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過得好嗎?
麵對華生的關心, 歇洛克與凱爾西表示過得不錯, 他們並沒有受到巴黎血祭大案的影響。
“華生先生,昨夜審閱彩排辛苦了。多謝您的體諒,讓我們能有時間稍作休息。”
歇洛克閉口不提所謂休息的具體內容, 轉而對華生不吝讚美。
“您的儘心儘力是《黑暗古堡》音樂劇成功的關鍵所在。我在巴黎都聽到對您的推崇, 人們無比期待著三個月後的公演。”
凱爾西緊接到, “的確, 多虧有您在, 能讓人無比放心地托以重任。我們才能毫無後顧之憂地去巴黎出差。遇到您,是無與倫比的榮幸。”
“兩位言重了, 這也是我的分內事。”
華生語氣謙虛,但是嘴角不住上揚。
是他的錯覺嗎?這兩位去了巴黎一趟,更加會誇獎人了,難道巴黎有某種神奇力量?
這並不重要。
三人找了一家咖啡廳。
華生很快談起正事, 他將昨夜的彩排情況整理成冊, 附加了照片便於兩人查閱。“整個流程中, 我認為的優點與不足都記了下來。兩位看一看, 還有什麼地方需要增補。”
凱爾西先接過了文件夾。僅僅閱覽第一頁,有關彩排的詳細記錄與批注,無不說明華生的認真。
十分鐘後, 一目十行,她迅速看完。
找不出任何毛病, 不論從哪一角度來說, 華生對《黑暗古堡》音樂劇已儘了他能做的最詳細安排。
“我覺得很棒。福爾摩斯先生, 您請看。”
凱爾西將文件夾交給歇洛克,見他十行俱下地翻閱了整本提案。
很快,歇洛克將文件夾合上,“華生先生,我也覺得提案很棒。”
華生暗暗深呼吸,為什麼對座兩位就不能看得慢一些?
他天沒亮起床,趕工十小時的文件,有些人用十分鐘就看完了!
哪怕曾經領教過歇洛克近乎過目不忘的記憶力,華生還是問了一句,“福爾摩斯先生,您不需要再仔細看看?”
“相信我,我很仔細地看了。華生先生,您的提案非常好。”
歇洛克語氣十分肯定,他也沒找到什麼紕漏。何況術業有專攻。他未參與前期音樂劇的策劃,現在凱爾西表示了認可,他自然也讚同。
歇洛克見華生仍有猶豫,就問:“請彆懷疑,難道您還不相信班納特先生的判斷。”
“當然相信。”
華生毫不懷疑凱爾西的眼光,改編音樂劇還是由他一力發起。當下,自己隻是想要確定還有沒有更多的建議與意見。
“這樣的話,就沒什麼問題了。”
歇洛克對華生說完,側頭看向凱爾西,“我都聽你的。”
這一句‘我都聽你的’擲地有聲。
凱爾西聞言穩穩地端著咖啡杯,僅回了一個眼神,「還聽我的?全倫敦排名,論聽話,你足以進入倒數前十,不然怎麼會有昨夜同行。」
歇洛克微笑:「我在說音樂劇,相關的事都聽你的。」
華生:錯覺嗎?對麵兩人似乎暗流湧動。
凱爾西移開目光,轉移華生的注意力,提出了一個問題。
“昨夜彩排很晚結束,這一份提案應該花費了不少時間。華生先生,您應該早起趕工了。其實不用著急,第一次公演在萬聖節,滿打滿算還有三個月零三周。難道您遇到了其他要緊事才不得不趕工?”
歇洛克看向華生,“不論什麼急事,如有需要請務必開口。”
華生笑著搖頭,主動說起著急找兩人的原因:
“不不,我沒有遇到棘手待辦的事,就是要離開倫敦去軍醫培訓點。”
華生一直有做軍醫的誌向,也早就向相關部門提出申請書。
“比我想象得快,錄取書上周寄來了。兩天後,我就要前往封閉培訓點。這一走,最少兩三年。”
兩三年並不是培訓時間。
最多培訓半年,然後直接去駐地戰場,一輪崗起碼兩年。
“哦!恭喜您。”
“太好了,恭喜您。”
歇洛克與凱爾西紛紛道喜。乍一聽微有不舍,他們都不舍一個好幫手離開了,但很支持華生去實現夢想。
初識時,在往黑暗古堡的路上,華生就提過投軍做醫生的理想。後來請他做屍檢毒檢,他也提過向軍方醫院投出了申請書。
兩人很為華生高興,他能夠走上希望的職業道路。
至於兩三年後,軍醫是否退伍,退伍後是否回到倫敦做偵探的幫手,那要等華生先完成理想再說。
“華生先生,您怎麼沒早點說起這個好消息,也能讓我們好好為您踐行。”
如果早點知道,凱爾西會早些回倫敦,昨夜也不讓華生一個人去監督音樂劇彩排。
華生擺擺手,“真的不必為我踐行。反正我都會回來,等回來了再聚,我更喜歡慶祝重聚。”
話是如此,隻是道彆來得太突然又匆忙。
歇洛克難得叮囑,“您就要遠行,為保家衛國獻出一份力量,著實令人敬佩。但也恕我直言,您在前線以醫術保障士兵的生命之際,請務必保重自己,不要太過逞強。”
華生明白這些是由衷之言,沒想到看上去性情冷漠的福爾摩斯先生會如此叮囑。
緊接著,讓華生更沒有想到的話出現了。
“客套的送彆詞,我也就不說了。戰場無情,您需多加小心。”
凱爾西認真道,“不隻小心敵方的炮火,有時也需要提防己方的暗箭。”
華生一時愣住,他還沒想過要提防叛徒內奸。
“彆驚訝,我也沒彆的意思,多疑倒也不必。”
凱爾西又輕鬆地笑了笑,“隻是槍炮無眼,請您凡事多加留心一些吧。”
歇洛克:這是不能直說請華生多些防備心。不過也不用太擔心,經過戰火的洗禮,華生多多少少會改變的。
“多謝兩位的關心,我都記住的。”
華生緩緩點頭,又再次確認一遍,“對於音樂劇,兩位確定沒什麼還要問我?”
“沒有,您做得非常好。”
凱爾西想起一點,“封閉式培訓,那就意味著您不能出席萬聖節的首演了吧?”
“對,我去不了了。這也是接到通知書後唯一的遺憾。”
華生聳了聳肩,他原本還想過與阿佩普、巧克力蛋糕在首演重聚,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華生又打起了精神,“沒關係,生活難免有遺憾。如果亞戴爾先生與西格森先生前來觀看首演,還請兩位替我向他們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