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近一段時間不斷換乘列車和各地停留養成的習慣,隻要天河朝生要走的時候,他們都會毫無疑義的跟上。
他們向前走了幾節車廂後,跟在後麵的虎杖悠仁和吉野順平突然發現天河朝生停駐不動。
奇怪的走到跟前,他們就看見天河朝生出現了令他們感到眼熟的狀態。
渾身僵硬、臉色發白、瞳孔緊縮、額頭冒著冷汗。
上一次天河朝生出現這種情況,還是在那家書店……
這一次……
多少有些經驗的虎杖悠仁和吉野順平,正想著要不要乾脆扛起僵硬的天河朝生先跑再說,就看見天河朝生緩緩轉動僵硬的脖頸,朝著行駛的列車窗外看去。
此時行駛中的列車側方,正有一輛相對行駛而來擦肩而過的列車飛速行過。
反方向快速行駛中的列車,在擦肩而過的時候,近距離看上去就像是一道無法看清的影子。
但跟著天河朝生一同轉頭的吉野順平,還是看見了那個站在另一輛列車上,有著藍色中長發,對著他們咧開嘴露出大大笑容的青年。
明明擦肩而過的速度非常快,那輛車上也不止這麼一個人,但吉野順平還是在這一瞬間看清了很多東西。
比如那個人臉上的縫合線,不同顏色的眼睛,以及……那雙眼睛中滿滿的興奮,還有他的口型。
“找……到……你們了?”
吉野順平不是很確定的模仿著對方的口型,說出了這樣的話。
找到你們了。
“你在說什麼?什麼找到你們了?”
虎杖悠仁完全搞不懂天河朝生跟吉野順平在看什麼,他就看見了一輛反方向快速行駛的列車罷了,吉野順平這句話冒出來的非常突兀。
吉野順平多少有點懵,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看清那個青年,以及青年的口型,明明那輛車上那麼多人……
天河朝生無法看見真人,但在乘有真人的那節車廂擦肩而過的瞬間,天河朝生的危機感達到頂峰,那一瞬間他幾乎想要拉著自己的兩個好朋友一起從列車另外一邊跳下去,好在理智阻止了他。
他們所乘的這輛車開的很快,真跳下去,怕是都得交代在這裡了。
不過……
整個人猶如從水裡撈出來的天河朝生往後麵的車廂看了一眼,突然他們所乘坐的列車明顯震動了一下。
剛剛擦肩而過的強烈危機感並沒有消失,反而開始靠近。
他不知道這危機感到底是什麼,這輛列車上本身又有什麼,反正遠離後麵的車廂總是沒有錯的。
終於緩過來的天河朝生看了虎杖悠仁一眼。
虎杖悠仁雖然沒搞懂吉野順平的話是什麼意思,但以他跟天河朝生的默契,馬上就明白了天河朝生這一眼的含義。
於是……
吉野順平再次被虎杖悠仁扛在了肩膀上,三人一起往前麵的車廂飆了出去。
吉野順平:“……”
而在列車最後幾節的車廂頂部,真人伸手就抓,就從車窗翻了進來。
他也不急,就這麼慢悠悠的往前走,走到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
因為……
“詛咒師?”
真人偏頭看著眼前的畫麵。
整節車廂裡都是戰鬥的痕跡,一個身形扭曲的詛咒身首分離,脫離的頭顱被一個猶如屠夫的男人提在手中。
而在他的身旁,是一個看著麵容天真的男人。
“一個……咒靈?”猶如屠夫的男人名為組屋鞣造,他把詛咒的頭顱扔到一旁,咧開嘴,“還是一個看起來就很厲害的……特級咒靈?”
一個擁有智慧,能夠與人類溝通,看起來很厲害,從未見過的特級咒靈。
“鞣造?”麵容天真名為重麵春太的男人跑到了組屋鞣造身旁,小心的看著真人。
真人跟重麵春太對上視線,一點點扯開嘴角,“把你眼睛裡的貪婪收好,不然……殺了你哦。”
“哈哈哈沒有哦,你看錯了。”重麵春太一邊哈哈笑著打馬虎,一邊躲在了組屋鞣造身後。
非常明顯,這兩名詛咒師並不想跟身為特級咒靈的真人起衝突,真人的目標也不是他們,但是……
原本想要直接離開的真人,在穿過這節車廂,跨過地上詛咒屍體的時候停了下來。
他突然扭頭看了一眼不知何時被重麵春太掏出來的長劍,還有這兩個詛咒師壓在眼底的瘋狂與貪婪。
“說來,我還不知道,詛咒師的靈魂跟普通人有什麼不同。”
“你在說什麼?”重麵春太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一個男人,看著卻有些無辜可愛。
真人笑了一下,朝著組屋鞣造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