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 老福爾摩斯夫人一臉鎮定地問出了心中猜疑,“歇洛克, 請你誠實地告訴我,你沒有勉強凱爾西做什麼事吧?”
“做什麼事?”
歇洛克不解,他怎麼可能勉強凱爾西做,過去從沒有,將來也不會發生。“母親,您能不能明示一下?”
“啊哈,是你讓我直說的,請不要怪我冒犯了你。”
老福爾摩斯夫人單刀直入,“請問親愛的凱爾西真實性彆是什麼?歇洛克,你是不是為了掩飾自己喜歡上了一個男人,而教唆凱爾西男扮女裝?”
氣氛, 一瞬凝固了。
歇洛克睜大眼睛,萬萬沒有想到母親的思維如此跳躍。“您怎麼會有如此荒謬, 抱歉,是如此特彆的猜想?”
老福爾摩斯夫人有理有據,“全世界都知道著名偵探兼投資人班納特是一個年輕有為的男人。
當然, 我不會人雲亦雲,可我也知道你處理的案件有多危險。一般男人都不會參與, 更不談女人絕會熱愛極限冒險, 也不可能故意選擇享受刺激的生活。”
何況偵探們又會搞一些神乎其神的偽裝, 老福爾摩斯夫人有適當的理由產生懷疑。
“請不要做奇怪的推理,您也說了是一般情況, 但我的傑瑞不在其列。”
歇洛克語氣堅決, “相信您很清楚您的兒子有多特彆, 世上能有幾個福爾摩斯?我為什麼就不能遇上超群絕倫的愛人?您完全是多慮了。”
話說回來, 歇洛克很懷疑他在母親心裡究竟是什麼形象?
老福爾摩斯夫人將信將疑,對著歇洛克自我懷疑的神情,她很坦誠地說:“請相信,你們兄弟倆在我眼裡都很正常,你們原本一直都是無性戀者。”
早在十多年前,老福爾摩斯病重過世前時,老福爾摩斯夫人就有這種覺悟。
她對兒子們的擇偶要求近乎於零,兄弟倆都不會犯傻選擇極不靠譜的對象,而唯獨要擔憂他們孤獨終老。
後來,隻希望兄弟倆能有一二談得來的朋友就夠了。
老福爾摩斯夫人本來已經不指望兒子結婚,沒想到歇洛克給了她驚喜,所以即便心有懷疑也隻是小小糾結。
“歇洛克,你放心。丘比特排除萬難不辭辛勞,成功將愛神之箭擊中你。你的戀人不論男女,我都會接受。”
老福爾摩斯夫人信誓旦旦地保證,她最後一次確認,“所以,你們真的不是同性戀人?”
“是的,我們是異性相戀。母親,我沒有必要在這種事上騙您。您要相信,您的兒子非常誠實,完全是繼承了您的美好品質。”
歇洛克說得信誓旦旦,至於他曾經的糾結,自認為可能踏入危險的同性相戀邊緣,這些事一個字都不會告訴母親。不然,上帝都無法保證老福爾摩斯夫人會腦補出什麼魔幻劇情。
老福爾摩斯夫人暗暗鬆了一口氣,凱爾西是女孩子就好。
真不是她搞歧視,而是社會對同性相戀太過嚴苛,如被發現很可能被送入大牢。相對而言,女扮男裝現在已不觸犯法律。
另外,她也不必去想歇洛克是否要‘位於人下’,這類超出知識範圍的問題。
母子倆在愉悅的氣氛中結束了談話。
轉身,歇洛克敲響了凱爾西的門。
不用問,歇洛克也知道凱爾西必定感覺到了老福爾摩斯夫人的奇怪糾結情緒。
有的事情應該立即說清,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猜測,更避免帶來家庭相處中的困惑與不和諧。
經過一番簡明扼要的稱述,歇洛克表明誤會都已經解除。
儘管如此,凱爾西還是聽出了一絲老福爾摩斯夫人的不確信。
“我懂了。”
凱爾西表示能以行動證明,明天就換一條裙子,不再是立領,她的行李箱裡也有V領或方領那些露領口的裙子。
今天老福爾摩斯夫人就偷瞄過她,應該懷疑她是男性而有明顯喉結。
凱爾西給出提議,“雖然喉結並不是評判性彆的絕對標準,但普遍而言,女性喉結並不明顯。眼見為實,您的母親通過親眼所見就會打消最後的疑慮。”
“好主意。”
歇洛克說著,視線也落在了凱爾西的立領上。
其實,他一直好奇凱爾西以假亂真的偽裝具體如何操作,曾經隻在辦案過程中偶然CC瞥見過半遮半掩的假喉結。
“傑瑞,我有個小問題。”
歇洛克認真嚴肅地說,“現在,你還戴著假喉結嗎?能不能讓我見識一下偽裝術的巔峰?”
凱爾西挑眉戲謔,“想解開我的領扣,湯姆,你肖想很久了吧?”
這話聽起來充滿歧義。
歇洛克非常無辜且無奈,有的真話說了恐怕沒人信。
過去,他真的隻是單純想找到凱爾西女扮男裝的證據,並沒有其他的深入想法。
凱爾西欣賞了一番歇洛克的委屈不能言,這才緩緩開口,“是的,我現在還留著假喉結。”
這是幾年來的習慣使然,卸妝要特配藥水,她為方便隨時男裝也就不輕易卸下假喉結。
當下,凱爾西笑著問,“湯姆,既然你想要研究偽裝技術,那麼想要親手試一試嗎?”
“讓我來卸?”
歇洛克得到凱爾西的允許,剛剛的小情緒一掃而空,即刻興致盎然地準備起來。
一盆清水、一塊小毛巾、特製卸妝藥水在茶幾上擺齊。
兩人側坐在沙發上,一副學術實驗的架勢。
歇洛克解開了凱爾西的衣領扣,看到了以假亂真的喉結。
它通過化妝幾乎與皮膚融為一體,但貼近仔細觀察,還是能看到一絲偽裝的痕跡。
這便塗上了藥水耐心等待一分鐘,然後將假喉結從皮膚上揭下,放到茶幾上的小盒子中。
隨即,歇洛克將小毛巾打濕,為凱爾西輕輕擦拭頸部,將偽裝痕跡與殘留藥水都清除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