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
宇智波帶子一把推開車門, 低頭無奈地注視著方才被自己一拳頭砸翻在地還坐在地上笑得像個小傻子一樣的少年,問:“所以,為什麼突然想跳舞?”
“因為你之前和哥哥提到了跳舞的事情。”宇智波佐助沒有隱瞞也沒有糊弄, 站起身拍了拍西裝上的灰塵,直截了當地回答說道, “舞伴的話, 比起哥哥或者止水哥, 選我不是更好嗎?比起他們,我絕對要更適合你。”
“……”宇智波帶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吐槽說“你這是哪裡來的自信”, 還是該解釋說“我並沒有想跳舞, 隻是說願意給他們提供幫助”,最後,她隻是歎了口氣, 問, “那你會跳嗎?”
“當然。”宇智波佐助回答說道, “畢竟從小時候起,我就是舞蹈課老師最喜歡合作的對象。”
宇智波帶子仔細一想,也是, 反正要找人當舞伴做示範, 為何不找班上最漂亮的“宇智波小少爺”呢?想到此, 她有些好奇地問道:“至今為止,參加過舞會嗎?”
“班級舞會有參加, 畢業晚會就更不用說了。”
“哎?”宇智波帶子略有些八卦地追問道,“那你畢業晚會上的舞伴是誰呀?”她也是畢業後才知道,有些同學在跳舞後選擇了對當夜的舞伴告白。佐助這樣的一看就很受歡迎,難道說……
“沒有。”宇智波佐助回答說道,“至今為止參加過的舞會上, 我都沒和人跳過舞。”每次都是從開始到結束一刻不停地被邀請,但是,一個也不想答應。
“……啊?”宇智波帶子愣了愣,下意識反問,“其他也就算了,畢業晚會上都不跳的嗎?會不會太可惜了?”她記得絕大多數對舞蹈不感興趣的同學都跳了來著,用他們的話說這是“整個無憂無慮少年時期最後的機會,一旦進入大學就是‘肮臟的成年人’了”。
“所以是你的錯。”宇智波佐助果斷開口說道。
“……和我有什麼關係?”
“都說了——”宇智波佐助走到車邊,俯下身再度湊近人,理直氣壯地說道,“誰讓你不早點出現。你要是早點來了,我不就可以邀請你了?”他現在,也發自內心地覺得很可惜,但是,誰能逆轉時間呢?如若可以,他一定要在能走路的第一天跑去她家。
“……”這簡直是強行給她蓋鍋啊……這臭小子還能不能講點道理了?
宇智波帶子決定不和眼前這不講理的家夥爭辯這件事,隻是抬起一根手指,抵住了他離自己很近的高鼻梁:“陪你跳也不是不行,但是,約定好了——”
“什麼?”
“沒看到嗎?”她晃了晃手指,“一———”她拖長音調,“所以,隻可以一支舞哦。然後,你就好好地乖乖地回家,我也要回去休息了,好嗎?”
“……”雖然心裡有些不滿足,但宇智波佐助也是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的,或者說,很多時候不那麼靈光的直覺告訴他,再貪得無厭下去,說不定反而會一無所獲。所以,他爽快地點頭說,“可以。”
“那麼……”宇智波帶子低頭撥弄著車內音響,“我找一隻曲子吧,你有中意的嗎?”
“《綢緞玫瑰》。”宇智波佐助非常果斷地回答說道。
“嗯?是一首相當早的舞曲呢?你很喜歡?”
“不,它很長。”畢竟是經常被老師選為示範舞伴的人,這件事他記得很清楚,這支曲子的總時長八分鐘朝上。
宇智波帶子:“……”這回答就很靈性,不過,約定就是約定,一支舞就是一支舞。所以不管多長,她都會奉陪到底,“嗯,找到了。那麼——”她起身就想下車,打算下車的瞬間再開音樂,免得某個小鬼又斤斤計較。然後突然意識到,自己忘記換高跟鞋了,連忙又坐了回去,“你再等下,我……”
宇智波佐助單膝跪在車外的地上,伸出右手接過她手中的高跟鞋,另一隻手抓住眼前女子和身形一樣小巧的腳,將它穩穩地穿了上去。
“……我穿個鞋。”宇智波帶子這才說完話,緊接著才意識了過來,“哎???”
“嗯?”宇智波佐助拿起倒在車內座椅下的另一隻鞋,幫眼前人穿穿好,神色無比自然地反問,“怎麼了嗎?”
“……不是。”宇智波帶子抬起手胡亂將臉側的發絲撩到耳後,另一隻手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了數次後,方才想起自己要說什麼,“我自己會穿鞋。”
“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還不會穿鞋就完蛋了吧?”
“……重點在這裡嗎?!”
“不然呢?”
“重點是我自己會穿,不用你幫忙啦!”
“那你脫掉再自己穿一次?”
“……我有病嗎?”
“那不就得了。”宇智波佐助挑了挑眉,微勾著嘴角說,“隻是舉手之勞而已,不用那麼客氣。”說罷,他站起身,稍微整理了下身上的黑色西裝和領帶,然後,後退半步,微微俯身,對眼前人行下了從未對任何女性行過的騎士禮,回想著舞台劇和電視劇中的台詞,彬彬有禮地說道,“這位美麗的小姐,我有這個榮幸嗎?”唔,應該是這麼說的沒錯吧?
但其實,就算說錯話又如何呢?
他在路燈下同樣宛若在發光的端麗容顏以及燃燒著熾烈火焰的美麗雙眸,已經足以彌補其餘所有一切。
“……當然。”
宇智波帶子一隻手按下播放鍵,然後,抬起手扶住了少年的手,就這樣被他牽引著下了車。
他攬住她的腰肢。
她抬起手搭在她的肩頭。
然後,四目相對,十指緊扣。
就這樣在空曠的街頭上在昏暗的路燈下在古典舞曲的陪伴中,儘情地起舞。
旋轉間,宇智波帶子紅色緞麵禮服裙擺高高揚起,恰似一朵——
綢緞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