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獨有偶……
時間稍微往回倒推一些……
“自來也大人, 這裡有你的信。”
“……哦？”自來也露出驚訝的表情，伸出手接過身上斜挎著綠色小包的蛤||ma郵遞員地遞給自己的信件，才剛看到署名，他頓時就笑了, “雖然約定好了要寫信, 但這是不是也太快了點？”
不過仔細想想……
過去的小帶土似乎確實是這樣的性格。
說要做什麼, 立即就會去做，哪怕失敗了也絕不後悔絕不回頭……前者充滿了少年人的活力，而後者則身體力行地展示了何為“宇智波特質”。
他和宇智波家的絕大多數人都不是很熟悉, 但他這一生做過太多任務也參與過太多戰爭，所以，對這一族人倒是並不陌生。
他能明顯且敏銳地察覺到，伴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一族的風評似乎是越來越差……其中有一個轉折點, 就是水門成為火影。在那期間，宇智波的風評稍微好過一陣子，但之後……伴隨著第二次“九尾襲村”事件……
那風評不可避免地再度惡化了下去。
隻是……
他倒是並不討厭這一族人。
起碼在他看來, 對方隻是不太擅長與人溝通, 但在熱愛村子這一點上，完全不遜色於任何人。若非如此……在當年麵對抉擇時, 又怎麼會堅定地選擇木葉呢？
是的，身為三代目火影的弟子，他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如今被儘數塵封的“秘辛”的。
初代目時期的九尾襲村和水門時期的九尾襲村……
不可否認，這兩次事件的確給宇智波帶來了巨大的麻煩，隻是……
仔細深究，宇智波的處境真的隻是因為那次事件嗎？
最起碼，從水門的事情上他深切地意識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一族的地位待遇與村子統治者的態度，是密不可分的。在此基礎上……
他隻能說，有關於宇智波的一些事情，無法細思，細思恐極。
但他又能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呢？
他有如今的身份地位，固然與自身的努力脫不開關係，但也絕對離不開老師的教導、重視和提攜，作為一個既得利益者，他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好像不是正確的，也無法說什麼做什麼。
最終，也隻能像綱手一樣遠遠地避開，權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這樣的決定……
也許有些懦弱，但至少，能讓自己舒服一些，也不至於讓自己在絕對不願意的情況下與自己重要之人刀刃相向。他已經失去了太多類似之人，委實不想再這樣做了。
……他難道不能嗎？
他已然決定如此。
除非水門死而複生或者火影的位置上再換個人，否則，這份意誌不會因為任何事而轉圜。所以偶爾，他覺得自己大約不會有什麼“好結局”，因為這份對於某些黑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明知錯誤卻不想更改的決定。
這與他曾經秉持著的“忍道”，其實有些背道而馳了。
言歸正傳。
自來也壓下心頭的那些歎息，麵色如常地打開了手中的信件，順帶笑著說道：“小帶子這個字……咳，還是很有特點的。”他本人寫的一手好字，尤其是姓名“自來也”，大約是因為經常簽名的緣故，寫得格外得好。
弟子水門也寫得一手好字，他本人最“引以為豪”之作就是飛雷神苦無上的那行大字——
忍愛之劍。
……怎麼說呢，水門哪裡都好，就是在取名這件事上，倒不是說沒有天分，而是天分實在是多到溢出了，以至於變成了奇奇怪怪的樣子。
在此基礎上……
那個孩子，若是有朝一日知道自己名字的來源，大約是會感謝他的。否則的話，說不定他現在應該叫“漩渦仁義禮智信三郎之道”之類的名字呢……
卡卡西也寫得一手好字，雖然如今看起來相當內斂，但是在筆跡上依舊能夠看到他曾經的銳氣。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
“嘛，看來還需要多練練。”
而小帶子……
嗯，這個字嚴格來說寫得不怎樣，不過，倒是彆有一番氣勢。撇開形體本身不提，他覺得這字是“好看”且能夠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
如若說自來也原本還能麵帶微笑說這話，那麼……
當他看清楚信件的內容時……
嘴角的笑容不自覺就消失了。
與旗木卡卡西的表現，可謂是一模一樣。又如何能不相同呢？畢竟，波風水門的離去，對他們來說都是人生中永遠的、不可磨滅的、大約永遠也無法愈合的痛。
“飛雷神麼……”
小帶子問這個做什麼？
而且，她不想知道原理也不想知道具體內容，隻想知道那個術發動起來是怎樣的……這倒不是什麼違禁內容，或者說，當年第三次忍界大戰中很多人都曾親眼見證……
那道美麗又可怕的“金色閃光”。
自來也想了想，還是鋪開了信紙開始回信，也確實沒有寫具體細節——實際上，飛雷神的卷軸他是看過的，依照他當時的身份地位，看過也不奇怪。隻是，他顯然也沒有學習這個的天賦。就這個意義而言，水門大約真的是傳說中的“天選之人”。
不過，村子機密不可泄露，他隻以旁觀者的角度大致描述了飛雷神發動時的姿態，順帶滿懷好奇地問她，詢問這些是想做什麼。
除了這些之外，他還陸陸續續地寫下了不少文字。而後，依照少女的說法，將這封信留給了老板娘久留美。
沒錯，似乎依舊對他懷揣著警惕心的小姑娘沒有給他留下具體地址，隻是讓他將回信交托給久留美小姐，說是自己之後有空會過來取。
雖然他很想借此機會順藤摸瓜……
但是，算了，他還要帶那個名叫“片桐豐”的孩子回木葉呢，順帶，找好徒孫卡卡西君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