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中。
千手扉間就像是一位正幫患有遺傳病的品種貓檢查身體的獸醫, 提著各種專業器具檢查著宇智波鼬的身體,而後者就像是一隻脾氣過於好的家貓,乖巧懂事地收起了爪爪縮好了尾巴, 任由撥弄, 哪怕稍有疼痛也咬緊牙關堅決不發出一聲“喵”,以免乾擾眼前人的檢查。
千手扉間:“……”真是個乖巧的小子。
這讓他想起了弟子鏡,過去鏡開眼時,他因為擔心而幫忙檢查身體時,後者也是這樣乖巧懂事,哪怕被檢查到的是對宇智波一族來說太過重要的眼睛, 也半點沒有拒絕或者反抗的跡象。
這孩子似乎和鏡的孫子關係很好,這也許也是一種傳承。
千手扉間心中感慨地放下了雙手,拿起一旁的紙張繼續記錄著剛剛檢測到的數據。
因為有些擔心,所以宇智波帶子再次沒忍住湊過來一起看。
如若說最初銀發男子還因為這個稍微看了她幾眼後,那麼現在已經完全習慣了, 不過說實話, 他不覺得她能看懂。因為這是他的私人實驗室, 所以他的記錄紙和記錄習慣完全都是隨心而來,重點突出一個“基本就他自己能看懂”。這也許會給試圖翻看記錄的人帶來麻煩,但也起到了很好的保密作用。
但是,長輩做記錄的時候,晚輩在身旁一邊陪伴一邊探頭探腦也不失可愛,所以他並沒有將對方攆走的打算,而是聽之任之了。
倒是宇智波鼬,略有些擔心地注視著貓耳少女,她記得他之前叮囑過自己,“一定要認真配合檢查”“檢查結束前不要詢問太多, 以免打擾扉間大人的思考”“好奇心不要太足,不要擅自查看觸碰實驗室裡的物品”之類的話……但是,她自己這會兒不是完全沒遵守嗎?
隻是因為出發點是因為關心在意他,再加上穢土而回的二代目大人此刻就在身邊,所以宇智波鼬欲言又止了很久,到底沒有說什麼——萬一,本來扉間大人不想計較這種事,他說出來了反而讓對方計較了,那是反而坑了帶子姐了。
“果然……”完全不知道身旁兩人心中所想的宇智波帶子對著記錄搓下巴,“情況已經有些嚴重了啊。”
“……你看懂了?”千手扉間有些訝異地說道。正因為他不覺得這少女會是無的放矢的類型,所以才會訝異。
“嗯。”宇智波帶子點了下頭,抬起手,手指在男人手中的紙張上滑動,“眼部神經受損,視力已經開始下降,身體透支嚴重,多處內臟出現了些許枯竭的跡象……鼬,你平時到底是怎麼用眼睛的?曉組織那群那家夥,是把你當拉磨的驢子使嗎?”
宇智波鼬:“……”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千手扉間:“……”居然還真看懂了……難道說,在她所在的世界她接受過他的教育或者乾脆是他的正統傳人?如若不是足夠親近,應當是不知道這些的。譬如說,他的數名弟子中,也就隻有鏡能稍微看懂一些。
對於她所做那個世界,他其實有些好奇,可惜,她對於個人私事似乎不願意多說,隻願意談及兩個世界有共通之處的“忍界大事”。
想到此,他開口說道:“自己不注意身體是肯定的,不過主要還是因為血繼病。宇智波家的血繼病一旦發作,視力和身體都會因此受到影響。發作越晚,身體承受力反而越強,這孩子發作得太早了。原本我所知的治療方法隻有融入他親生兄弟的眼睛,正如他原本打算做的那樣。不過,你帶來的那瓶藥我分析過了,確實是有效的。”
在淨土下,見到了……那位存在的他才知道了千手和宇智波的過往,也是從那時候起,他知道了千手和宇智波的血脈其實存在著“互相彌補”的關係。所以,在那之後他一直積極關注“上麵”的動向,也一直在實驗室中做著各種相關的實驗。
可惜,上來時沒辦法將研究成果們一起帶來,當然,最有價值的東西正在他的腦中。
不得不說,少女主動提供給他的“眼藥水”與他的研究成果是有相通之處的,或者說,思路是一致的。他原本還有些好奇製作者是誰,現在他猜到了,應當就是她自己。
畢竟,擁有木遁和萬花筒的她,自己就是最好的“原材料提供者”以及“試驗品”。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他也看出她不是那種會突破底線在他人身上隨意實驗的類型,所以,初期在自己身上實驗的可能性較大。
“真的?”宇智波帶子麵露驚喜之色,但隨即又說,“但是,鼬現在這種情況,隻靠那個已經無法抑製了吧?”
“是的。”千手扉間點了點頭,回答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是在你那邊的宇智波剛開萬花筒寫輪眼時為對方提供這瓶藥水的,所起到的作用是日常維護眼睛。但是,因為擔心對方承受不住木遁細胞以及木遁查克拉,所以你的用量極低。這是正確的,不過依照這個少年現在的情況,”他側頭看了眼全程坐在檢查用椅上、雙手搭在膝頭一動不動認真聽他們講話的黑發少年,“無疑需要調整用量。”
“為求小心,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麼……”
“嗯,安全起見,最好定期過來檢查。”千手扉間點了點頭,“參照現有的數據,最遲明天我會製作出‘護眼液’一號和‘治療液’一號,到時候你再帶他來一次,當場用藥當場觀察。如若沒問題的話,就回去用藥一周再來。我會根據治療結果,調整後續用藥。”
銀發男人說話極其仔細,就像是一個剛給貓貓“取蛋成功”這會兒正叮囑主人之後如何小心護理以及複查的靠譜醫生。
“明白。”宇智波帶子豎起拇指,“對了,有什麼不可以做的事情或者忌口之類的嗎?”
“……就算我說少吃糖,你們宇智波會聽嗎?”千手扉間對此就很無語。
宇智波帶子:“……”啊哈哈哈哈……其實她還想著待會回去的時候帶鼬去買點團子,安慰下他被檢查的心情呢。
宇智波鼬:“……”他沉默了下,然後痛下決心,“如若扉間大人這樣說的話,那麼,我會努力做到的。”
千手扉間不禁莞爾:“不必如此,想吃什麼就吃吧。”
“……恕我直言,”宇智波帶子沒忍住吐槽,“你這話說的,下一句就很像是‘說不定哪天人就沒了’。”
宇智波鼬:“……”這麼和扉間大人說話真的沒問題嗎?
千手扉間的臉上頓時笑意更深,由“眼黑”和紅色瞳仁構成的雙眸中亦溢出了清晰可見的笑意:“其實對於忍者來說,這話也沒什麼問題。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意外什麼時候回來,也永遠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