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世上有一個白魔法三角布拉格、裡昂和都靈,與一個黑魔法三角倫敦、舊金山和都靈。黑白魔法三角在都靈相交。”
卡特聽著兩人的話,忽然背脊有些冷。
天色不知何時徹底暗了,太陽時散儘餘暉,街道上點起了一盞盞煤油燈。
“咳咳!”
卡特將亂七八糟的想象趕出腦海,“那些都是傳說而已,即便兩個三角在此相交又會怎麼樣?”
凱爾西不甚在意地搖頭,“誰知道呢?我曾經聽過一句話,在都靈「即便沒有你認識的人,也沒人認識你,你也總會覺得有人在暗中窺視你。」”
歇洛克又好心地補了一句,“也有一說,都靈位於在黑與白魔法之間,此處的善惡始終搖擺不定。”
卡特不由整了整領口,似乎脖頸被並不存在的詭異冷風輕輕拂過。
他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此次來意大利是為配合調查男爵之死,為什麼要和研究詛咒的美國佬同行?
也許是好奇老鼠的死因?
翌日,四人一早就找上佛曼館長。
佛曼聽聞四人來意,二話不多,同意地借出一間地下實驗室。
“抱歉,目前隻有地下實驗室仍能使用,其他地方都騰空以待重新規劃。
你們知道的,五十多年前皇室就開始收集埃及文物,分藏在幾個博物館之中。現在將幾館合並,新館的布局就十分重要。”
佛曼也沒多說,有關擴建的事不妨等到研討會召開再談。
“對了,還有一些麻煩的事。現在館內沒多餘人手,而實驗室有段時間不用了。一些器材分置於不同儲物室,也沒有自動供水管道。用水需要自提,儲物室又分彆在二、三、四樓,不得不來回跑。”
“您太客氣了,不用抱歉,多謝您出借實驗室。”
凱爾西不覺得麻煩,佛曼館長已經給老鼠驗屍大開方便之門。“我們自己找就行。”
佛曼笑著點頭,帶著四人下到地下一樓。
地下一層透不進陽光,零星地掛著幾盞煤油燈。
幾人剛下樓梯,轉角處,忽而冒出了一個佝僂的人影。
老婦人沙啞的聲音猛然響起,“佛曼館長,今天博物館就該徹底閉館,不允許任何一個活人出入才對。”
“泰拉!”
佛曼被神出鬼沒的看門人嚇了一跳。想他接任館長半年,仍舊無法習慣眼前這張遍布黑紫斑點的臉。
泰拉麵無表情地站著,卻仍顯得一臉詭異。隻因她的臉色上交纏著黑紫斑點,乍一看甚是猙獰。
“今天是春分,獅身人麵像正凝視著太陽從它的正麵升起。”
泰拉毫無感情地說,“晝夜等長,邪惡與正義,黑白均分。不能添加任何一種力量,不然平衡就會被打破。你們不該來的,更彆說解剖屍體。”
佛曼深吸呼吸穩定情緒,沒好氣地告誡泰拉。
“你又開始神神叨叨了。請彆胡思亂想,我們都要相信科學,你做好份內的看門工作就行。”
“科學?”泰拉冷哼了一聲,與幾人擦肩而過,佝僂著身體上了樓。
“不好意思,沒嚇到你們吧?”
佛曼地向四人解釋到,“泰拉是博物館的看門人。她在此工作了十幾年,一直都神神叨叨的,你們大可以不必理會。”
凱爾西回頭看了一眼,老婦人已經不見蹤影。
眼前先彆在意看門老嫗,給死老鼠驗屍最重要。
卡特將實驗室稍作清掃,其他三人分頭去取鑷子、試管、酒精燈等實驗設備。
一個小時,忙裡忙外,跑上跑下。
實驗室被清掃乾淨,逐一添齊設備,很快就能給老鼠全麵驗屍了。
歇洛克總算從儲物室找到抽血針頭,正下樓梯,隻聽腳下方傳來轟的一聲巨響。
空蕩的博物館,不難判斷巨響來自何處。
——地下實驗室發生了爆炸了!
當即,歇洛克迅速向下跑去。
不由擔憂凱爾西先一步開始屍檢,操作過程中,某一問題直接引發了爆炸。
地下一樓,燈光昏暗。
如今彌散著爆炸後的塵霧,模糊了人的視線,更看不清實驗室內的情況,隻知裡麵沒有傳出絲毫的聲響。
“凱……”
歇洛克差點脫口叫出真名,就聽到身後的匆匆腳步聲。
“你人沒事吧?”
凱爾西聽到巨響,也是疾跑下樓。第一反應是擔心歇洛克提前動手引發了爆炸。
“我沒事,我剛到。”
歇洛克說著,他和凱爾西都鬆了一口氣,人沒事就好。
隨即,兩人對視一眼。
既然兩人都不在實驗室,是誰引起了爆炸?難道是華生與卡特先做了些什麼,但這不符合他們的性格。
正要去實驗室一看究竟,不料最外側的鐵門上鎖了。
“上帝!我隻離開五分鐘,這裡發生了什麼?”
卡特提著一桶水趕來,看著兩人驚呼:“哦!你們都在,不,華生先生呢?他該不會在裡麵吧?”
卡特又連忙搖頭,“不對,我是鎖了門再去打水。鑰匙在我手裡,剛剛裡麵沒有華生先生。”
樓梯上,響起遲來的回應。
“不,我在這。”
華生從最高的四樓跑下來,他喘著氣問,“樓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好問題。
外側鐵門上了鎖,人都在室外,難不成是老鼠亡靈不願被身體解剖,直接引發爆炸以做反抗?
四人進入實驗室。
揮散霧氣,室內沒有其他人。
實驗台上,裝著老鼠屍體的木盒卻已被炸得稀碎。
連帶中毒而死的老鼠一起粉身碎骨,再也沒法進行有效驗屍。
“現在,好消息是大家都沒事,壞消息是毒老鼠屍體被毀了。”
華生不免喃喃自語,“該不會真有什麼看不見的存在,而我們的到來打破了平衡,這才會引發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