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而言,凱爾西不似她的福爾摩斯先生那般冷淡孤僻。回到倫敦,她拜訪了曾經的大學教授們與一些在倫敦的故交。
順勢邀請了關係親近的胖老板、法醫巴爾克、雷斯垂德及卡特前來參加聚餐。
大學同學並未在聚會名單上。實話實話,她沒有與之深交的朋友。
可惜,艾德勒遠在意大利,否則真的想見一見多年來時有書信聯絡的那位女士。
除此之外,凱爾西提供了參考菜單與對應的詳細食譜,希望能為哈德森太太提供幫助。
周六夜晚,九點半。
這次沒有遭遇突如其來的案件搗亂,眾人品嘗著令色香味俱佳的美食,在杯觥交錯間聚會得以順利收尾。
“太好了。”
哈德森太太目送賓客遠去,她對華生說,“完美的聚會,意味著偵探先生們的倫敦新生活將一帆風順。親愛的華生,您說呢?”
華生讚同地點頭,此前他做好了吃到一半忽聞xxx發現死相淒慘屍體的準備,而今夜的順利讓他倍感愉悅。
“哈德森太太,正如您所言,我認為聚會順利舉辦是一個好兆頭。悄悄說句實話,以聚會開啟樓上兩位的倫敦新生活,比他們倆剛下輪船就找案子來破以慶祝回歸,您的選擇要正常很多。”
毫無疑問,及時偵破失蹤案救出凱蒂是好事,但那不適合被當做重回倫敦的歡迎活動。
不論其他人怎麼想,四樓有些安靜。
最後送走的客人是邁克羅夫特。
離開前,他給了凱爾西與歇洛克深深一眼,仿佛很多話都再不言之中。
房內。
凱爾西問歇洛克,”你跟我上來還想做什麼?難道沒吃飽,要拉我去找宵夜?“
“當然不是。“
歇洛克走到了書架邊,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其側矮櫃。
“傑瑞,你認為一場聚餐就能慶祝我們同住於此嗎?我覺得還有所欠缺,該增加些特彆的,僅作我們之間獨有的歡迎儀式。”
特彆的?獨有的?
凱爾西順著歇洛克眼神裡的意有所指,她也看向了矮櫃,那裡麵放著的是樂器。
“我懂了,是該履約了。”
凱爾西沒有再推延,約定好她為歇洛克獨奏,因為各種各樣的事仍未如約完成。
“擇日不如撞日。福爾摩斯先生,請您就座。允許我為您演奏一曲,以拉開我們倫敦新生活的帷幕。”
不必再另擇他日。
今夜,是恰逢其會。
歇洛克欣然接受此提議,靠坐在沙發上,靜靜等待著凱爾西特意獻給他一個人的演奏。
月色朦朧,凱爾西臨窗佇立。
一曲薩克斯傾瀉而出。旋律如水汨汨流淌,時而深邃莫測,時而清澈溫柔,時而又高昂激蕩。
恰如法國作曲家柏遼茲所述:“薩克斯的主要特點是音色美妙變化,深沉而平靜,富有感情,輕柔而憂傷。
好像回聲中的回聲,在寂靜無聲的時刻,沒有任何彆的樂器能發出這種奇妙的聲響。”
此時此地,正與寂靜無聲的夜色相合。
凱爾西隨著節奏身體輕擺,薩克斯自帶三分浪漫,但她緩緩演奏的樂曲訴說著清醒的沉醉。
沙發上,聆聽者已經沉浸其中而流連忘返。
兩人相距三四米,其實隻要走幾步就能碰觸對方
歇洛克從始至終都凝視著凱爾西,他的傑瑞居然選擇了如此浪漫又孤寂的樂器。
月光,燈火,薩克斯曲。
三者交融卻讓近在眼前的人融入迷離夜色,變得越發神秘而更撩人心弦。
歇洛克不用計數也知道,他的心跳有點快。
獨奏緩緩走向尾聲。
當樂曲終了,回聲卻久久難消。
凱爾西放下薩克斯,正對上歇洛克的視線。
當下沒有掌聲響起,隻有房內兩人的心跳與呼吸。
兩人相互對視之間,時間極快又極慢,一時竟不能分辨究竟過去過久。
“鐺——”
夜,十點半的座鐘聲響,打破了屋內安靜惑人的魔咒。
’啪啪啪!啪啪啪!‘
歇洛克起身熱烈鼓掌,“抱歉,我花了一些找到回歸現實的路,讓掌聲遲到了。請安心,我不會責怪你的音樂太迷人,是我心甘情願沉醉在你給予的曼妙中。”
僅是音樂?
肯定不是。
凱爾西不由笑了起來,卻想起另一個問題。
“今天,邁克羅夫特先生賞光來參加聚會。湯姆,你是提著蛋糕去邀請了你的哥哥?他沒說點什麼?”
此問一出,歇洛克不由抿了抿唇。
上周末,兄弟間的談話並不長。
隻有一個小時,而且前五十分鐘都在聊犯罪集團,說莫蘭,說弗雷曼交換冒充案,說揪出等等。
最後十分鐘。
歇洛克與邁克羅夫特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歇洛克回想著當時兄弟倆微笑對座的場景,這會清了清嗓子對凱爾西說:
“傑瑞,我謹記著對你的承諾。在未得你允許且非緊急的情況下,我不會自作主張,沒有將你的小秘密透露給邁克羅夫特知曉。哦!是半絲都不露痕跡。”
哪怕福爾摩斯都是神探,哪怕邁克羅夫特能力超群,但在有心隱瞞與保持距離的情況下,他也不可能憑空發現真相。
凱爾西狐疑地看著歇洛克,她有理由懷疑這人是故意逗哥哥玩。“你的哥哥,沒有多說其他了?”
“其他的?”
歇洛克微笑,“我敬愛的哥哥讓我們今年一定要回家過聖誕,母親很期待熱鬨的聖誕。”
後麵還有一句,不方便告訴凱爾西。
——邁克羅夫特一本正經地提問:福爾摩斯豈能輕易屈居人下。親愛的弟弟,論身手,你是技高一籌吧?,,網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