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曾在澀澤龍彥引發特異點中,一舉消滅了異能力本源,那可是一條傳說中“龍”,都被他按在地上打。這次中原中也,還是數量乘二中原中也,他們同時解放汙濁,操縱著重力因子毀滅一個聖杯,看起來也沒什麼奇怪。
當兩位開了汙濁中原中也一腳踏碎港口黑手黨總部頂樓水泥地時,早就做好了戰損赤字準備森鷗外還是忍不住心頭一跳。
欣賞強大部下是一回事,部下在自家地盤上搞破壞又是另一回事了。希望中也君醒過來還能記得自己做了什麼,然後把修理費結算一下。
森鷗外前腳還這麼打算著,後腳就發現事情遠遠不止如此。
碎裂水泥地磚附著上了汙濁異能力,紛紛脫離原來位置,懸浮在了空中。
芥川和中島一看形式不對,完成任務後就早早地退了下來,換主力飛身而上。
事實證明,他們撤退是正確。
開了汙濁中原中也在天上無差彆攻擊聖杯時,完全沒有顧及周圍是否有自己人。他一切理智都用於控製異能力,一股腦往聖杯所在空洞輸出。
“轟轟轟——”
碎石崩裂轟鳴中,還夾雜著尖嘯。
還留在樓頂上人都是武鬥派,他們靈活地踩著碎裂地板,躲避著從天上落下石子。也幸虧港口黑手黨大樓足夠堅固,為了防止異能力者襲擊和內部損壞,每一層設計得都比一般建築要更厚、更結實,不然屋頂地早就被拆光了。
森鷗外已經無暇關心後續修理費事了,他隻求自己乾部不要失控到像上次打澀澤龍彥那樣,把整棟港口黑手黨大樓拔起來去砸聖杯……就算物理性攻擊有用也不行。
他可算是看出來了,江戶川亂步確不會對港口黑手黨不利,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把另一個世界港口黑手黨總部拿來當作主戰場。
對於江戶川亂步來說,他心目中隻有自己所處港口黑手黨才是必須珍重事物,平行世界就算造成破壞也不可惜。沒有了引導人約束,森鷗外摸不透他底線在哪裡。
所以說,全場最不會移情、也最為絕情家夥,不是太宰治,而是這個叫江戶川亂步人啊!
在中原中也狂轟濫炸之下,聖杯開始解體。
這次橫濱危機可以用這句話作為結尾,雖然作為一個故事來說,這樣似乎有些潦草,但聖杯確就這樣被擊碎了。
被汙染之後聖杯會想儘辦法引誘彆人對它許願,無奈是這次聖杯對手是對許願毫無興趣亂步,而負責處刑是解放了汙濁之後變得毫無理智中原中也,更彆說還有比聖杯心思更深沉、比黑泥更能汙染人心太宰治作為行動監督了。
作為一樣實現人類願望道具,聖杯本身除了防禦用魔術以外,它是沒有其他自主反抗能力。在福爾摩斯寶具加持下,聖杯防禦可以被無視。唯一擁有“不想消失”反抗意願也不被消滅它人放在眼裡,最終隻能在劇烈爆炸中迎來毀滅結局。
不過,事情還沒結束。
聖杯金芒消失後,天空中出現了巨大空洞。邊緣泛著紅霧,內裡卻是深不見底黑,隱約有什麼物質在其中醞釀著。
這一幕出現後,亂步從漂浮著奇怪球體上跳了下來,剛才就是這東西發出了耀眼光芒,寶具效果結束之後,它就碎成點點金粉消散在空氣中。
“太宰,收尾就交給你了。”他料到了這一點,並且針對這種情況提前知會了太宰。
“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太宰慢悠悠地打開了手中文學書。
文學書封皮做了偽裝,這次是愛倫·坡之前寫那本推理。其他人都看見太宰把這本撿回去了,現在在他手裡出現也沒什麼奇怪,更何況場麵已經很亂了,他要做點什麼也沒人察覺。
“不告彆嗎?”
“……”
亂步停頓了一下,才回答:“不需要,特異點消失後記憶最後都會被修正,那種東西無所謂了。”
“那好吧,故事也該到結尾了。”太宰微笑著,“我希望能是一個不錯結局。”
亂步沒有回話,他工作已經完成了,徑自往中原中也方向走去。武裝偵探社太宰治承擔了幫助兩名中原中也解除汙濁狀態責任,此時他正左右手都抓著一人,一臉無奈地被拖在原地。
“原本就很討厭中也了,結果現在居然有兩個,還要處理兩人份麻煩!事情都讓我做了,那另一個世界'我'還要做什麼呢?”太宰治看似在抱怨,實際上是在旁敲側擊。
“對於這件事,你不是最清楚不過了嘛,太宰。”亂步卻這麼對他說。
每個世界都是無可複製,了解再多也沒有用處,聖杯做不到改變已經發生曆史,“書”也沒辦法做到。也許在太宰治眼裡,這個特殊平行世界就是奇跡,但生活在特殊之中他們隻當作是日常。
太宰治最後看了一眼織田作之助,什麼都沒說,像是徹底放棄了。
他蹲下去開始戳昏迷不醒中原中也——當然是自己認識那個——一邊嘴裡還念念有詞:“中也,再不起來話,說不定會被上麵掉下來東西澆一臉哦。在汙濁之中死亡,還是算了吧?反正我是不太喜歡這種死法。”
他話剛落音,頭頂正上方“孔”中,血一般物質從空洞中傾倒而出,如同聖經中滅世洪水。
那一瞬間,底下人都意識到了大事不好。
如果說有什麼東西能讓人看一眼就覺得自己需要遠離,那大概就是此刻從空洞中流出物質。黑紅色魔力充斥著難以言喻惡意,哪怕是習慣了黑暗與汙濁黑手黨們都能從中感受到對自己精神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