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收押敵人的不是歐爾麥特, 而是安德瓦。
在敵人被押下樓之後, No.2烈焰英雄雙手抱臂,冷著臉對偵探社的二人組解釋道:“歐爾麥特有事。”
亂步絲毫不覺得吃驚,平淡地應了一聲。
死柄木之前已經說了,沒有礙事的人會來打擾他們談話, 那歐爾麥特一定被什麼厲害的角色拖住了腳步。憑他那破破爛爛的身體狀況,從五年前堅持英雄活動至今,還沒傳出什麼“和平的象征——墜落!”之類的大新聞都已經算是不錯了,大戰之後換安德瓦過來也在亂步的預料之中。
安德瓦想到死柄木手上的槍傷, 不禁擰起眉。
身經百戰的職業英雄當然能夠看得出來這裡發生了什麼——偵探社的某人佩有不被許可的手/槍,擁有來曆不明的子彈,並且還發射了子彈。
這已經違反了《刀劍管製法》的三條重要法規,哪怕是基於自保反擊,也不能忽略偵探社非法持有槍支的事, 一碼事歸一碼事, 必須要分開算賬。警視廳的人看到敵人的傷口之後,大概會立刻派人過來對偵探社進行搜查吧, 說不定會被提起公訴,停業整頓。
安德瓦不清楚歐爾麥特知不知道這件事,還是說歐爾麥特想替偵探社打掩護。總之, 這破事不歸自己管,對, 偵探社不關他的事——
“亂步先生, 樓下的警車是怎麼回事啊?”
“……”
聽到熟悉的聲音, 安德瓦轉頭望去。
紅白發色的少年正維持著推門的動作,他的話還沒說完,看清室內站著的訪客是誰之後,話音戛然而止,原本還算平和的神色驀地戒備起來。
不難看出,少年不歡迎自己父親的到來。
好吧,偵探社還是和自己有那麼一丁點兒關係的,畢竟自己的親兒子還在這邊實習。
安德瓦麵無表情地想道。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轟焦凍語氣疏離地質問道,完全不像是父子之間的交流。
安德瓦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瞪著兒子牽著的白發小女孩,也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孩子,為什麼是他兒子負責照顧?
轟焦凍察覺到安德瓦毫不掩飾的打量目光,皺著眉把壞理護在了身後。壞理很怕生人,緊緊地攥著轟焦凍的衣擺。兩人就像是相依為命的孤苦兄妹,在人販子安德瓦麵前如臨大敵。
自認為用心良苦的老父親見到了這一幕,心情說不出的複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見安德瓦久久地不說話,轟焦凍直接繞開了他,牽著壞理進入偵探社內。
亂步和織田作之助還是呆在往常的位置,沒什麼變化,不過沙發上多出來的血跡和樓下停著的警車都證明了剛才這裡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安德瓦也出現在了這裡,那麼隻有可能是……
“亂步先生,是敵襲嗎?”轟焦凍問。
“唔?算不上吧,感覺他們是過來單方麵挨打的。”亂步輕描淡寫地說道,“已經解決了。”
“那就好。”
壞理鬆開轟焦凍,“噠噠噠”跑過去,對織田作之助伸出了手。織田作之助熟練地把孩子抱了起來,逗她玩了一會兒。而轟焦凍則習以為常地使用個性將汽水冰好,放到亂步的手邊,接著,他又無視了安德瓦,拿起了角落裡的清潔工具,熟練地開始整理有些淩亂的辦公室。
看起來無所事事的烈焰英雄在偵探社融洽的日常氛圍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反倒有些多餘了。
偵探社的支柱望向多出來的閒人,一臉詫異地發出了疑問:“你怎麼還沒走?”
被四人無視了個徹底的安德瓦神色幾經變化,最終停留在了尷尬而又震怒的狀態——他寄予厚望的兒子怎麼會在偵探社雜活?!隻乾一些雜役才會做的事,浪費了整整一周時間,這樣下去是根本無法超越歐爾麥特的!
安德瓦:“焦凍——!!!”
轟焦凍頭都不抬一下。
“啊,對了!”亂步突然抬頭問道,“焦凍,剛才拜托你出門做的調查有結果了嗎?”
出現了,亂步式不想聽彆人講話。
織田作之助在心中默默想道。
每當亂步不想和誰過多糾纏時,他會直接無視對方,不顧禮節地打斷其他人的話,再拋出另一個可以讓人安靜下來的話題。
安德瓦無非是在介意兒子在偵探社究竟有沒有學到東西,隻是乾雜活顯然滿足不了這位野心勃勃的父親。而亂步這句問話直接暗示了調查任務是由轟焦凍負責,那麼壞理的身份就可以被解釋為任務相關人物,這個理由能夠安撫住躁動的安德瓦。
雖說……
織田作之助更傾向於亂步不會在語言上玩心思,他隻是單純在詢問轟焦凍,以便獲取自己想知道的信息,話題能讓安德瓦閉嘴隻是附帶的作用。
“亂步先生問的是靜岡大學教授被害的案件嗎?”不同於對待父親的冰冷態度,轟焦凍對亂步的態度就熱情多了,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言辭中卻沒少對前輩表示恭敬。
“啊啊,就先說這個吧。”亂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