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南、明北幾個聽了頓時都樂了,明西把一隻胳膊搭在蓁蓁的脖子上,語重心長地說:“老妹啊,你咋這麼多年都不了解哥哥們呢,彆說是烤肉了,就是上來一盆紅燒肉,我們空著嘴吃完都不嫌膩的。”
除了明東還算斯文的笑著不說話,明南和明北兩個則是拚了命的點頭,蓁蓁被他們的表情逗的直樂,把特意放涼的兩塊肉丟給李明中,又馬上開始新一輪的烤肉。
一大盤肉在四個大小夥子的狼吞虎咽下,在李木武、蓁蓁時不時的幫忙下,很快就見了底。明北意猶未儘地把最後一塊肉塞進嘴裡,都有些舍不得咬了,鄭重地品嘗了最後一塊肉後,明北舔了舔手指上的油,可憐巴巴地看著李木武:“爹,明天再給我們一塊肉唄。”
李木武拿紙卷了一根煙,夾在手指間並沒有點燃,他一臉好笑地看了看傻饞傻饞的四兒子,略帶著調侃地笑道:“要是你今晚不流鼻血也不起夜我明天就再給你一塊鮮嫩的鹿肉。”
傻小子明北立馬哐哐的拍胸脯保證:“爹你放心,我向來都是沾枕頭就睡著的。”
明東幾個立馬哈哈大笑起來,蓁蓁假裝聽不懂的樣子,拽著李老太要喝水,李老太顧不得笑話孫子,拉著孫女的軟和白嫩的小手去給她衝蜂蜜水去。
連著吃了這麼多烤肉,一家人都不太餓,明北更是吃得直打嗝。李木武去院子裡拎了塊鹿肉遞給明北:“吃撐了就出去消化食兒去,順便把肉給你三叔家送去,叫你三叔晚上來家吃飯。”
明北穿了皮襖皮帽子,劃著爬犁去了李木森家,李木森見侄子來了還一臉奇怪:“不是說明天去你家嗎?咋這時候來了,看吹的臉都紅了。秀蘭,趕緊給明北煮個糖水荷包蛋吃。”
“不吃了三叔,我剛吃了一肚子烤鹿肉撐得直打嗝,三嬸給我倒點熱水喝就行。”明北把背著的小筐拿下來遞給李木森:“我家紅中拖了頭馬鹿來,我爹讓我給你送塊鹿肉,順便叫你去我家吃飯。”
看著筐裡凍的結結實實的鹿肉,李木森羨慕壞了:“你家的紅中可算養著了,打獵看家都是一把好手,咱們這片就沒有比紅中更能耐得狗了。”
劉秀蘭給明北遞過來一碗熱乎乎的白糖水,明北道了聲謝,接過來一邊吹著一邊連著喝了幾大口。
“你說都是一窩的狗,我家的大傻子咋就和紅中差那麼遠呢。”李木森坐在炕上直納悶:“大傻子小時候也沒被啥嚇過呀,咋就這麼不機靈呢。你說我領它上山逮兔子,它倒是跑的挺快,可它不知道逮兔子,追著個螞蚱跑出二裡路去。”
明北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他把糖水喝光把碗放到了炕上,揉了揉圍著自己大腿繞來繞去各種伸舌頭搖尾巴的傻狗的腦袋:“三叔,我覺得主要是你這名起的不好,你哪怕給它起個名叫個大黑大黃呢,可你得非得管叫它叫大傻子,它能不傻嗎?”
