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洛克以攜帶的長柄傘演示一番。
演出時,中年婦人的傘先放在左側,斜靠在座椅扶手上。
韋伯的鞋子不小心踢到過兩次,這讓他多看了一眼雨傘。比起一般女士用傘,中年婦女攜帶的這把傘柄長了幾分。
隨後,中年婦人才將雨傘移到了沒有人的右側。
“比普通女士傘的傘柄長,是特意製造的合適長度,剛好控製傘尖刺向托比女士的腳背。”
凱爾西不由舉起了咖啡杯,這種毒雨傘並不是異想天開的假設。
她曾經接觸過一次實物,而且後來的國際間諜博物館,也展出過克格勃使用的毒雨傘複製品。
上周五,玫瑰劇院的後台。
無需彎腰,更沒有什麼伸出一隻腳向前。
中年婦人一手送花之際,另一手假意將雨傘著地。
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鮮花上,她趁勢按下傘把手的機關,僅需幾秒的碰觸,傘尖刺破腳背皮膚。
下毒者像無事發生,迅速轉身退場。一場完美的暗殺就完成了。
凱爾西想起端起杯子,喝了兩口咖啡,她居然沒早一
點想到毒雨傘的暗殺方式。
或許沒有即刻聯想,是因為殺人於無形的特工暗器本該遠去了,豈料它竟又再一次近距離地出現在生活中。
傑瑞並沒有為確定凶器而愉悅。
歇洛克還看到對座的人喝咖啡的速度快了些。沒有事先料想到毒傘作案,竟會讓凱爾西不快?
歇洛克感到一絲不同尋常,平時凱爾西彆的勝負欲並不強,更看重的是能不能破案。
比如在黑暗古堡,B伯爵的殺人速度之快,幾次都趕在了他們破解作案手法之前。凱爾西也沒有不快,隻是冷靜地抓緊時間找出關鍵。
那麼,毒雨傘作案有什麼特彆?
歇洛克記下了這一疑惑,問的還是金玫瑰之死,“你覺得是職業殺手殺了托比女士嗎?”
“像,又不像。”凱爾西放下咖啡杯,“像的地方,雷斯垂德探長都說過了。而不像的地方,第一點,她將武器放在了有鄰座的左側,後來才移到無人的右側,這不夠謹慎。”
歇洛克也指出一點不像的細節,“還有那兩張包裝信紙,她不該忽視細節,使用倫敦極少見的中歐產造紙。我想這是職業殺手的常識。”
......?()?請來[文%學]%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凱爾西搖了搖頭,以複仇論,那位中年婦女做得太乾脆了。
“更該說這種複仇過程太過冷靜,毒殺者不像存在仇恨的情緒,而用了快準狠近乎暗殺的手法。”
總之,哪怕金玫瑰之死的死因、凶器、行凶者都能一一對應了,但是此案總有一條沒理清的隱線,而無法解釋矛盾之處。
“我過兩天去一次意大利。”
歇洛克決定當麵拜會男爵夫人菲羅倫斯,以及查找金玫瑰生活了十年的地方,說不定會有線索。“傑瑞,你去嗎?”
“當然去。”凱爾西說著看了一眼懷表,“不過,現在我還有些彆的事。”
歇洛克也沒繼續留在咖啡廳,本該在店門口分彆,卻見凱爾西直接走向隔壁的花店。“你要買花?看來所謂彆的事,是去送彆意大利歌劇團的一行人。”
“對,去送彆。好歹相識一場。”
凱爾西讓花店老板精美包裝了一束大麗花,準備送給艾德勒。正如花語,感謝她提供的幫助,也希望她的事業能創新高。
歇洛克看到大麗花,就知凱爾西主要是與誰道彆——提供關鍵信紙線索的艾德勒小姐。
也許,他該慶幸凱爾西沒有選擇玫瑰,不然將要惋惜難得與他同步的人,去追逐丘比特的箭了。
如果倫敦少了凱爾西,歇洛克設想了一下,他可能會有點寂寞。隻是一點點,多來些精彩的案子,他就能不在意了。
凱爾西發現歇洛克的視線落在大麗花上,調侃地問,“福爾摩斯先生,你的目光久久不散,難道在暗示你也想被送花?”
“聽您的語氣,好像嘲諷我從沒來過花店一樣。”
歇洛克回想一下,似乎隻收過母親采的山間野花。他沒收過,也總該送過。就像去胖老板家裡做客,好吧,他送的是雪茄。
當下,凱爾西索性將玩笑進行到底。再買了兩支橙玫瑰,讓老板隨意包一下,轉手遞給歇洛克。
“不用感謝我,一來滿足了你眼底的渴望,二來睹物思案。記得留一支給我,早晚向橙玫瑰花精靈禱告,祝福我們早日找到給托比女士送橙玫瑰的殺手。”
凱爾西颯然轉身離去,還瀟灑地揮了揮手與歇洛克道彆。
留下人與花,兩兩相對。
歇洛克無言地看著兩支橙玫瑰,幾秒後,笑著搖了搖頭。
“向花精靈許願,就該找專業對口的。向代表幸運的四葉草精靈許願,才能祝福湯姆與傑瑞意大利之行擁有好運氣。橙玫瑰精靈才不負責抓殺手。”
——它管理著不可多言的神秘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