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在丈夫的炯炯目光中,一點點低下了頭,隻覺得心情複雜難言。
——可以說嗎?能說嗎?
——我可能是個宇智波的事,還有著疑似有著萬花筒寫輪眼。
她想了想後,緩緩開口說道:“……是這樣。我當時辦事出來,然後……”
“嗯。”千手柱間連忙配合點頭,表示自己有用心聽,順帶循循善誘,“然後怎樣?”
“然後看到了一個宇智波……不,或者說疑似宇智波的人物。”
“疑似?”千手柱間露出疑惑的表情,“木葉的宇智波,他們特征很明顯吧?”
“那個人……眼睛如你和扉間對我描述過的那樣,有著奇怪的圖案,有點像是……傳說中的萬花筒。我看到後,瞬間就震驚了。”
她沒有撒謊,隻是沒有說——她看到的那個“疑似宇智波”的人物,就是她自己。
“什麼?!”千手柱間下意識一把抓住妻子的手臂,神色無比嚴肅認真地問道,“星醬,你認真的?那個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紀?眼中的圖案是怎樣的?”直覺告訴他,懷中人沒有撒謊。
他也的確對這件事很是在意。
因為……
斑曾經離開那麼多年,回來後突然就帶著九尾來襲擊木葉,然後身敗而亡。
他從不認為斑是故意回來尋死的,卻也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這麼做的具體原因。
而眼下,可能是一條線索。
他想知道,想要弄清楚,斑離開木葉後到底經曆了什麼,以及為何最終,選擇以那種殘酷殘忍的方式,親手毀壞曾經如他孩子一般的木葉。
他想要了解……
斑的最後。
也許真相會讓他無比痛心痛苦,但是,他依舊想要知道。
“……是位女性。”少女沉默了下後,輕聲回答說道,“眼睛裡的圖案有些像是風魔手裡劍。”她頓了頓後,問道,“阿娜達,如若你找到她,想怎麼做?”
“當然是控製起來。”千手柱間誠實回答說道,“我有事想問她,也有事想向她確認。而且,萬花筒寫輪眼既然可以控製九尾,肯定也可以控製其他尾獸,這樣危險的存在,不可以讓她到處亂走。”
這話聽來有些冰冷,但也的確是他的真實想法。
他沒想控製人或者傷人殺人,但是,如這樣的存在若是一直隱藏於誰也不知的暗處,也的確會讓人有些坐立不安,算得上是一層“隱患”。
“那若是找到了……”少女抬頭問,“你會像最初對待我一樣,讓她加入我們家嗎?會喜歡她還是討厭她?”
千手柱間先是一愣,隨即不禁笑了:“星醬你怎麼會這樣想?”他想,那有著萬花筒寫輪眼的女人不會很漂亮吧?唔,考慮到斑和泉奈的相貌,還真說不準,那必然是一份“很有侵略性的美麗”吧?居然能讓星醬為此不安,還真是了不得啊。隻是啊,“不要胡思亂想了。”他將懷中人抱得更緊,順帶握住她的一隻小手,緊緊握於掌心,“星醬你是一個千手,”還是先祖送來的星星送來的珍寶,是他喜歡中意的女人,其他人如何能與她相提並論,“那是一個宇智波,怎麼可能住在咱們家裡呢?如若她確實沒什麼問題,也應當是回歸木葉宇智波,和咱們家有什麼關係。再說,”他頓了頓,為了讓懷中人更加放心,半開玩笑地說道,“你忘了嗎?扉間那樣厭惡‘有著萬花筒的宇智波’,若是讓他和這樣的人日夜相處,恐怕會相當煩惱的吧?”
少女垂下眼眸,心想:所以……如若曝光,我可能會失去現在這個家,被驅趕回宇智波一族,以及,被你和扉間討厭,是嗎?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想。
也知道,就算事情曝光,也許……也許結局不會如此……
但是,卻還是情不自禁地這樣想,甚至於,有些惶恐不安。
畢竟,這裡是她唯一的家。
如若失去了這個容身之所,那麼……
因為過於在意,所以無比躊躇。
那些真相,自然也更加難以啟齒。
所以最終,她隻能說——
“我不確定自己看到的是真是假,再追出去,也沒找到對方的蹤影。然後,就回來了。”
“……是麼。”千手柱間心中有些狐疑,直覺告訴他,這話很有些水分。所以,他再次確定,“星醬,除此之外,你還有其他要對我說的嗎?”
少女抬起頭,她知道,丈夫直覺相當敏銳,而自己也的確不擅長撒謊。她動了動嘴唇後,目光懇求地開口說道:“阿娜達,可以……給我一些時間嗎?還有些事,我想要想清楚了確認清楚了,再對你說。拜托了,給我一點時間。”
千手柱間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其實他很清楚,這件事應當弄清楚,越快弄清楚越好,弄得越清楚越好。
但是……
星醬在求他啊。
她在求他。
用這樣懇切甚至於有些楚楚可憐的眼神。
身為火影,他不能也不該應下。
但身為一個丈夫,短暫包庇絕對無害的妻子,又有什麼錯呢?
於是,最終他說:“好,星醬,我給你時間。之後扉間來問,你就這樣同他說,我會替你打圓場。”但是相對的,待到想清楚了,可一定要乖乖地說實話啊。
——彆讓我太擔心,星醬。
千手柱間默默地看著懷中的少女,看到她有些驚喜地看著自己,然後,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說——
“謝謝你,阿娜達。”
然後,將整個身體埋入他懷中,張開雙臂緊緊地擁抱著他的身體。
“……”
這一刻,這個男人很有自知之明地想:沒救了,我居然在想,星醬就算一直不說也沒關係……
但是,這是不行的,因為星醬是他的,他想知道星醬的全部。
所以,她不可以對他有秘密,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