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蓁蓁一臉發懵的睜著大眼睛看著自己, 張仁澤轉頭問郗俊傑:“你願不願意替她還債啊?”
郗俊傑摸了摸鼻子:“既然是蓁蓁的債那肯定沒問題。”
蓁蓁終於回過神來, 捶胸頓足地直搖頭:“先生你可太奸詐了。”
“哪有,這年頭像我這麼大方的人可不多了。”張仁澤指了指罐子裡的佛跳牆:“我這人要求也不多,你每兩個星期過來來我家給我燉上一罐佛跳牆就可以啦,食材我這都有,隻用你的手藝,你看行不行?”
郗俊傑笑了:“既然先生喜歡吃, 我自然願意來經常幫您做的。”
蓁蓁看著張仁澤一臉得逞的笑容, 忍不住吐槽道:“是誰說天天和我說要吃的養生,少吃肉長命百歲的。”
張仁澤一臉無辜:“少吃肉又等於不吃, 平時藥膳裡也很多葷湯啊,大不了我把藥膳戒了,光吃這個好了。”
“您這樣簡直都不像個大夫了。”蓁蓁搖頭歎氣地問:“口腹之欲那麼重要嗎?”
“這話得問你自己啊?是誰沒事就帶個野兔野雞來我家燒烤的。”張仁澤有力的回擊了一句, 看著蓁蓁蔫下去的樣子, 這才得意洋洋的放過了她, 轉頭交代郗俊傑:“我這周日請幾個老朋友來家裡吃飯,你提前幫我燉上佛跳牆啊。”說著把桌上的紙筆遞了過去:“都需要什麼寫下來, 我看看要是沒有的得趕緊去買,可不能耽誤吃飯。”
郗俊傑立馬接過紙筆刷刷刷的把需要用到的食材全都寫了上去, 蓁蓁伸手戳了戳張仁澤:“咱先說好啊,俊傑幫你做就算了,可不許告訴忘我先生、蘇未然先生、謝書讓先生他們這道菜是我對象做的, 要不然我怕俊傑得天天到各家去還債了。”
聽著蓁蓁嘴裡說出來的名字, 郗老太太和淩秀藍都有些震驚了, 他們原先就嘀咕一個外省的小丫頭是怎麼能和張仁澤這樣一般官員都巴結不到的國醫聖手有聯係的,再聽聽蓁蓁嘴裡說的人,有華國第一位諾貝爾文學大家、有國畫大師、有京劇大師,哪一位拿出來都是那個行業的翹楚大家,可聽蓁蓁話的意思,似乎和她都比較撚熟。
“我一定忍住不說。”張仁澤憋笑道:“不過他們吃了以後指定總得來我家搶我的佛跳牆吃,俊傑得多給我做兩頓補償一下才行。”
蓁蓁無語地看著他:“奸詐。”
張仁澤哈哈直笑:“要不然怎麼能當你的先生呢。”
郗老太太放下手裡的茶杯,笑著問道:“蓁蓁在繪畫上是不是也得到過蘇未然大師的指點?怪不得年紀輕輕的就能畫出那樣好的作品。”
“蘇先生是指點過我。”蓁蓁笑了笑,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能認識這麼多大家一定會讓人好奇,她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張仁澤,張先生立馬拿出幾人早就商量好的說辭解釋了一句:“之前我們幾個老家夥不服輸地去郊外的野湖遊泳,結果年紀大了體力又不行,剛遊到湖中央就都抽筋了,蓁蓁正好路過那裡,聽見求救聲把我們都救了出來。”給大家續了杯茶,張先生長歎了口氣,把心裡話說了出來:“彆看蓁蓁年紀小,可她是我們幾個老家夥的救命恩人呢。”
蓁蓁訕笑了下:“湊巧湊巧,那啥,就彆提這事了,再說我就不好意思了。”
看著蓁蓁似乎真的不願意多提此事,郗老太太和淩秀藍識趣地沒有多問,看了看表已經在這裡呆了挺長時間了,兩人站起來和張先生告辭:“這次真的是麻煩先生了,多謝您。”
“不用謝不用謝,以後都是一家人。”張仁澤十分隨意地擺了擺手:“過一個月再帶老太太來看看脈,家裡要是誰有不舒服直接過來就行,都不是外人。”
兩人又道了謝,這才穿大衣準備離開,蓁蓁看了看張仁澤:“先生要不要我留下來陪你吃午飯。”
“可拉倒吧。”張先生一口就回絕了:“你能吃掉我半罐子佛跳牆,這種吃虧的事我不乾,你趕緊走吧。”
“哼,我家也有。”蓁蓁憤憤不平地穿上衣服,都走出門了又想起了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卷在一起的報紙塞到張仁澤手裡:“差點忘了,您的酒不是喝完了,這是給您泡酒的。”
“什麼呀?”張仁澤嘟囔著打開報紙,一棵野參從報紙中間掉了出來,看著幾根搖搖欲墜卷曲的根須,張仁澤心疼的臉都抽抽,幾步躥到門口打開了房門,朝著即將出大門的蓁蓁喊了一嗓子:“哎呀,你這敗家孩子!”