李木森一臉懊惱:“我這不覺得那些黑子啊花子啊太簡單平常了嘛,就咱這街道,你喊一聲大黑,能跑出十條狗來。我當初就琢磨著叫個和彆人家不一樣的。”
李木森家的大小子李明光瞅著大傻子隻歎氣,忍不住懟了他爹一句:“不一樣的名字很多,你咋想了半天給它想出個這個名呢?當初我就說這名不好,你還死活不讓我改,你瞅瞅我二大爺家的狗,人家大名叫李明中、小名叫紅中,哪個名字叫出去都響亮亮的。可到咱家狗這,吆喝一聲大傻子,它跑的最歡,還逮啥兔子啊,能不跑丟了自己回家就不錯了。”
“那你說給它起個啥名?”李木森看了看自家這條智商有點不在線的狗著實有些發愁,決定給它換個吉利點的名字:“不行今兒就給它改個名字,要不就順著紅中叫,你們說發財咋樣?”不等旁人搭話,他自己就給否了:“哎呀不行,現在不讓說這話,可白板聽著也不太吉利呀,要不乾脆叫屁胡得了。”
明北都快佩服死李木森這起名的能力了,他看著一臉絕望地李明光直樂,好心地給李木森建議了道:“三叔,屁胡也不太好聽啊,要不叫天胡得了。”
“天胡好!天胡好!”李木森連連稱讚:“就叫這個。”他拍了拍大腿,傻狗立馬站起來前爪搭在他的膝蓋上。李木森揉了揉它的腦袋:“記住啊,以後你就叫天胡了,聽見沒。”
傻狗伸了伸舌頭,一臉蠢萌的樣子,看的明北直樂。
拍了拍傻狗的腦袋,李木森站了起來:“天不早了,明北咱這就去你家,你爹還等著我喝酒呢。”劉秀蘭急急忙忙地從櫃子裡拿出來一個嶄新鋥亮的手電筒遞給李木森:“晚上黑燈瞎火的路不好走,拿手電照照。”
李木森穿上皮襖接過來手電筒,剛要出門劉秀蘭又叫住了他:“帶著咱家大傻子一起去,回來晚了也能給你領個路啥的。”
“可拉倒,就它那傻樣不給我帶溝去就不錯了。”話說這樣說,李木森依然喊了聲傻狗:“天胡,跟我出門。”
傻狗趴在地上,樂嗬嗬地瞅著李木森。
李木森吆喝了一聲:“天胡,趕緊過來出門了。”
傻狗站起來,打了個哈欠圍著爐子轉了一圈又趴在了。
明北笑的肚子都疼了,李木森想想驍勇的紅中,再瞅瞅自家這個缺根弦的傻狗,氣不打一處來:“大傻子給我過來。”傻狗立馬跳了起來,一下子躥到李木森旁邊,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無奈地捂住了額頭,李木森實在是拿自家的狗沒招了:“我看名字也甭改了,省的白瞎了天胡這個名。”
叔侄兩個帶著狗回了家,一盆熱氣騰騰的胡蘿卜燉鹿肉已經端上桌了,幾個小子吃烤肉基本都吃飽了,除了明東、明西兩個上桌陪李木森喝酒,蓁蓁和明南、明北都沒上桌吃飯,兄妹三人坐在東屋的炕上閒話家常。
明北眉飛色舞地給明南講著他領蓁蓁去水解廠的事,還有意無意提了幾次於晚秋的名字。明南一臉揶揄地看著他:“我這一年還沒看電影呢,要不咱明天去水解廠看電影唄,我掏錢。”
明北聞言滿臉糾結,其實電影沒啥好看的,翻來覆去就是那幾部,又沒上什麼新電影,可是去水解廠的話說不定就能碰見於晚秋,想想從上次見麵也隔了三四個月了,明北晚上做夢有時還會夢到她。可是如今積雪這麼厚,來回怎麼也得五六個小時,要是去水解廠基本上就錯過中午的殺豬菜了。
見於晚秋和吃殺豬菜明北實在難以取舍,琢磨了半天,明北猶猶豫豫地說道:“明天家裡不是殺豬嘛,要不咱後天去看電影唄。”
明南擺明了要逗他,很堅決地搖了搖頭:“後天我就不想去了,要是想看電影咱就明天去,要是明天不看就拉倒。”
蓁蓁看著明北糾結的都快把頭撓禿了,頓時樂的前仰後合的,明北沒好氣地瞅了她一眼,嘟囔道:“有啥好笑的?我這不是又想看電影又想吃殺豬菜嘛!”
蓁蓁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四哥你好歹都要中考了,上了這麼多年的學難道沒聽過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句話?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兩全其美的好事。”
“這話說的沒錯。”明南敲了蓁蓁的腦袋一下:“咱家這收音機沒白買,連這麼難的詞都會說了。”
看著明南和蓁蓁一唱一和的擠兌自己,明北終於下定了決心:“明天去水解廠看電影去。”
明南頓時樂了:“哎呦,我的傻弟弟終於開竅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新的早一點點,因為白天摸魚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