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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毛在心裡歎氣,太難受了。
就像一盤很美味的菜,放在你眼前,卻告訴你,每次隻能吃一小口,因為菜很脆弱,吃大口他會壞掉的。
非常考驗耐心。
吃飯的時候,羽毛認真地夾了幾次菜給他,“哥哥,多吃點兒。”
一副老父親殷勤關懷的樣子。
夏與唐嚼了幾口菜,不知道想到什麼,笑了。
“你笑什麼?”羽毛好奇看他。
他搖頭,“沒什麼。”
就是突然覺得,生活挺有趣。
吃過飯,夏與唐去收拾,放進洗碗機裡,羽毛跟在他身後,裝模作樣說:“你做飯,我洗碗吧,怎麼樣?不然顯得我隻吃不乾活。”
夏與唐回身,手撫了下她後頸:“不用,我來就行。去洗澡吧!”
她會做飯,但廚藝很一般,因為怕麻煩,總是做很簡單的東西。也不愛洗碗,所以一定要買個洗碗機。
這會兒說這話,顯然是不好意思而已。
“乾嘛突然跟我這麼客氣?”他看她還在猶豫,便捏了下她的臉,問。
羽毛搖搖頭,抱住他的腰,臉貼在他鎖骨上,側頭輕輕咬了他一口,撒嬌:“我好喜歡你啊!”
夏與唐沒有動,就那麼抱了她一會兒,“嗯。”
羽毛黏著他,什麼也不讓他乾,就想這樣抱著他,抱到宇宙毀滅都成。
夏與唐挪了下位置,將身子倚靠在洗水台上,好讓她抱得舒服點,似乎永遠對她耐心很足。
“不去洗澡?”
羽毛哼唧,“再抱一會兒。”
“嗯。”
羽毛樂了,“他們說我欺負你,我本來覺得很好笑。但我現在真有一種我在欺負你的感覺。”明知道他很少拒絕她,所以天天提一些過分的要求。
夏與唐闔著眼皮低頭看她,半晌才應了聲,“如果這算欺負,那你可以更過分點。”
羽毛笑得胸腔震動,抬頭,啄吻他的嘴巴,漆黑的眼珠亮晶晶看他,“這樣?”
她親他鼻尖,繼而親他臉頰。
最後劃到他耳邊,咬他耳垂,“還是這樣?”
羽毛的手掠過他的衣擺,搭在他的腰上,流氓上身一樣,一副調戲人的樣子。
夏與唐眸色沉了沉。
羽毛還沒嘚瑟完,整個人被反身壓在台子上,他整個人籠罩過來,氣勢從溫和變得壓迫感極重。
聲音也低沉:“……你先撩撥的。”意思是彆說不行。
羽毛:“……”對不起,放火燒身實在不是她本意。
羽毛想推開他,但身子軟得沒有力氣。
“哥哥……”
他說:“明天上班嗎?”眼神直白地落在她身上。
羽毛還未搭話,他已經從記憶裡找到了答案,“上夜。”
他點點頭,將她抱了起來,洗碗機還在工作,廚房還是狼藉一片,夏與唐卻不想管了。
他無聲在她脖子咬了一口,羽毛沒防備,驚呼了聲。
臥室裡燈沒開,羽毛被放在床上的時候,整個大腦都缺氧似的遲鈍,隻記得自己抱住了他,他問她:“要不要先洗澡?”
羽毛“嗯”了聲,小聲埋怨,“你怎麼這麼不經撩?”
夏與唐氣笑了,沒答話,隻是抱她去了浴室。
羽毛警惕地說:“一次。”
夏與唐隻是歪頭問了句,“怎麼算一次?”
-
“這樣算一次嗎?”
“還是這樣?”
“羽毛……真不想?”
“那你抱我會兒。”
“沒事,你不用理我,我不難受。”
……
羽毛總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但她還是投降了。
偶爾放縱,應該……應該沒事。她自我安慰。
淩晨才睡,羽毛眼皮重得抬不起來,一點力氣都沒有,但還是掙紮著去摸了下他額頭,確認沒發燒,才放心。
夏與唐:“……”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她又驟然驚醒,再次去探他額頭。
夏與唐無奈地抱住她,垂頭在她額頭親了下,小聲說:“彆亂操心,我好得很。”
羽毛甕聲嘟囔了句,“我愛你。”
夏與唐被她突然起來的表白說得愣了下。
“所以哥哥你要長命百歲,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好。”
頓了片刻,“我也愛你,睡吧!”
羽毛其實都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隻記得自己睡得醒不過來,哥哥過來叫他起床去上班的時候,她把自己往被窩裡縮了又縮。
夏與唐把她剝出來,她又縮回去,最後躲不過去就折起身一頭紮進他懷裡,緊緊摟住他的腰,臉在他身上蹭來蹭去,“你可以不穿衣服嗎?”
夏與唐:“……”
說完,羽毛自己點點頭,“是的,我是流氓。”
他最後半提半抱地把她帶去洗手間去洗漱了。
-
昨日大雨,今天還沒停。
夏與唐進公司的時候,一群人目視他提了一把粉白的長傘進來。
一、他一個上午都沒來,下午也遲到了。
二、他拿了一把粉色傘。
人消失在視野中,辦公區的人才收回目光,三三兩兩嘀咕著。
“哇,我也想當老板,可以想什麼時候上班,什麼時候上班。”
“以前二老板也是按時上下班的人,如今……嘖嘖。”
“聽說上班時間和老婆上班時間同步了,也不加班了,很多工作都在家裡做,然後讓齊助來回跑。”
“二老板果然是悶聲乾大事的人,就過了個年,竟然證都領了。”
那日裡秦桉到處給人發喜糖,許多人還在問:“老板你結婚啊?”
秦桉沒好氣,“你看我像是結婚的人嗎?我天天忙得要死,哪裡有時間結婚。”
“像啊怎麼不像,老板你畢竟一把年紀了,不然你發喜糖乾什麼。”
“替某人發的,他給老婆買糖的時候順便多買了。請你們吃喜糖。”
有人笑了聲:“喲,好膩歪啊!還給老婆買糖,這個某人就是老板嗎?你彆不好意思啊!我們又不笑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