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讓老六撤回來吧,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我真的過不下去了。”柳西章被弟弟在精神上折磨了一通,又跑來勸自家爹。
柳父年齡也不算大,一直就在匠作監管著那些工匠混日子,要說品級好歹也是三品,但權力卻不大,在朝廷裡算是半隱形的。
“是我不讓他撤回來嗎?有本事你跟皇上提建議去啊。”柳父拿著毛筆,非常淡定的繼續寫他的字。
柳西章被噎了一下,他沒建議過嗎?說了好幾次了,再說的話,皇上估計會把他免了,也不會將老六撤下來的。
他就想不通了,老六那陰晴不定的脾氣,古怪的性格,怎麼就入了皇上的眼了呢?!
暗部是一雙看天下的眼睛,同時也是架在朝臣脖子上的一把刀,這樣的一把刀握在老六的手中,不覺得危險嗎?!
他覺得可危險了!
“那什麼,爹,要不你說說老六……”柳西章在柳父看過來的‘你是不是傻’的表情中,逐漸收聲。
柳父沒說過老六嗎?說過的,但人家聽嗎?從來就不聽!
所以現在的柳父已經非常佛係了,沒闖禍就享受生活吧,萬一真闖禍了,大不了一死,他認了!
“彆掙紮了,安安心心的為皇上效力!”柳父拍了拍自家大兒子的肩膀,道:“學學你那四個堂哥,寄情於山水和書畫,多好的!”
柳西章一臉的生無可戀,若說自家弟弟是柳家最不安定的份子,那這四個堂哥就是最超然的。
一個愛到處旅遊,遊山玩水順便結交紅顏知己,另一個也喜歡到處跑,卻是為了畫,愛畫山水,癡迷到瘋魔,三堂哥則是喜歡書法,常常與文友討論比試,隔上幾天就開個文會,寫字順便作詩,最後一個就有點奇葩,喜歡種地,瓜果蔬菜或是花卉他都喜歡種,幾畝地夠他玩一輩子的。
柳家小輩中,最小的就是老六,但他也快二十五了,大堂哥都奔著三十去了,哥六個,就沒一個肯成婚的。
當然,兄弟幾個中,柳西章堅定的認為,隻有他一個是正常的。
…
“柳大人,擅闖公主府,這是什麼罪行?”顏夏抱著手臂,板著臉,瞪向再次從窗外跳進來的人。
一次兩次她不說,但今天也太過份了吧?翠竹才出去,他就闖進來。
這就是故意的,故意讓她知道。
柳從義將窗子關上,衝著顏夏笑出一口大白牙,模仿柳西章那種穩重的做派頓時消失不見,痞裡痞氣的歪了歪頭,道:“臣來自薦枕席!”
顏夏:“……”臥槽?!!
這一世的愛人不走尋常路啊!
柳從義黑幽幽的眼眸鎖定了顏夏,上前幾步,伸出胳膊,將她困在小小的空間中,“彆怕,臣不會傷害公主的……”
顏夏嘴角抽了抽,有點無奈,“……柳大人,你不覺得該先做個自我介紹嗎?!”
還真想用柳西章的身份來跟她暗度陳倉啊?!
“在下柳從義。”柳從義收回了胳膊,站直了身體,態度認真了許多,“公主跟在下調查的有些不一樣。”
“哦?哪裡不一樣?”顏夏坐在椅子上,好奇的問。
柳從義笑了笑,突然伸手抓住顏夏的手,用力很重,顏夏試探著縮了幾次,都沒縮回手。
“你抓疼我了。”顏夏微微皺眉。
柳從義頓時就放輕了些,另一隻手握住顏夏的手腕,然後放開她的手,低頭去看,發現真的被抓紅了,抬手便給了自己一個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