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利的相貌平平無奇。
因為他的工作難免半身染血,也就沒誰注意他的耳垂是否有血痣。單論身高是與砸店者、醫師霍利都相同。
巴布最後建議,“也許牧師會清楚惠利的動向?不如去教堂問問?”
“十分感謝您的幫助和建議,我們之後就去詢問牧師。”
歇洛克真誠地說著,但沒有打算去教堂詢問。事涉神秘學組織,很難說牧師與霍利/惠利是否暗中勾結。
下一步,該怎麼辦?
隻是來晚了七天,肉鋪老板老萊恩死了,可疑的夥計惠利不知所蹤。
頭頂,一片晴空萬裡。
肉鋪街的肉店,卻是人去樓空。
五十公裡之外。
約克城的同一片藍天下,城郊巧克力工坊之側,左耳有著兩顆血痣的男人麵色奇差。
“辭職了?!”
血痣男憤憤不已地瞪視下屬,“你是說那個負責巧克力裝模的懷特·波恩辭職了,是在那批北歐神話係列巧克力製作完成的當天離開了約克城?!”
”是的,走了。懷特·波恩,在老萊恩死後的第二天離開了。“
下屬也很無奈,在接連砸了十來家雕像店之後,他接到命令說就連巧克力雕像也彆放過。
北歐神話人物的巧克力生產作坊共有十五家。
這是一邊把市麵上剩餘的巧克力雕像都買了,另一邊去查製作巧克力的人有沒有誰存在疑點。
徹查後,僅有一人離職。
懷特·波恩,據說在約克城有一位豬肉店老板是他的遠親。
顯然,老萊恩將此事隱瞞得很好。
下屬偷瞧了一眼血痣男,他的頂頭上司不正在肉鋪街做了半年屠夫,不也是沒發現老萊恩留了一手。
血痣男一股怒意堵在胸口,沒想到事到臨頭老萊恩竟然會兵行險著。
前天,他被厄爾利狠狠教訓了一頓,被責罵做事不動腦子,沒想到巧克力雕像也有可能藏著黃金鑰匙。
鑰匙的消息,是老萊恩在死前親口透露給祈福牧師。
當時,老萊恩也沒多言,隻說了北歐神像與C製物,正常人都會想是藏在了黏土塑像裡。
誰能想到所謂的C製作,居然也可能是巧克力雕像!
而和黏土雕像不同,巧克力雕像的銷量很好。
血痣男被厄爾利狠狠訓斥,再將搜查範圍擴大到巧克力上,但發現搜查難度大幅上升。
市麵上近三分之二的北歐係列巧克力雕像已經出售,想要找到買家談何容易,賣家根本記不清那麼多的客人信息。
僅僅相差六天而已。
巧克力工坊,卻是人去樓空。
茫茫人海要去哪裡最後一把金鑰匙?
這是三缺一啊!
如今已經獲得了三把鑰匙,就缺老萊恩的那一把,難道眼睜睜地讓它隨著巧克力雕像沉入人海?
血痣男極不甘心,他都能成功偽裝成霍利接近伊馮娜,不僅哄騙那個女人從薩帕特處偷來祖傳的純金鑰匙,也設局將兩人都弄死了。
對付薩帕特時一帆風順,更通過半年潛伏確定老萊恩是第四把金鑰匙的傳人,為什麼偏偏止於最後一步?
‘呸!’
血痣男在心裡向天呸了一聲,隻是晚了幾天,他就不信了找不到那座內藏黃金鑰匙的買家!
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
不論是偷是搶是殺,一定要把最後的黃金鑰匙搞到手。
六月,夏風拂麵而過。
約克城內,人流絡繹不絕,集市辦得熱火朝天,討論會進行地如火如荼。
在熱鬨和睦的表象之下,暗流洶湧,罪惡之爪正在肆意橫行。
這座魔法之城。
追尋真相光明的人與企圖開啟黑暗之門的人,是猝不及防亦又不可避免地在此相遇。
當下,主動把握時機變得尤為關鍵。
血痣男在錯失了巧克力工坊的製作者線索後,很快就得到一個好消息。
緊盯的某一家巧克力店來了一位回頭客,來人非常熟悉,是他曾經蓄意接近的溫迪·布朗。
溫迪詢問了店家有關巧克力雕像是否送幸運鑰匙之類的福利活動,這下是間接暴露了重要線索。
太好了!
血痣男暗道運氣爆棚,財運來了擋也擋不住。
溫迪那個傻子,上次是把他送到了伊馮娜身邊,幫助他完成了一石二鳥之計。此次,居然又是他無意中透露了金鑰匙的蹤跡。
金鑰匙在哪裡?
血痣男認定在溫迪手中,否則他也不會到巧克力店詢問破曉之神巧克力雕像是否很特彆。
六月中旬。
夜晚九點多,約克城剛剛天黑。
夜幕降臨了,
旅店大門仍然敞開著。
溫迪如同前兩天一樣,準時夜九點出門去附近酒吧喝上一杯。他會在十點半左右回房休息。
一個半小時內,溫迪所住的客房非常安靜,似乎空無活物。
屋內,僅有一盞煤油燈火光微弱,火光隱隱綽綽照亮會客間的一角。
然而,臥室床底竟然有人!
歇洛克與凱爾西都換上了輕便的運動服藏在床底,靜靜等待引蛇出洞計劃的結果。今夜,不速之客會自投羅網嗎?
此時,兩人一起平躺著,彼此之間呼吸相聞。
該怎麼形容當下心情呢?千言萬語或彙成一句,偵探的生活真是豐富多彩啊!
兩人沒有先一起睡床上,卻快一步達成了共同鑽床底的成就。
時間變得有些慢。
不知過了多久,安靜的房間傳來異響。
聽,門鎖有異動!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