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好像明白了，他眯了眯眼，看向正滿臉驚訝的冉父，“朕記得冉家就是燒瓷的吧？那麼，瓷窯裡真的出過琉璃嗎？”
見皇帝問了，冉父立刻跪倒回道：“不敢瞞陛下，確實有過。”
“哦？！”皇帝一挑眉。
冉父苦笑，道：“那還是草民年輕時，剛剛跟著父親學習燒瓷的時候，那時候父親要求草民親自動手燒一爐瓷器，結果可能就混進了那種砂子，開窯的時候，確實找到了兩小顆琉璃，一顆是墨綠色，一顆是雜色的。”
冉大哥在旁邊一直認同的點頭，他燒第一爐瓷器的時候，也有收獲琉璃，是深紅色混著墨綠的，現在還在他的房間呢收藏著呢。
老皇帝的表情有點古怪，“在那之後就沒再燒出琉璃了嗎？”
冉父扯動嘴角，“之後，親自動手的時候就很少了，而熟練的老師傅燒瓷，是不會混進其他東西的。”
老皇帝懂了，沒人知道琉璃配方，隻知道那東西很難得，所以隻有生手才能在偶然間燒出來，而老師傅是絕對不可能燒出琉璃的，所以他們自然也不會去思考琉璃的配方。
誰能想的到，在外麵賣那麼貴的琉璃，隻是砂子燒出來的呢。
對比琉璃的高昂價格，這成本幾乎忽略不計。
老皇帝突然激動起來，顏夏上交上來的玻璃器皿可是比琉璃更為純淨，而且知道了配方，以工部那些工匠的手藝，做出什麼樣的玻璃器皿都是有可能的。
這麼一來，玻璃簡直就是賺錢的大殺器啊。
“這鏡子？”老皇帝突然伸手拿起桌上的鏡子，看了看鏡子裡麵的自己，真是清晰到，他壓根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照著銅鏡，他還沒有那麼真切的意識到，自己已經老了。
而對著手上這麵鏡子，他臉上的皺紋清晰可見，雖然還是很有威嚴，精神看起來也還好，還老氣已經爬到了他的臉上，不服老不行了。
老皇帝心裡堵了一下，但下一秒他就將這個想法拋掉了，老了又怎麼樣？他身體好著呢，沒準還能活個二三十年也說不定。
“玻璃做的，用的是水銀，這東西有毒，所以做鏡子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做好防護。”顏夏頓了一下，又道：“另外，陛下將鏡子賣得貴一些，而且少量放出才能保值。”
她眨了眨眼，用出影後的演技，很是純真的道：“其實往國外賣更好，可以將國外的金銀和物資都摟到咱們大雍來，最好是陛下用私人的名義去做生意。”
“哦？為何？”老皇帝很是心動，在顏夏沒說這一點的時候，他壓根就沒想到，但現在想想，這個主意簡直太棒了！
“因為讓那些大臣知道了，他們肯定會插手的，到時賺來的錢，都進了他們的口袋。”顏夏皺眉，滿心的不高興，“其實讓我售賣的話，我更想將他們手裡的銀子都賺過來。”
老皇帝有些哭笑不得，但又不能不承認，小丫頭的話是對的。
也相信如果讓她來售賣，她一定會將玻璃藏上一兩年，至少得將那些有錢人的家底挖得差不多，才會大量出售。
但是真的那麼做，冉家就完了！
所以說，還是小姑娘啊，想的並不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