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心再次溫熱起來,他垂頭,用舌尖細細描繪女人線條優美的唇瓣。
“皇上,時辰到了,臣妾該去給太後請安了,太後十年來首次回宮,因為侍疾已經免了臣妾早上的請安,晚間再不去就不像了。”孟桑榆任由他舔舐了一會兒,瞥向殿中的沙漏,柔聲提醒。
“過河拆橋的小東西”周武帝用牙齒碾磨她細嫩的下唇,一臉的無可奈何,但眼眸中濃濃的寵溺之情卻不容錯認。
孟桑榆臉頰恰到好處的泛起紅暈,入宮三年,她知道什麼時候該笑,什麼時候該哭,什麼時候該嬌羞,千種風情萬種姿態都能信手拈來。不動心不動情的她是天生的欺詐者。
“去吧。”周武帝歎息,攬著她站起,仔細整理她弄皺的衣襟和裙擺,親昵自然的作態仿佛練習過千百遍。那詭異的熟悉感又來了。
“臣妾告退。”孟桑榆屈膝行禮。
“慢著,這個味兒正濃,就送給朕吧。”男人修長的食指朝她腰間指去。
孟桑榆低頭一看,是一個新縫製的香囊,正散發著淡淡的梅花香。“改日臣妾親手給皇上做一個。”她解下香囊,十分知情識趣的接口。
“好。”周武帝笑了,那笑容竟然意外的爽朗。
孟桑榆也微微一笑,在常喜殷勤的侍奉下往慈寧宮而去,男人佇立在殿門口,目送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轉角才踱步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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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裡早已聚集了一眾嬪妃,大多以沈慧茹為首,還有少數不得寵的靜坐在偏殿一隅,顯得涇渭分明。還未登臨後位,沈慧茹已隱隱有獨霸後宮之勢。也難怪,假皇帝將皇後寶印都交給了她,讓她代為統攝六宮,眾人都以為她這後位是板上釘釘了。
孟桑榆進來時,沈慧茹不知聽了誰的話,正在掩麵輕笑,一眾嬪妃極給顏麵的湊著趣兒,談笑聲正濃。
“臣妾見過德妃娘娘。”一眾低位嬪妃見她跨步而入,連忙站起來屈膝行禮,沈慧茹穩坐於上位,晦暗不明的視線睨過來,巍然不動的姿態儘顯強勢。
秋後的螞蚱~孟桑榆回視,輕蔑一笑,施施然走到她上首,叫宮人給她搬了把椅子落座。掌管宮務又如何,手握皇後寶印又如何論位份,你依然在我之下。
她無聲的挑釁人人都看得懂,殿內一片靜默。沈慧茹雙手握拳,緊了又鬆,鬆了又緊。她到底還記得這裡是慈寧宮,容不得她放肆,最終莞爾一笑,垂頭遮掩眸子中一閃而逝的殺意。
空氣有些凝滯,過了半晌,金嬤嬤撩開珠簾,請宮妃們去正殿拜見,這才打破了場中沉鬱的氣氛。
太後端坐於上首,一身華服,一臉肅容,隻一個眼神睨來就令人倍感壓力,一身威儀立即將沈慧茹這隻假凰比到了泥底。
沈慧茹臉上的肌肉有些僵硬,暴露出了她對太後的忌憚。見太後身側的念慈快速朝她使了個眼色,她心中立刻安定了。暫且再忍耐十日,十日後不管是朝堂還是後宮,都將由她說了算。
太後淡淡睨她一眼,麵上不喜不怒,就連眼神也十分平靜。待眾人禮畢,她首先朝孟桑榆看去,嚴肅的表情略微柔和,“皇上傷勢如何”
“回太後,比昨天略好,再將養五六日就能理政了。”孟桑榆也不湊趣,更不討好,十分簡單的交待道。
太後的臉色越加柔和,拉著她的手在自己身邊坐下,卻對沈慧茹不理不睬。這女人很快就要自食惡果,她無需在她身上浪費表情。
眾妃的臉色十分精彩,俱都用微妙的眼神看向沈慧茹。太後明顯更加鐘意德妃,皇上對太後多有愧疚,有太後橫插一杠,這後位落到誰頭上還不一定呢。
沈慧茹垂眸淺笑,老神在在。但很快,一個披頭散發,麵容憔悴的女子的突入打破了她的冷靜自持。
女子瘋了一樣揮開身邊的宮人,撲到太後腳邊,一張消瘦不堪的臉頰從亂發中露出,竟是被幽禁冷宮的李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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