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挨的那些拳腳實在是太真實了,讓她沒辦法當成一個夢給忘掉。
一切的起源,就在那個下雨天的破廟裡,她,在淨房方便的時候,起了小心思,使了個法子,跟顏家姑娘換了花轎。
她家與冉家同在渠縣,她也見過冉二少,那是個俊逸非凡的少年,總是神采熠熠的,笑起來特彆好看,縣裡很多小姑娘都喜歡他。
可惜他已經跟隔壁申縣的顏家小姐定了親,無論是冉家還是顏家,家底都很厚實,是有錢的人家。
她也喜歡冉二少,更何況嫁到冉家,肯定比嫁給一個窮秀才要好太多了。
所以她動了心思,結果哪裡知道,那正是悲慘的開始。
她做夢都沒想到,那麼俊逸的少年,那麼陽光好看的笑容,結果他竟然有狂躁症,一犯病就打人!
實在太可怕了,一開始還好,隔上三兩個月才犯一回病,她有時會被打,但院子裡養著幾個大力的小廝,一犯病,這些小廝就會來抓住冉二少,直到他恢複。
但是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冉二少就把這些小廝都給打發了,而且犯病也越來越頻繁,她也就經常挨打,主要是冉二少一犯病打起人來沒輕沒重的,有好幾次,她都覺得自己要死了。
她懷過兩次孩子,也都被打流產了。
就這麼過了十幾年,冉家父母去世了,他們被分家出去,兩人膝下荒蕪,過日子都沒個盼頭。
就在這時,她得到了消息,當初被她換了的,不願意嫁的那個婁秀才,竟然考上了狀元。
這還是因為上次趕考之前,他母親病重身亡了,之後守了三年孝,才耽誤到現在,不然他早就成了狀元了。
當時滿耳朵都是說顏家小姐有福氣的話,雖然陰差陽錯的嫁了個窮秀才,但架不住人家有才啊,這不是就成了狀元夫人了?!
邵秀蘭聽到這些話,隻覺得腸子都悔青了,明明狀元夫人應該是她才對,而顏家那個,才應該到冉家來挨打。
結果她一個操作,兩人的命運就全變了。
邵秀蘭深吸口氣,無論是作夢,還是她有了什麼奇遇,這大概就是老天爺的暗示吧。
她既然還坐在花轎裡,那一切都有轉圜的餘地。
想到這裡,邵秀蘭將蓋頭又重新蓋上,微微傾了傾身子,靠近窗口喚道:“蘭花,我想喝口水,水在你那裡吧?!”
花轎外的小桃猛的一僵,立刻扭頭問:“小姐叫奴婢什麼?”
“蘭花啊?!怎麼了?!”邵秀蘭心中砰砰的跳。
她家裡隻是個賣豆腐的,日子過得很普通,比起窮的,比如說,她要嫁的婁秀才家裡,還是要好一些的,至少她的嫁妝還有三十兩銀子。
但丫鬟她肯定是用不起的,蘭花是隔壁雜貨鋪王掌櫃的小女兒,為了麵子,才在大喜的日子讓她來幫一天忙,當然隨後紅包肯定是得給的。
“你,你是誰?你不是我們小姐,我們小姐呢?!”小桃立刻吵了起來,她這回聽清楚了,花轎裡傳出來的聲音,根本就不是小姐的,而且她叫的名字也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