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新嫁娘的駕籠到了他們牛車的附近, 宇智波帶子抬起手,非常精準地將手中的紙包丟到了托盤上,發出了非常敦實的響聲。
一旁的陪親者聞聲頓時笑了, 躬身行禮說道:“多謝多謝, 同享好運。”
宇智波帶子笑著朝對方點了點頭,然後再度看向新娘。
駕籠上的新娘也好奇地看向宇智波帶子。
下一秒, 二人四目相對了。
新娘看著對方被一個年輕的漂亮男人抱在懷中耳鬢廝磨頗為親熱的樣子,有些羞赧地低下頭去,然後, 俯下身朝後者行了一禮,權當是感謝了。
宇智波帶子大大方方地朝對方笑了, 開口說道:“漂亮的新娘子,祝你今後生活幸福~”唔,遇到彆人成婚,說這話沒問題吧?她沒太意識到自己的姿勢問題, 因為……屬實是習慣到麻木了。
“……”新娘坐直身體, 有些驚訝地眨了眨眼。
直到雙方徹底擦肩而過……
宇智波帶子才聽到了後者的回應——
“謝、謝謝,也希望你如此。”
她頓時笑了, 然後回頭有些遺憾地丈夫說:“我成婚的時候,都沒人給我丟錢呢。”
宇智波泉奈:“……”他心想, 彆人瞧見白川一族那兵強馬壯的模樣,隻會想退避三舍吧?更彆提,哥哥還親自帶人去迎親了, 兩族當時的人數湊在一起……出去打次小型忍戰都夠了。所以, 誰敢給你砸錢?他看著妻子遺憾的樣子,安慰說道,“沒事, 你如果實在想要,等之後回宇智波了,我讓人也給你做一個這樣的駕籠,再讓人抬著你在族內兜一圈,讓大家給你砸錢。”
“噗!”宇智波帶子被逗笑了,她抬起手輕輕拍了下丈夫,吐槽說道,“弄得好像我們在變相斂財似的。”傳出去了,還以為他們倆多小氣呢……
“砸一份我還雙倍就是了。”宇智波泉奈輕笑著頗為豪爽地回答說道,“多大點事。”
“有這錢我不如給小輝小耀買點東西吃。”宇智波帶子吐槽了句後,將韁繩塞回了丈夫手中,然後,沒忍住回轉過身扒拉在車廂壁上繼續看去,“哎?他們怎麼下了道路走到下麵的草叢裡去了?”
目前他們行走的這條道路是高高凸起的,兩側是很高的草叢,其中還可能有水。常理來說,人們是不會下去行走的。
宇智波泉奈習以為常地回答說道:“他們在避讓後麵的忍者。”
“……額。”
“雖然宇智波家的忍者向來風評不錯,不過,不住在宇智波一族附近的人,哪裡認得出宇智波的族徽。而且,對於普通人來說,忍者本身就是一種令人懼怕的非同類存在,區彆隻在於會傷害他們和不會。”
“……”宇智波帶子微蹙起眉,輕聲說道,“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印象,除開忍者在戰鬥時很容易一不小心連累到普通人,也是因為確實有著以傷害平民為樂的忍者吧?”
“是這樣。”宇智波泉奈沒打算在這件事上隱瞞妻子,誠實點頭說道,“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忍者多了,也是怎樣的人都有。”無關乎職業,隻在於自身的品行。
“……就沒人來管轄下嗎?”宇智波帶子問道。
“如何管轄呢?”宇智波泉奈歎了口氣,解釋說道,“若是家族內部的忍者,倒還能由上層來管製一二;但前提是,家族本身家風不錯。”即便如此,若是族內忍者在出任務的過程中不慎傷害連累了普通人,絕大多數情況下也是不會受罰的,畢竟,忍者的準則就是“一切以任務為重”。更彆提,“有些忍者家族本身,就好行這類事情。”
“……”
“居住在他們附近的普通人,無法反抗也不敢逃離,隻能日複一日地供奉著自身的勞力與生命。”宇智波泉奈說著自己的所聞所見,“如此的事情,並不算罕見。”
“……”宇智波帶子欲言又止。
“是想問我和宇智波為什麼不管嗎?”宇智波泉奈一眼看穿了妻子的所思所想,並未覺得這個想法過於天真,而是覺得很寶貴。至少,她的第一反應是如何阻止暴行,不是嗎?在這個世界,不知多少人都已麻木地隨波逐流,而她這樣的鮮活,說不定才是最為難得的。
他繼續耐心解釋說道:“類似的事情太多了,這些家族有些還遠在他國,宇智波很多時候鞭長莫及,而且,也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若是剛好接到了敵對的任務,我們絕不介意為民除害,但若是隻為了打抱不平就擅自攻擊其他忍族,那麼……久而久之,宇智波必然成為眾矢之的。”
在此基礎上,哥哥和那家夥的想法是真的不錯,可惜……
宇智波不能朝那條看似正確的道路行進。
“……嗯。”宇智波帶子輕輕點頭,對此表示了理解。但是,還是那句老話,她能理解,這是這個忍界慣常的“規則”,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它就是合理的。
“除此之外,還有些流浪忍者。”宇智波泉奈接著說道,“這些人中,渣滓頗多。他們沒有固定的家族,而是成群結隊地宛若鬣狗般在忍界四處遊蕩,尋找任何一個合適出手的時機。有時候,一些受損嚴重或者防備鬆弛的忍族甚至都會在他們的偷襲下損失慘重。但是,這群人在犯下一樁大事後通常會迅速遠離,想要捕捉且殺死他們並不是一件輕鬆容易的事情。”
“……”
“當然,絕大多數時候,他們不會冒險對忍族動手,這種時候……”
“普通人就遭殃了……”宇智波帶子喃喃說道。
“是這樣。”宇智波泉奈微微點頭,“在忍族附近聚居的普通人,還能選擇向附近的忍族或者遇到的家族忍者求助,絕大多數時候也能得到回應。但是那種普通村鎮……”
“就隻能默默承受損失了,是嗎?”
宇智波泉奈沒有說話,隻是抬起手摸了摸妻子的小腦袋,順帶,又塞了一塊點心到她的口中,以這樣的舉動無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