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華章再有城府,也不可控製的黑了臉。
事實上,他現在極為暴躁。
這不該是他走的路,從踏入官場,他一直都小心翼翼,與同僚交好,對上級尊重,對沒有功名的書生也極為謙遜。
他知道他沒有背景,惹不起任何一個人,有些看著普通,但你知道人家會認識什麼大官嗎?!
不敢小看任何一個人,他辦事兢兢業業,還經常會幫彆人做事,為的就是發展自己的人脈,可現在呢?!
他到底是得罪了誰?為什麼要對他下這種狠手?!
沈華章默默的收拾東西,然後將手裡的工作,跟同僚交接。
這時,翰林院一個最看好的副院長走了過來,到了沈華章身前,先是歎了口氣,然後才道:“彆灰心,無論在哪裡,都是為帝國做貢獻,而且隻要你做出成績,皇帝陛下會看到的。”
沈華章臉上浮現感動的神色,深深施了一禮,道:“多謝阮老教導。”
阮副院長無奈的搖搖頭,道:“交接工作的事不急,你可以再拖一拖,想想辦法……至少,得明白根源在哪裡,馬上就要年底了,你過完年再去赴任也是可以的。”
這就是提點了,讓他拖拖時間,弄清楚到底是誰在給他使絆子,如果能私下和解的話,那麼未來還就有希望。
不然,人家萬一就是想將他按在那個偏辟的縣城,沈華章又能怎麼辦?!
本來就沒什麼背景,再天高皇帝遠的,有多少勁也使不出來啊。
沈華章臉上的感動之色更深了些,甚至說話都有些哽咽,“我知道了,多謝阮老。”
阮副院長很是遺憾的又歎了口氣,然後轉身默默離開了。
沈華章呆站了好半晌,才繼續收拾東西,阮老說的對,他必須得在離開前,弄清楚到底是誰在對他下手。
翰林院中的競爭對手?還是那些忌憚自己才華的官員?或是單純的想讓自己滕位子的人?!
他可以肯定自己沒有得罪人,可是官場上很多時候不是不得罪人就不會被害的,你礙了彆人的事,人家也會朝你下手,或者你屁股下的椅子是人家想要的,那麼除掉你一點都不奇怪。
但雖很有道理,隻是他現在的職位還真算不得什麼,翰林院也不是一般人能進的,而有資格進來的,也不必盯著他的位子,他現在可算是在翰林院的底層了。
誰沒事搞他做什麼?!
回家的路上,他整整想了一路,但無論怎麼想,都覺得那根線頭,仿佛離他很近,一抬手就能夠到,但又仿佛離他很遠,他一抬手,那線頭就消失了。
這不對!
沈華章一直都是個很有計劃也很有遠見的人,所以他真心不覺得自己會惹來這樣的麻煩。
那麼,會是他身邊的人嗎?!
很巧合的,他才想到這裡,家裡的門就被敲響了。
打開門,他就見到了那個經常來傳消息的顏家的下人,接過一封信之後,他突然就想通了。
要說他做了什麼出格的事,那麼顏媛肯定算一個,而且還是唯一的一個。
所以,事實呼之欲出,一定是淮王世子知道了什麼。
或者說,他可能懷疑了什麼,然後讓人去盯著顏媛了,又因為顏媛最近總是來找他,所以順著這根線,淮王世子就注意到了他。
之後對他下手,也是很正常的事,畢竟沒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未婚妻跟其他的男人暗中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