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綱手和小自來也被帶到火影大樓附近時, 簡短的誓師大會已然到達了尾聲……畢竟,千手扉間本就是言簡意賅的人。
不過,他也確實留了一點時間給集合的忍者們與趕過來的家人們告彆。
在看到聚集在一起的家人們時, 他並沒有太意外, 因為之前他就大致猜到了妻子會這樣做, 畢竟她一直這樣體貼。說實話, 對於將最後的、單獨見麵的時間儘可能多地給了妻子這件事,他有些內疚,但是……
如若他的人生真的會在不久後戛然而止,
如若他最後沒能和她正式告彆,
他真的沒法做到安心離開。
抱歉,原諒他這點程度的自私吧……
此時此刻, 千手扉間一把抱起跑到自己麵前的侄孫女, 低聲說道:“小綱, 抱歉,沒能親自去學校和你告彆。”
“彆這樣說啊, 二爺爺。”小綱手已經差不多冷靜了下來, 她認真說道, “我知道的, 你一直把我們這些家人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所以, 你之所以這樣, 一定是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千手扉間愣了下後,微微翹起嘴角,有些欣慰地說道, “小綱,你長大了。”
“不……”小綱手搖了搖頭,回答說道, “我還是個孩子,還很需要大人的照顧,所以……二爺爺……”她抓住眼前長輩胸口的甲胄,認真說道,“等你平安回來,再繼續教導我吧,好嗎?”
“……好。”千手扉間點頭說道。
“那二爺爺,你要說話算話哦!”
“二叔當然會說話算話。”千手繁努力斂去心中的憂慮,笑著說道,“畢竟這可是二叔,是吧?”
千手扉間沒說話,隻是笑著抬起手揉了揉小侄子的頭,囑咐說道:“接下來,我不在家,萬理和幸子他們也要做好隨時去支援戰場的準備。到時候,家中剩餘的都是女眷,繁,這些都要托付給你了。”
“二叔,你放心。”千手繁鄭重點頭,“我會照顧好母親、二嬸還有小綱的。”
站在一旁的北原萬理和千手幸子也是輕輕點頭,二人接下來大約要日常和木葉醫院的同事們待在一起,隨時做好依照命令啟程離村支援戰場的準備。但是,這對夫妻已經有充分的覺悟了,為了守護最愛的家人和村子,他們心甘情願且無所畏懼。
漩渦水戶沒有來,因為她不喜歡送彆的場景。而且,她正依照小叔子之前匆忙告彆時的要求,趁著這個時機儘數散開從九尾那裡“借來”的查克拉,利用這隻尾獸獨有的感知善惡的能力,試圖拔出藏在這個村子中的剩餘間諜以及心懷惡意之人。
對於這件事,九尾也是心甘情願配合的。
某種意義上說,現在配合默契的他們倆加起來確實是最初設想中的“完美人柱力”了。
不過,這個告彆時間也沒有很長……
千手扉間在與家人們說了一番話後,抬眸看了眼靜靜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告彆的妻子,千言萬語,又欲言又止。
宇智波帶子笑了:“扉間,看來你錯了。”
“……嗯?”
“這才是村內的最後一次見麵。”
“……”千手扉間不禁莞爾,“嗯,螢,你是對的。”
宇智波帶子看了眼已經漸漸集合起來的忍者隊列,深吸了口氣,咽下無數還沒有說出口的話語,微笑著說道:“扉間,你該出發了,一路小心。”
“好,你在家也是。”千手扉間點了點頭。
“再見。”
“再見。”
這一刻……
沐浴在其餘人眼中的他們,都表現地平靜且克製,就好像,這隻是一場沒什麼大不了的分彆,很快就能回來,很快就能再度相見。所以,雙方都沒將它太當回事。
……否則呢?
將心中的不舍與不安儘數展露給所有人看嗎?
這可並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二人都很清楚地知道這件事。
而此時此刻,火影夫婦這有些淡定的表現,也的確安了不少人的心。饒是所有人都知道戰爭本身是一件冰冷殘酷且充滿了許多意外、不確定、廝殺、鮮血、死亡的事,但是,若是引領者能這樣成竹在胸心中鎮定,那麼,他們隻要依從命令,就一定能夠在這位大人的帶領下獲得勝利順利歸來吧?
就這樣……
千手扉間神色鎮定自若地與妻子擦肩而過,走到已然集合起來的忍者大軍前列,抬起手輕輕一揮,示意眾人可以開撥了。
“是!!!”
在這一刻,宇智波帶子無聲地握緊了藏於和服下的雙手。她很感謝丈夫出於個人的癖好,總是命人將她的袖子做得稍微長一點,否則,這一幕想必會落入其他人的眼中。
但是,也還是有細心的人注意到了這一幕。
小綱手無聲地抬起了手,抓住了身旁少女的手。
宇智波帶子:“……”她下意識側頭看了眼身旁的小小女孩,然後,緩緩鬆開了攥成了拳頭的手,握住了後者的手。
小綱手眨了眨眼,回握住對方的手。她雖然年紀還小,雖然沒有做過彆人的妻子,但是,她想,她懂這位長輩此刻心中的感受。因為她有失去的經驗,接連好幾次。
任何一個家人的離開,都讓人心中傷痛。
而如若二爺爺真的……
那麼,最難過的人,應該會是才剛嫁給他不久以及才剛懷孕的二奶奶了吧……
所以,如果沒事就好了。
宇智波帶子眨了眨眼,努力丟開心中突如其來的傷感和脆弱,低頭笑著說道:“小綱,還想繼續看看你二爺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