蓁蓁回頭擺了擺手,隨手關上了大門。
郗老太太難得出來一次,淩秀藍留她在家裡住兩天,一是讓俊傑按照方子給老太太做幾天藥膳,再一個也有散散心的意思。
俊傑拿著方子去了廚房,郗老太太靠在躺椅上端著茶杯抿了口茶:“蓁蓁這孩子,是有大福氣的,你說這些年每年落水的人也不少,偏她一來帝都就能救起來一串,哪個說起來都是當今赫赫有名的大家,這說明她運道旺,天生帶福的。”
淩秀藍拿著兩根竹針在織毛衣,她一邊用手捋了一下毛線,一邊說道:“我也才知道她居然認識這麼多人,倒是個能藏住事的,這樣的孩子好,不浮躁。”
“俊傑這孩子原本整天不愛說不愛笑的,和誰都是淡淡的,我看他和蓁蓁處對象以後開朗多了,打早上我見著他,他臉上的笑就沒停過。”郗老太太把茶杯放到一邊,拉了下蓋在身上的毯子:“看的出來他這是真喜歡蓁蓁。”
“蓁蓁那孩子對俊傑也實心實意的,要不是他倆還都在上學,我真想趕緊把他們婚事給辦了。”淩秀藍說完這話把手裡織了一半的毛衣拿起來給郗老太太:“媽,這是我給蓁蓁織的毛衣,您看好不好看?”
淩秀藍見蓁蓁喜歡淡色的衣服,特意買的乳白色的羊毛線,圖案上也隻是簡簡單單的□□花。郗秀藍在法國呆了多年,時尚意識很強,特意設計成中長款,並做了收腰處理。
“挺好看的。”郗老太太讚許地點了點頭:“你眼光好,手也巧,織出來指定不差。”
淩秀藍數了數針,又開始織了起來:“我得過年前織出來給她,等開春時候套在大衣裡正好。”
郗老太太臉上帶著笑意:“蓁蓁那孩子也懂事,你待人也和善,往後你倆相處指定和睦。”
“我就俊傑這一個孩子,他喜歡的人我肯定也喜歡,更何況蓁蓁這孩子也招人疼。”淩秀藍忽然笑了:“媽你不知道,以前我看俊傑看著誰都一臉無表情的樣子,還擔心他以後找不到喜歡的女孩談戀愛呢,可認識蓁蓁以後,笑的比誰都歡,我真是白替他操心了。”
“咱家孩子懂事著呢。”郗老太太說:“你說誰家這麼大的孩子能下廚給父母給奶奶做飯呀,不好找。”
婆媳兩個在屋裡把郗俊傑和蓁蓁誇了一番,休息了大概一個小時,郗俊傑把午飯也做好了。早上燉好的佛跳牆留了一罐,中午趁熱也端上桌了,另外有專門按照方子做的滋補湯,以及一份雞汁煮乾絲、一份上湯蔬菜,有葷有素有湯,三個人吃剛剛好。
吃完了午飯,郗老太太和淩秀藍都要睡午覺,郗俊傑悄悄地穿上衣服從家裡跑了出來,在河邊等了大概五分鐘,就看著蓁蓁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從大門冒出頭來。郗俊傑笑著朝蓁蓁伸出了手,待蓁蓁把小手放到他手裡時,郗俊傑立馬握緊,拉著她一路狂奔,一直跑到沒人的地方這才停了下來。
“這樣感覺像是私奔。”蓁蓁捂著嘴笑的眼睛都彎起來了,郗俊傑四處看一眼,見沒有人出來,快速地在蓁蓁的額頭親了一口:“那可不行,像蓁蓁這麼漂亮的姑娘,我得八抬大轎把你娶回家。”
“哎呦呦,小嘴今天挺甜啊。”蓁蓁伸手捏住了郗俊傑的下巴:“讓我看看是不是出門前吃了蜜了。”
“吃了半罐子了。”郗俊傑湊在蓁蓁耳邊小聲說道,隨即又靠近她的嘴邊,充滿誘惑地朝她眨了眨眼:“你要不要嘗一嘗。”
蓁蓁往後仰了下身子,充滿懷疑地看著他:“怎麼感覺今天你的臉皮有點厚啊,不像以往經常紅耳朵的風格。”
話音剛落,蓁蓁就見郗俊傑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郗俊傑惱羞成怒,拉著蓁蓁拐進一個沒人的死胡同,一把將她摟在懷裡,深深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