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索然無味。
於是他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
“……哎?等等!”宇智波帶子一把抓住樹洞中的披風,快步奔跑著追了上去。
也許是不想,也許是做不到,總之,宇智波佐助沒能甩掉她。
一日後。
傍晚。
某個小鎮的旅店中。
宇智波佐助坐在房間的床邊,以腿夾著劍,右手抓著白色棉布緩緩擦拭著刀身。他做得略有些生疏,畢竟,才剛斷臂沒多久,但總歸是要習慣的。
鳴人和很多人的認知中,是他拒絕了“木葉給予的左手”;但是實際的情況,沒人比他自己以及村中上層更加心知肚明。
他們不希望再出現一個宇智波斑或者宇智波帶土,所以不希望他再得到任何一點柱間細胞;當然,如若他一定要也可以,但那必然需要簽下極為嚴苛、幾乎可以說是放棄了全部自由和靈魂的契約。
因為對鳴人的承諾,他選擇徹底放棄仇恨,不會再對那些人揮起屠刀,但同時,他也絕不可能隻為了區區一隻手就向那些人卑躬屈膝。
所以,往後餘生,他寧願隻有一隻手。
“佐助!我回來了!”
房間的門被一把拉開,身穿著淺紫色碎花和服、披散著滿頭漆黑發絲的“少女”闖了進來,跑到他麵前跪坐了下來。
他帶著她來到這個小鎮,住進了旅店,讓她自己洗乾淨了頭發和身體,又讓她換掉了那身簡直可以說是彰顯著宇智波身份的衣服。所以眼下的她,看起來和其餘普通的少女基本沒什麼區彆,除開要稍微漂亮些。
因為外貌的特殊性,他不確定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她現在到底多大,所以便告訴她——
“你今年十五歲。”
一定要找個理由的話,那就是因為他並不想被人認為是她的弟弟。
故而,此刻的她完全可以說得上是一個少女。
出於好奇心,所以在征得了他的同意後,她興致勃勃地一個人在小鎮中四處逛了起來。
他也沒限製她的行動,愛去哪裡就去哪裡。
她若是一定要跟著他,那就跟著;
她若是想走,那也隨意。
他不需要她,也不在意她。
他們的人生,本就不該有任何交集。
他昨天沒讓她在雨夜中被餓狼活生生啃了,就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了。
宇智波帶子見眼前人不搭理自己,抬起手撓了撓頭發,然後,突然喊道:“阿、阿娜達!”
“……”宇智波佐助手一抖,差點又失去了另外一隻手。他以一種看深井冰的目光看著眼前人,問道,“為什麼這樣喊我?”
“我不是去鎮上逛了逛嗎?然後,重點了解了下‘夫妻’是什麼。”她一本正經地回答說道,“然後,很多妻子都會喊丈夫‘阿娜達’呢,所以我想,比起‘佐助’,我是不是應該喊你‘阿娜達’。”
“……不許這麼喊我。”很惡心。
“……哦。”她鼓了下臉,點了點頭,然後又說,“對了,對了,經過我的觀察,我還有其他發現。”
“嗯?”宇智波佐助停下了擦劍的動作,因為劍很利,他也是真的不想再失去最後的一隻手。
“就是呢,絕大多數夫妻中,妻子都要負責照顧丈夫。”她一邊如此說著,一邊試探性地朝被少年夾在腿中的劍柄伸出手去,“那個,我可以幫忙嗎?”
“……”宇智波佐助沉默了下後,微微鬆開腿,任由對方拿起劍柄,然後,將它橫成他更加方便用白色棉布擦拭的狀態。
片刻後,劍被擦拭乾淨,他接過劍柄反手入鞘,麵無表情地問道:“所以,你沒說完的話是什麼?”眼下不怕掉手了,自然就可以問了。
“然後呢,然後呢……”她笑嘻嘻地繼續說道,“丈夫要負責給妻子買吃的喝的好玩的,佐助,我剛剛路過一家甜品店,聞起來好香哦,但是,似乎要花錢才可以買得到。所以,你帶我去買給我吃好不好?”
宇智波佐助瞬間無語,然後隨之想起,這人和其他宇智波一樣,是甜食的重度愛好者。
他“嘖”了聲,隨手扯下身上的錢袋丟給了她:“自己去買。”
“……哦。”她雙手捧著錢袋,用力點了下頭,又問,“那需要幫佐助你帶嗎?”
“不,我討厭甜食。”
“……”她突然沉默了,然後對了對手指,小聲說道,“抱歉啊,佐助。”
“為什麼道歉?”
“我問過了……所謂丈夫和妻子,是締結了契約的、約定了白頭到老從一而終的、非常非常親密的關係吧?但是,身為妻子的我卻忘記了一切,甚至不記得身為丈夫的佐助你不喜歡吃甜食,很……過分吧?對不起……”她抬起手保證道,“但是,我發誓,會努力想起來的!”
宇智波佐助:“……”他側頭看向窗外,冷淡回答說道,“想不起來也沒關係。”倒不如說,她想起來的那天,說不定就是他們痛痛快快打上一架的時候。
不過,他也的確發覺了,自己似乎做了個相當不合時宜的惡作劇。
但是,他不想道歉。
因為責任不在他一個人身上。
她就不該來,不該出現在他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 佐助抗拒帶子以及她可能代表的一切……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