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亂步同行好處就是織田作之助可以不用去各個黑市踩點, 直接就能找到販賣軍火地方,唯一問題就是地頭蛇願不願意把東西賣給陌生人。
以前在橫濱倒是不用發愁這些小事, 港口黑手黨本身就是進口軍火大貨源,人手配備彈藥絕不會少。
可今時不同往日, 至少在這個世界, 港口黑手黨勢力隻剩下了Port Maffia偵探事務所, 人數為二,甚至比常見街頭混混團夥都少一個人。現在再加上一個未成年轟焦凍,勉強算得上是個小團體了,但織田作之助總覺得他們這個三人組合大概是出來春遊。
不過, 幸好織田作之助年少時是單乾殺手,自己懂得一套黑市購買彈藥途徑。
亂步對這方麵也算是熟門熟路, 他偶然聊起過往時曾經對織田作之助說過:“當初森先生剛上位時候, 還向我抱怨說軍火沒有到貨, 部下們隻能拿菜刀去作戰了。因為看森先生實在是太可憐了,所以我就幫他解決了這件事……啊?為什麼擺出這麼吃驚臉,隻是幾條運輸路線而已,看到那些定時停在港口貨船就應該明白了吧!”
——不, 不明白,沒人會光靠停在港口幾艘貨船就知曉彆人軍火走私路線。而且據太宰所說, 其實首領在每個心腹麵前都這麼抱怨過,目是為了找理由讓他們儘力乾活。
就是因為這件事, 讓織田作之助覺得亂步真很容易心軟, 總會讓人覺得亂步是被人騙進組織, 這才乾上了黑手黨這行。
總而言之,織田作之助和亂步都有經驗兩個老司機黑手黨帶著一個中學生去買彈藥,大概率不會翻車。
他們去黑市對外偽裝是一家普通地下酒吧,月曜日下午顯得冷冷清清,交易場所在後方藏酒室,必須要由人引過去。
亂步和轟焦凍坐在外麵吧台前,織田作之助頂著酒保嘲笑眼神給他們點了兩杯果汁。接著,他和店長低聲說了幾句話便跟著對方去了後台。
這樣隱秘交易一般不會被人發現,唯一要擔心是隨行轟焦凍會不會看出什麼不對,把偵探社來過灰色地帶這件事告訴他父親。
織田作之助在用黑話和對方交涉時候,心裡還在顧慮著這件事,因此也忽略了店長對自己挑剔眼神。雖說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會有什麼反應,他不在意這些,以前還是黑手黨底層人員時候就沒少被輕視,現在隻要對方願意把貨拿給他,成功完成交易就算萬事大吉。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從外表上看就是兩個普通雪茄盒,但隻要稍微掂量一下就會發現重量不對,打開盒蓋,裡麵整齊排列子彈在昏暗燈光下折射出銅黃金屬光澤。
織田作之助拿出其中一顆,確認子彈直徑,仔細檢查完貨物,確認無誤後便把兩個木盒揣進懷裡。
就在這時,店長放置在腰間通訊器突然響了一下,他伸手攔下了準備返回前台織田作之助,表情驀地陰鷙起來:“拿了東西先彆著急著走,我們組長要見你們。”
織田作之助默不作聲,心中評估著當前狀況。
天衣無縫並沒有給出預警,證明對方沒有突然襲擊意願,除非現在自己拔槍對準他腦袋,明確表示出反抗,不然雙方並不會產生衝突。隻不過對方提出要一並帶走亂步和轟焦凍去見那個“組長”,這讓織田作之助有些猶豫。
“所以說——”
並不屬於在場兩人、另一個聲調較活潑男聲突然在背後響起。
聽到熟悉聲音,織田作之助猛地回頭。
“為什麼要在這麼狹小又陰暗地方交易啊?還特地讓我找過來!又不是什麼偷偷摸摸事,直接在外麵說不就好了嗎?這個時間根本就不會有警察啊、英雄啊什麼出現在這個地方,普通人也不敢多管閒事,不是嗎?”黑發青年推開門走了進來,嘴裡還喋喋不休地抱怨著。
他神色和語氣看起來隻是在抱怨天氣不好、無法出遊一般——如果他抱怨內容不是針對違法軍火交易話。
黑發青年身旁跟兩人,一個是一臉恍惚轟焦凍,另一個則是外麵見過那位酒保。
酒保此時已經收斂起了先前倨傲神色,不斷擦著額頭冷汗。麵對黑發青年抱怨,他點頭哈腰,全數應下,一副恭敬無比樣子。
“笨蛋,就是因為你們這種畏畏縮縮態度才會被認為是指定敵人團體啊!真是……為什麼這個世界黑道會混得這麼慘啊?不合法生意藏起來也就算了,既然你們注冊了公司,也不至於連合法門麵都要隱藏起來吧!”
“是是是……”
織田作之助:“亂步?”
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麼啊?
他把視線投向轟焦凍,轟焦凍完全沒接收到他發出訊號,依舊是一副神遊天外樣子。
這讓織田作之助更困惑了。
他疑惑還沒得到解答,亂步便衝他招了招手:“織田作,彆愣著,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