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還有許多政務要忙,就先回去吧。”太後一邊擺手一邊帶著孟桑榆轉入後殿,把周武帝晾原地。
盯視顫動的珠簾良久,那後麵早已沒了桑榆纖細的背影,周武帝眸光幽深難測,閉了閉眼,轉身大步離開。
“皇上,弘文這兩日病情反複,尤為思念皇上,求您去昭純宮看他一眼吧”宸妃靜候慈寧宮外的長廊下,半邊肩膀都被飄飛的雪花沾濕,蒼白的臉色,希冀的表情,一片慈母情懷令動容。皇上以前最愛的便是她這幅模樣,她有信心重新奪回屬於自己的寵愛。
周武帝臉色陰鬱,步伐迅疾,帶著常喜快步而過,登上禦攆消失漫天大雪中,將路邊的宸妃當成了空氣一般的存。寒風拂過宸妃呆怔的臉龐,令她打了個激靈。
“嘻嘻,又想拿孩子爭寵。可惜啊這麼大一個活,皇上他卻沒看見呢”有心等候拐角的賢妃站出來冷嘲熱諷,心下卻慶幸自己沒上去給皇上打臉。而今除了德妃,皇上的眼裡好似容不下任何。
“有孩子爭寵總比死了孩子的強。”宸妃拂去鬢角的一粒雪花,漫不經心的反擊,頂著賢妃仇恨的目光囅然一笑,翩翩走遠。
看來皇上真的對德妃很意。德妃沒被下絕子湯,雖然她身子虧損,卻聽聞皇上最近給她調養。等她病好生下皇子,這宮裡哪還有自己的立足之地既然她想去千佛山,自己怎麼也得想個辦法成全她才好攪著手裡的繡帕,坐轎攆裡的宸妃陰測測的想到。
假皇帝時最為寵愛的就是宸妃,對宸妃百依百順,無有不應,確實動了幾分真心。良妃倒台,她仗著得寵,心自然大了。若是讓她知道寵愛自己那根本不是真正的周武帝,她早已是不潔之身,不知會作何表情。
乾清宮裡,周武帝伏案批閱奏折,斜飛入鬢的濃眉皺的死緊,渾身散發出來的濃重寒氣令宮們靜若寒蟬。砰的一聲悶響,他扔掉手裡的奏折,俊美的臉龐被怒氣充斥。
宮們抖了抖,頭埋的更低。常喜鎮定自若的上前,收拾被他掃落的禦筆和奏折。
“派把這封信送給李才。”提筆寫下幾個字,男按揉額角,沉聲開口。
常喜應諾,派了個太監送信。李才便是以往的李貴妃。李家罪名查實,雖罪不至死,李氏一族卻被貶為了庶,流放三千裡;因育有二皇子,李貴妃隻被降了位,但位份太低,她的日子也不好過。
“擺駕,去碧霄宮。”一個字都看不進去,男擱筆,大步往殿外走。常喜十分知機,禦攆早已備好,還放了幾個暖爐保溫。事關德妃娘娘,他知道皇上忍不了多久。
眼看碧霄宮近眼前,周武帝的眉頭卻越皺越緊,心情也忐忑不定。他去了跟桑榆說什麼好說是朕未來的皇後,不能離開朕亦或是說朕心悅,請留下來陪朕桑榆根本不會相信也就罷了,更甚者還會聯想到許多陰謀詭計,將他想的更為不堪。他桑榆心裡早已半點信譽也無
縱使心中有千般火氣,萬般怨憤,麵對桑榆澄澈的鳳眸就會自動平息,半點發作不出。桑榆簡直就是他的克星,將他克的死死的
苦笑一聲,周武帝掀開轎簾,沉聲命令,“改道,去慈寧宮。”既然桑榆不信那就不說了吧,日子長了她自會感覺到他的心意。
“是。”常喜躬身應諾,淡定的將踏入碧霄宮的半隻腳收了回來,心中忖道:隻有麵對德妃娘娘時,皇上才會如此猶豫不決,尤其是今天,很有些像熱鍋上的螞蟻想到這裡,他捏了捏手裡的佛塵,為自己大不敬的形容告了聲罪。
慈寧宮前,李才早已跪雪地上,頭頂和肩膀積了厚厚一層雪,臉色白得像紙,脊背卻挺的筆直,一副堅毅決絕之色。金嬤嬤站廊下眺望,容色淡漠。
看見皇上的禦攆,她連忙帶著宮上前接駕。周武帝揮手叫眾起來,路過李才時深深看了她一眼,眸子裡的滿意之色一閃而過。聰明的女才有資格這皇宮裡活下去希望李才不要讓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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