說的秘密了呢?”小事也就算了,和扉間的某些小約定也可以算了,但是,他直覺這是一件大事,那就完全不能忍了。
小樹可以偷偷伸出枝條去摘花,也可以偷偷伸出樹根去采摘蘑菇,但是,怎麼能枝條樹根並用地從大樹身旁溜走呢?
這是犯罪哦,犯罪。
再次炸起了毛的九尾連忙回過頭,朝男人所在的方向齜牙,卻連一個眼神都沒得到。
這一刻,少女驀地覺察到了某種強烈的壓迫感,這讓她下意識動了下肩頭,眸中泛出了些許不安。
千手柱間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然後略有些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似乎做了件有點過分的事——最初見到這少女時,他就覺得她像是從自己身上分出去的小樹,而今相處得久了,這種感覺不僅沒有消退反而更加強烈了。大約也正因此,他多多少少對她有著點……不正確也無法宣之於口的親近欲、占有欲和控製欲。
但是,這百分百是錯誤的。
是他的錯,居然沒能好好控製住情緒。
千手柱間連忙鬆開自己捏著少女下巴的手,轉而抓住她的肩頭,道歉說道:“抱歉,星醬,我和你開玩笑的。”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語氣重新變得很是溫和,“不想說也沒事的,畢竟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秘密。抱歉,嚇到你了。”他再次道了歉。
九尾鬆了口氣,猶豫了下後,沒再麵壁,而是抱著自己的狐狸木雕,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邊的兩人。
“……不。”少女抿了抿唇,斟酌著開口,“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秘密,但是這個,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我之所以不說,是因為不想柱間大人生氣。”
“那麼,星醬,至今為止,我對你生氣過嗎?”千手柱間反問。
少女搖了搖頭:“柱間大人對我很好,很縱容,沒有對我生氣過。”
“那麼,你為什麼肯定地認為我會因為你尚未出口的話語而生氣呢?”千手柱間再次問道,“星醬,在我這裡,你想說什麼都可以。”既然他可以包容她一次,那麼就可以包容十次百次甚至無數次,因為他願意這樣做。
“那……我說啦?”少女一邊如此說著,一邊無意識地抓住膝頭的布料。
“嗯,說吧。”千手柱間笑著點頭。
“就是……”她深吸了口氣,雙眸直視著眼前人的雙眸,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