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林有些慌了, 莫名感覺害怕,他往後縮了縮, 說道:“你彆這樣看我, 感覺怪可怕的。”
江虞冷笑一聲:“可怕就對了,是挺可怕的。”然後他手就舉起來準備錘祁林了。
祁林撒腿就跑, 兩個人圍著桌子打轉,他現在就趕緊這屋裡放個桌子好啊,他驚慌的小眼神和江虞對視著:“你冷靜, 我是你的親親丈夫啊, 你這一拳頭下來, 我可能會死。”
江虞繞著桌子追他, 又一直追不上,他心裡有些氣憤, 但上次才把書桌給打爛了, 他現在沒打算和祁林和離,還要在祁家生活下去, 當然不敢這會兒又毀一張桌子。他聽了祁林的話, 說道:“可能?那你停下來, 讓我打你一拳,看看這個可能到底是真是假。”
停是肯定不能停的,他可還沒活夠,祁林有些委屈巴巴的:“你這個人怎麼能這樣, 是你想要去鎮上, 也是你說讓我快點賺錢, 讓我租個房子一起住,我這麼快就完成目標,給你把一切都準備好,你居然還想打我。”
他壓根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祁林是知道賭博這玩意兒不好的,但,“我又沒去賭場,同學間的賭錢,能算賭博嗎?”
江虞聽的火冒三丈,什麼叫同學之間的賭博不算賭,“你都已經策劃好了以後要繼續跟人家賭了,你現在跟我說不算賭博?”他隻要一想到祁林當時嘚瑟、得意洋洋的樣子就怒火中燒。
賭這個詞在普通百姓的眼中,絕對是深惡痛絕的,一提起就反感不已,要是知道有誰有這個習慣,那恐怕是沒有人願意嫁給他的。江虞知道祁林現在應該還沒有染上賭博的癮,他也知道對方是真心想對他好的,想要讓他高興的。
但他也看得出祁林對這種方式並不排斥,甚至頗有些引以為傲。
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江虞也絕不會允許祁林染上賭癮,他愛祁林,他可以容忍祁林不夠優秀,日子兩個人一起努努力總是能過的,他可以跟著祁林一起上進,但這件事是不行的。賭這個詞,發展到最後,都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他們村裡、包括隔壁的村子,這種人不是沒有見過的。
有些人隻是小賭怡情,有的人卻越來越上癮,漸漸地,原本好好的一個人,性情越加暴躁,喝酒等壞習慣也跟著來了,沒錢就打媳婦,搶錢,賣地賣房子。親眼見過的,容不得江虞不重視,當初村中那個女人躺在地上鼻青臉腫,哭的絕望,然後就跳了河,這在江虞幼小的心靈裡留下了相當嚴重的心理陰影。
他還記得當初那家的叔叔整日笑嗬嗬,對他們這些小孩子很好,還會給大家分一點點糖,深受小孩們的喜歡。
關於祁林的自製力,他!不!相!信!他才不認為祁林能成為那小賭怡情的萬一挑一的人選。
所以江虞完全不聽祁林的解釋,對他窮追不舍,勢必今天要好好揍一頓祁林,讓他知道知道厲害。祁林跳著腳,也跟著江虞吵吵:“你這個人完全就是不講理,我都說了那是人家先找我麻煩的。”
江虞找了一個雞毛撣子,他怕自己真的一拳頭下去把祁林揍吐血,,用雞毛撣子就好了,再怎麼打應該也不至於會出事。他聞言道:“人家是先找你麻煩,那是人家讓你去賭的嗎?明明是你自己主動說要去賭的,證明自己清白的方法有那麼多,你非要這樣?”
“那我不得給他們一個教訓。”鑒於江虞的不依不饒,祁林也大聲的和他吵,熱戀的小情侶之間吵起來也無可避免的激烈,不過祁林雖然在吵,但倒也沒真生江虞的氣:“就讓他們帶著一大群人來圍堵我,把我跑的氣都快斷了,我不把他們欺負回來怎麼甘心,就得讓他們知道知道我的厲害。我一心想著你,你都不知道心疼心疼我。”
話說到後麵他還委屈上了。
江虞動作一頓,他就聽見祁林跟他吹了一大堆牛皮了:“那你之前也沒說啊,你就開頭一句有個人傻錢多的室友帶著一堆人來找你麻煩,然後一大段全是你如何智勇雙全、大展神威,把人家室友打的嗷嗷哭叫求饒,一群人全都在你的棍子下倒地哀嚎,我還以為你多能耐呢。”祁林這麼個說法,要他如何去心疼。
人家形容起來可神氣了,眉飛色舞的,一點也不像是有事的樣子,真正受過欺負的人可露不出祁林這種表情。
完全不見半點陰霾。
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反正肯定沒吃虧。
祁林一想那也對,但他慣會耍賴皮,因而直接就一嗓子過去:“那你現在知道了。”
下巴抬得老高,一副你現在知道錯了吧的樣子,那姿態,活脫脫就是在明說讓江虞趕緊來誇他安慰他。
江虞:“……”不知道為什麼,一點也不自責,也沒有感動,反而覺得祁林如今的模樣十分的欠打。他努力想把被祁林帶跑偏的思維拉回來,他們兩個不是在說祁林賭博的事情嗎?怎麼又說到他該道歉了?
他搖了下頭,乾脆也懶得跟祁林講道理了,按自己最初的想法來,嘴一張,直接脆生生的說道:“不管你說的再多,賭錢都是錯的。”
祁林看他態度軟了,不像是還要接著捶自己的樣子,也不跑了,他算是明白江虞生氣的是什麼了,橫豎他本身也並不沉迷賭錢這事,因而一聽這話,就看著江虞試探性的問道:“那我以後……少賭點?”這麼好的賺錢技能,就這麼丟了多可惜。
偶爾賺上那麼一筆多好啊。
祁林舍不得。
江虞都要被他給氣笑了,“你覺得呢?”
祁林嘀咕著,他當然覺得可以多賭幾回啊,但家裡這凶老虎明擺著不乾嘛,他能咋辦,隻能是選擇原諒了,“那我以後就不堵了嘛。”以後偷偷的,反正他在學堂裡,江虞肯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