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與其說是收養關係,實際上也沒去市政廳正式登記過,不算是標準的養父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更像是互惠互利的搭檔。
森鷗外為亂步提供生活便利,亂步協助他業餘情報工作,兩人相處得也還算和諧。
當然,亂步沒想象中的安分。
本身就處於雞嫌狗厭的年紀,怎麼可能安分得下來。同齡人應該在學校裡玩著中二的那一套,亂步自然也沒逃過這個特殊的時期。
不過,他表現得更為特殊一些——
某天,亂步突然指著電視對森鷗外說道:“在那裡的應該是森先生才對。”
森鷗外那時正在稀裡呼嚕地吃著泡麵,他茫然地抬起頭,露出一張胡子紮拉的中年男人頹喪臉,一副沒搞清狀況的樣子:“什麼?”
接著,他看清了電視上的畫麵。
那是新上任的首相向天皇述職,天皇陛下雍容華貴地坐在主位上,下麵是身著傳統服飾的侍官,還有屏幕上正板著臉發言的內閣總理大臣。
森鷗外第一反應是亂步已經知道他曾經從業於軍政,畢竟自己在部隊裡搞了不少事,要是被抖出去還真不好判斷是好是壞。
沒人喜歡被人看穿過去,森鷗外也是。
見森鷗外沉默不語,亂步轉過身,神情嚴肅地詢問他的意見:“森先生難道不想當天皇嗎?”
森鷗外:“……?”
天皇?
什麼天皇?
坐在椅子上快睡著的那位天皇陛下?
他發現亂步的意思和自己所想的有所差距,在亂步眼裡,天皇或許和假麵騎士差不多吧。
“不想,天皇是要血統的吧。”森鷗外回答。
同時,他在心中不免有些輕蔑地想道,天皇也不過是擺在明麵上的傀儡罷了,傳說是天照大神的後裔,實際上既非神明,又無實權,一舉一動都得遵循皇室清規戒律,為什麼要想不開成為天皇呢?
“這樣嗎?真麻煩,居然還要血統啊……”亂步抓了抓頭發,缺乏常識的他並不清楚自己說了什麼令人吃驚的話,仿佛國家象征是他想換人就換人的存在。
過了一會兒,森鷗外都以為他要放棄這個話題了,亂步又開口追問道:“那內閣總理大臣呢?好像比天皇地位低的樣子,但應該很受人尊敬吧?森先生有意向嗎?”
“……才不要呢。”
如果再早幾年遇到亂步這樣有用的助手,森鷗外可能還會有這個想法,但現在他已經知道想做出變革,光靠上麵光鮮亮麗的政客是不行的,具體要怎麼做,他還需要從長計議。
亂步有些苦惱地撐著下巴思考道:“可是我想讓森先生被其他人尊敬啊。”
“為什麼呢?”
“上次那群人來看病,沒給錢不說,還把森先生狠狠揍了一頓,真是太過分了!”
森鷗外欲言又止。
他除了醫生這個職業以外,還兼顧了情報販子。
亂步所說的那次,森鷗外考慮到對方有把柄在自己手上也不敢怎麼樣,為了套取更多的情報,被綁起來的時候他才沒有使用異能力進行反擊。隻不過他沒想到對方都是群莽夫,絲毫不顧及後果把他按在椅子上揍了一頓。
在尚且稚嫩的亂步看來,森先生被暴打的畫麵大概是農夫與蛇真人版,好人沒好報的典範——情報歸情報,來看了病總不能不給錢吧?
“如果能夠站在那個地方,就沒有人敢對我們做什麼了吧?”亂步說。
他這番話說得太理所當然,直白到擺出去都會被人嘲笑不知道天高地厚。實際上那個位置也沒有想象中的可以讓人為所欲為,反倒是受製頗多,但森鷗外還是聽出了亂步想表達的言外之意。
醫生伸手將稍長的黑發推到耳後,還是那張帶著胡渣的臉,但眼神卻變得不一樣了。
“沒錯,這就是權勢帶來的好處。”他對亂步伸出了手,“雖然現在還在籌謀之中,但有亂步君的幫助,我遲早……”
“當上內閣總理大臣?”亂步接口道。
“……那個、亂步君?”
亂步已經無視了森鷗外的意向,開心地說了下去:“我當然會站在森先生這邊,不過我對選舉的事不是很了解啦,助手要怎麼做?森先生的巨幅照片和宣傳車都得準備好,再去山下公園公開演講,現在的選民會喜歡森先生這種類型嗎?”
森鷗外:“……”
都說了對首相那個位置沒興趣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