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自然而然地露出一個冷笑,但這不妨礙他忠於想法地回答說道:“和式早餐。”
在過去……一日三餐還很規律的時期,他就是吃的這些。不過那時,總有泉奈陪在他身邊,精心耐心地為他打理著一切。
“好。”少女點了點頭,“明早我會準時給您送來,六點半到七點左右你覺得怎樣?”那個點是她清晨鍛煉結束後沐浴淨身的點,應該可以抽空稍微溜個號。
“可以。”宇智波斑點頭。
在過去,他就差不多是這個時間吃早餐。
“那我今天就走了,泉先生,今日打擾了,明日再見。”少女俯身行禮,態度正常到壓根不像個“綁架者”,而被她綁架的那個人,也趾高氣昂到壓根不似個“囚犯”,就那麼端坐在原地受了她這一禮。
“說起來……”少女走前,看著眼前男人的衣角,冒出了這麼一句。
“怎麼?”宇智波斑注意到她的目光,同樣抬起自己的衣角看了眼,發現有些地方已經磨損地有些發白,其實也正常,自從泉奈去後,他也懶得讓其他人日常打理自己的生活,除開忍具這些必須要適時更換的物品外,其餘物品都還用著過去的,不能用了就丟,實在沒有了就隨便買。
仔細想想,這件衣服……
年歲應當是不短了。
少女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身影頃刻間消失在了原地。她原本是打算直接回木葉的,然後剛剛看到對方磨損的衣角時,不知為何就突然想起,自己的神威空間裡似乎有些男人的衣服——這也許是恢複記憶的線索。
於是她在東翻西找了片刻後,還真在那片空間中找到了幾隻衣櫥,拉開來一看,裡麵全部都是全新的衣物。而且每一件上麵,都有宇智波的族徽圖案。
……也正常,畢竟她可能是個宇智波來著。
看這衣服的大小,原主人的體型好似是與泉先生差不多。
……可是,為什麼她的神威空間裡會有男人的衣服?這些過去是屬於誰?屬於宇智波的哪個人?肯定不是木葉的宇智波,但除了木葉,哪裡還有其他宇智波?
她站在原地苦思冥想了片刻後,有些頹然地發現自己果然還是想不起來。於是最終,還是開著神威回去了木葉。
與此同時。
宇智波斑也站起身走到門口,穿上了自己的鞋子走到已經被打掃乾淨的院落中,他抬起手,撫摸著院子外的結界。在稍微嘗試了片刻後,他確認——
自己的確是從“主動被關”變成了“真的被關”。
按照這個結界的數量,他哪怕暴力破除,也至少需要三四天。但是,那來曆神秘的少女明早就會再回來,且隨時可以進行加固。
宇智波斑“嘖”了一聲,沒有繼續嘗試,而是轉身回到了屋內。
他一把拉開臥室的門,在原本空空如也的地上發現了一床薄薄的被褥,應當是那少女特意留下的。
可問題是,為什麼,她會隨身攜帶這些?
他是真的有理由懷疑,這少女綁架以及囚禁人可能不是第一次了,完全是個慣犯。
而他,也可能被她看著天真單純的臉給騙了。
不過,無所謂。
反正很有趣,不是麼?
而且,他之所以配合,原本就是有所求。
就這個意義而言,他們兩人,可以說是各自心懷鬼胎。
宇智波斑挑了挑眉,隨手推開了臥室的窗戶,完全不意外且有些嫌棄地發現,外麵也是一片小型的花海,屬於傍晚的黃昏之風拂來,帶來花瓣片片花香陣陣——這個名叫“春之國”的地方,每個地方都長滿了花,的確是個“金屋藏嬌”的好地方,所以,如若整個國家變成一片火海,一定相當好看。
不過目前,他還沒有這樣的打算。
另一邊。
少女再度從天而降,落到了離開前的臥室中。
雙眸一片漆黑。
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個正常的“千手”而非宇智波。
人世間有時候充滿了諷刺。
譬如說,在這個滿是家人的地方,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展露自己的寫輪眼;而在那個今日初次見麵的、自稱姓“泉”的青年麵前,她卻可以想怎樣展露就怎樣展露,畢竟,他是世間唯一知曉這秘密的人。
而且,忍者的本能也讓她一旦決定保密,就將各種細節做到了極致,譬如說去掉身上沾染到的春之國以及“泉先生”的氣息,以防被嗅覺感知敏銳的人察覺她曾經去過哪裡,又曾經和什麼人接觸過;再譬如說……
忍者啊,有時候,可能說天生的騙子呢……
如此想著的少女,側頭看向鏡子中的自己,第一次覺得,那裡站著的不是自己,而是一個虛幻的影子。然後,臉孔上一點點的,露出一個自嘲的笑。
事實上,她也的確直到此刻都沒想好,究竟該如何對丈夫以及小叔子說這件事。
若是還沒成婚也就罷了,在已經成婚後說“我是一個有萬花筒的宇智波,不小心嫁入了千手,還不小心和九尾簽訂了契約”這種話,無論怎麼聽,都像是婚姻詐騙呢……
不是不相信他們。
隻是……太在意了,這世間唯一的家。
所以,反而格外難以啟齒。
恰在此時……
臥室的門被一把離開。
麵色罕見地滿是慌張的千手柱間直接衝了進來:“星醬!你去哪裡了?”
緊接著,他幾乎是衝到了少女的麵前,張開雙臂,一把緊緊抱住了她。
“……阿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