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問:如果傑瑞有惡趣味, 那麼湯姆應該怎麼辦?
歇洛克當然選擇如凱爾西所願,充分詮釋了一位正直善良的紳士,在求而不得巧克力兔後的‘委屈卻不說’。
足足過了一分種。
凱爾西欣賞夠了這幅‘美景’, 沒忍住笑出了聲:
“親愛的福爾摩斯先生,您何必如此委屈,我怎麼可能忘了您的巧克力兔。”
這就取來了另一個紙盒, 似是不經意地指出它與送給邁克羅夫特那盒的區彆。
“給您的,做成了14隻小巧克力兔, 而給您敬愛的哥哥是一大塊巧克力兔。”
凱爾西並沒有直接說明每隻小巧克力兔刻上了Sherloes的14個字母, 等歇洛克拆開品嘗時就能拚一拚他的姓名。
由於雕花做起來比較複雜,隻能怠慢了邁克羅夫特。作為補償,調配了他喜歡的巧克力甜度。
凱爾西將紙盒送給歇洛克,“您不嗜糖,我就用了黑巧克力。希望您不會覺得不夠甜。”
“您著實多慮了。“歇洛克一聽到有十四這個數字, 便猜到了小巧克力兔們篆刻著自己的姓名。
他難掩笑意地肯定凱爾西,“我親愛的班納特‘先生’,既然小巧克力兔們出自您手, 就一定甜得恰到好處好。”
這種待遇他可憐的哥哥就彆幻想了。
不恰當地比喻,邁克羅夫特收到的約等於一隻大禿毛兔。雖然可能用糖量多些,但也僅僅如此了。
差彆待遇, 非常好。
晚飯時分, 歇洛克心情愉悅地來到邁克羅夫特家。
除了凱爾西準備的複活節巧克力兔, 他也把精心(練手)畫的三枚複活節彩蛋送給親愛的哥哥。
“謝謝。”
邁克羅夫特收下遲到的複活節禮物。不小心瞥見彩繪雞蛋的圖案, 不敢置信地暗吸一口涼氣,其上抽象至極的笑臉竟是出自歇洛克親筆?
這圖案醜到差點讓人直接譏笑出口。
如果沒記錯, 歇洛克的作畫技能雖不及他的傑瑞, 但也遠不至於如此缺乏審美。
“嗯……”
邁克羅夫特斟酌著語言。作為溫和可親的哥哥怎麼能打擊弟弟的送禮積極性, 但看歇洛克不掩愉悅的狀態,有些話真想一吐為快。
“我親愛的哥哥,您不必為沒有準備回禮而尷尬。”
歇洛克先發製人,“準備我的晚餐就行。另外,我主要是為正事而來。有關M,有最新發現了。”
三兩句,話題被轉到犯罪集團調查上。
歇洛克談起由特製繩索引出的某位倫敦軍事教官,將目前所知事無巨細地說明。
氣氛嚴肅起來。
邁克羅夫特拋開了對複活節禮物的腹誹,腦中迅速搜索著符合描述的軍事教官。
“三年前,倫敦地區軍事訓練場,五十幾歲男性教官,縮寫JM。”
邁克羅夫特沉吟幾分鐘,最後從腦內龐雜的名單中鎖定了一個人。“我大概知道是誰了,是存在一位符合所有條件的人士,需要核實一番。”
自從塞巴斯蒂安·莫蘭在美國落網,邁克羅夫特就根據歇洛克提供的情報,開始留意可能與莫蘭相關的人士。
莫蘭的軍旅經曆讓其關係網可大可小,調查倫敦軍事訓練場的人員名單也是必經一環。
“不愧是我最敬愛的最聰明的福爾摩斯,您從來都不負重望,已經先一步查清那些軍事訓練場。”
歇洛克滿目誇讚與崇敬地看向邁克羅夫特,“如此說來,您很快能將那位JM的相關背景資料都搞到手了。”
“是的,三天後去貝克街詳談。”
邁克羅科特說著卻上上下下打量歇洛克,略帶嫌棄搖了搖頭。
“我不請自來的弟弟,能否請你保持一貫冷峻寡言的形象,無需往我身上砸浮誇吹捧之詞。你認為我會喜歡?”
還敢誇他是最聰明的福爾摩斯。
如今家裡一共就三位福爾摩斯,完全沒有費勁比拚的必要。
歇洛克微笑。
該說的正事說了,該送的禮物送了。他果然不該發大發善心,真的不用陪最不可愛的哥哥共進一次遲到的複活節晚餐。
*
無論如何,今年的複活節就在查案中渡過。
令人稍感鬱悶的是,傳授伍爾夫捆綁法的神秘人暫時無跡可尋。
哪怕凱爾西與歇洛克複查了一遍伍爾夫的狐朋狗友與情婦們,但沒有一人知曉伍爾夫的神秘導師是誰,就連隻言片語都不曾了解。
另一側,諾頓與艾德勒也沒有新線索。
那隻印有諾頓指紋的公文包裝袋,在三月中旬被作垃圾丟棄,是伍爾夫之死的十三天前。
律師事務所的垃圾都堆在後巷,每天清晨會有工人回收。與公文袋同批的廢棄物早就運到垃圾場被處理了。
再詢問清潔工人當日是否發現異常情況?
得到的答案是一切如常,清潔工也沒有特彆觀察律師事務所的垃圾有沒有被人翻動。
沒有注意到垃圾被翻動,起碼表明垃圾堆並未亂做一團。
由此可見,那個蓄意偷走公文袋的人做事謹慎,也難怪伍爾夫身邊沒人知道那個神秘導師的存在。
目前,圍繞伍爾夫之死也不能說沒有好消息。
諾頓曾經被當做殺人犯被逮到警局之事沒有被外傳,尚未影響到他作為律師的形象。
艾德勒出麵作證,透露了她與諾頓戀情之事也沒有泄露。這就免去了報紙轟炸式報道而帶來的輿論壓力。
四月一日,蘇格蘭場。
夕陽灑入辦公室窗戶。
雷斯垂德奮筆疾書,很快就要寫完伍爾夫之死的結案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