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宇智波佐助用僅剩的右手擦著頭發走出浴室時, 就見穿著白色寢衣的女子正趴在窗口兀自發呆,半濕不乾的漆黑發絲披散在身後,微微打濕了那白色的布料。
他開口說道:“秋天夜裡風涼, 不要趴太久。”
“啊,抱歉。”宇智波帶子回過神來, 連忙伸出手將窗戶好好關住, 回轉過身解釋說道, “不知為何這兩天總覺得有些燥熱, 就開窗透透氣。”
“你甜食吃太多了。”雖然他其實也不知道這二者間有什麼關係,但是, 仔細想想,她日常所做的事情中也確實隻有這一件能夠指摘。今夜她不僅吃了一盤子的紅豆糕,還嘴饞地吃下了一堆冰涼涼又甜滋滋的水果。
“……這個,有關係嗎?”宇智波帶子貓貓撓頭, “我之前也是這麼吃的呀, 都沒這樣。”
“誰知道。”宇智波佐助不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在房間中央的地板上盤腿坐下,繼續用手中的毛巾擦拭著發絲。
宇智波帶子默默看著他, 又想了想,然後,像是一隻貓一樣順著地板手腳並用地挪了過去。
“?”宇智波佐助挑眉,用眼神示意對方有話說話。
“……不,就是想問你需不需要幫忙,”宇智波帶子抬起手做了個擦頭發的手勢, “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我們不是夫婦嗎?我幫你做這些小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宇智波佐助現在深刻地明白,什麼叫做“一個謊言的坑需要一百個來填了”, 但他為什麼沒有解釋清楚呢?因為那也許會導致他麵臨來自她的更多的“為什麼”,這很煩。
於是他在短暫的思考過後,沉默地將手中的毛巾遞給了對方。
她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雙手接過毛巾挪到他的身後,認認真真地幫忙擦拭起了頭發。
不得不說,她的動作很溫柔,一看就是經常照顧人的。
明明失去了記憶,照顧人的本能卻好好地留存了麼……
宇智波佐助垂下眼眸,開口說道:“今夜我這邊沒有什麼發現,你呢?”
“我這邊也是。”宇智波帶子一邊細細地幫身前人擦拭著發絲間的頭皮,一邊認真回答說道,“陸續詢問過了十來個常客,基本都對過去的委托人沒什麼印象。”
“這樣……”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這個任務掛著這麼久了,普通的解決思路應該都已經被試過了。”宇智波帶子繼續說道,“所以,也許我們需要另辟蹊徑,尋找一點新思路。”
“比如?”
“唔……暫時沒靈感。”
“……”
“沒關係啦~”宇智波帶子安慰說道,“反正那麼多人都沒完成,咱們倆沒完成也不丟人呀。而且,實在沒錢的話,咱們就接一點其他的普通任務嘛~總歸不會餓死的。你要是覺得沒意思不想做,我一個人來做也行。”
宇智波佐助就很想翻白眼:“所以你這是想養著我?”
“也沒什麼不可以吧。”宇智波帶子回答說道,“反正之前是你養著我,給我買吃的喝的衣服之類……丈夫可以養著妻子,那麼妻子肯定也可以養著丈夫咯,對吧?”
“……”
“啊!”繼續擦著擦著,宇智波帶子驀地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想起來了,之前突然忘記的事情!”
“嗯?”宇智波佐助沒好氣地說道,“不會是‘丈夫既然可以賣了妻子,那妻子當然也可以賣了丈夫’之類的話吧?”按照她的邏輯,很容易得出這樣的結論。
“……不敢,不敢。”宇智波帶子吐了下舌頭,心想,我要是真把你給賣了,總覺得你會生氣到燒掉整條街呢……嗯,絕對不是錯覺!雖說……咳,大約能賣出個好價錢,畢竟貌美~
“那是什麼?”宇智波佐助心情不錯地揚了揚眉。
“就是啊……佐助……”宇智波帶子見頭發擦得差不多了,便將毛巾放到一旁,有些好奇地問道,“你今夜說,那兩個做的事,是夫婦間做的事情,對吧?那你為什麼從來沒和我做過呢?”她沒彆的意思,真的隻是突然想起了而已。如若他們確實是夫婦,那麼其他人會做的事情他們應該也會做吧?她總覺得……佐助對她生疏過頭了,難道說,失憶前她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以至於他心存芥蒂?
不過她倒是從未懷疑過他的話,畢竟,她是真的一看到佐助就很有親近感,就很想傾儘所有讓他笑一笑高興高興,不是關係好到了極致,不會這樣的吧?
宇智波佐助:“……”
他很慶幸自己現在沒喝水,否則大約是會噴出來。
他緩緩回轉過身,隻見她單手撐在地板上,微微歪著頭,大大的黑眼睛中滿是疑惑和不解,似乎的確沒有什麼其他意思,隻是單純地詢問而已。
然而,這個問題本身,已經讓人足夠困擾。
但他拒絕承認自己的錯誤,所以錯在她身上。
他抬起那隻僅剩的右手,按在了她的肩頭上,然後在她露出的越加疑惑不解的表情中,驀地將她壓在了旅店房間的地板上。
“???”宇智波帶子露出驚訝的表情,不太確定地說,“佐、佐助?你這是要做什麼?”
“你不是要做嗎?”他收回那隻右手,一把扯開了她白色寢衣的腰帶。緊接著,在她抬起手想要掙紮的瞬間,再度用手壓製住了她的肩頭,並且,整個人俯身而下,壓在她身上微勾起嘴角,“今夜那兩個人做的事情。”
“……”宇智波帶子眨了眨眼,有些無措又有些緊張地注視著對方越湊越近的臉孔,然後,猛地扭過了頭去。
宇智波佐助的動作頓住,而後,他坐直身體,用右手拍了拍她的臉,一本正經地說道:“現在明白了嗎?我不和你那樣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