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幸好江虞沒事。
祁林心潮翻湧,好一會兒平複了情緒之後,才安撫著嶽丈家:“爹娘,二叔二嬸,你們放心,小虞不會有事的,我們很快就能被放出去的。”雖然他不記得男主具體的官位,但依稀記得不小。
再說了就程淵那種人,一看就知道立功是絕對不小的,不會是個小人物。
大哥的大腿,粗的緊。
“行了,縣太爺還等著呢。”押送的衙役聽的不耐煩了,連忙催促的,祁林也就隻好跟著人走了。
而江老大等人到了牢中,沒人了,才有時間想想女婿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邊祁林到了公堂上,一眼就看到跪在下麵的江虞,他忙小跑過去:“小虞,你沒事吧。”
江虞蒼白著臉,搖搖頭:“我沒事。”又抓著祁林看:“你呢,你怎麼樣?”
祁林也搖頭:“我好好的,沒事。”
“哼,你們倒是沒事,老夫的兒子有事。”一位穿著官服的人走進來坐到上麵的桌案前,“不過你們馬上也就要有事了。”
他一拍驚堂木,說道:“升堂。”
兩邊衙役的廷杖敲擊著地麵,嘴裡喊著“威武。”
周縣令道:“犯人江虞,你引誘本官之子未成,又打傷他人,致使本官之子身上多處骨折,吐血不醒,你可知罪?!”
江虞道:“我沒引誘他,是你兒子和江城狼狽為奸,想要對我施暴,被我反擊了而已。我本來也沒想打這麼重,可誰叫他給我塞那種藥不成,他就自己吃了,他自己一遍一遍的撲過來,惡心的緊,不打他還過來。”他也沒辦法啊。
江虞覺得事情隻有那麼討厭了,那周文勝趁著時機把門給關上了,然後一直想對他動手,還說一些不堪入耳的話,吃了藥一直抓他,還說了在牢裡是怎麼折磨祁林的,把他氣的就動手了。
當然在他把人打的半死的時候,周文勝就求饒賭咒發誓說沒對祁林做什麼,所以他才沒那麼害怕祁林真出事了。
“大膽,竟然還敢汙蔑人。”周縣令一拍驚堂木,他陰笑一聲,道:“來人,把證人江城請上來。”
祁林和江虞回過頭去,就見江城畏畏縮縮的被帶了進來,絲毫不見往常清高的氣場,秀才見官是可以不跪的,因而江城隻給周縣令施了一禮,隻看他這樣子,明顯沒有秀才的骨氣:“大人。”
“江城。”周縣令道:“你是江虞的親屬,事發你也在場,你說是否是江虞引誘周文勝不成,眼見自己嫁不進高門大戶,這才怒而施暴?”
江虞氣道:“胡說,我早已嫁人了,怎能就成我想嫁進高門大戶了?再說你們算什麼高門大戶,不過區區一個縣令,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反正知道事情已經不可逆轉,周縣令是不可能放過自己的,江虞說話也不顧忌這些了。
周縣令沒有理會他,接著道:“江城,你來說?”
“周縣令。”江城吞吞吐吐的叫了一聲。
“小叔。”江虞喊道,儘管他知道之前就是江城害得自己,但這會兒還是對他想給周文勝這種人作證感到怒不可遏,也還有很多的恨鐵不成鋼。
明明是那麼優秀,那麼好的小叔,怎麼就成了這樣了呢?
他還記得,小時候小叔抱著他,教他習字,教他作詩,自己不小心弄壞了他的書籍,他都心疼的念叨許多。
江城沒有回頭看江虞,而是向周縣令施禮回答道:“是,江虞因當初沒能嫁給周公子,而一直心懷不忿,這次因引誘不成,便出手傷了周公子。”
“小叔!”江虞不敢置信小叔這話能當著自己的麵說出來。
周縣令道:“江虞,你可聽清了,現在你認不認罪?”
江虞冷笑道:“不是我的錯,我為什麼要認罪,你不過就是個昏官,為了給你的兒子報仇罷了,又何必多此一舉說這麼多。”
周縣令麵不改色,一揮手:“既然你不知悔改,那上刑吧,我倒要看你要嘴硬到何時。”
兩旁的衙役有人拿了長椅過來,又要抓著江虞去行刑。
祁林上前護在江虞的麵前,他現在已經算是完全看清了,這縣令完全就是個昏官,能把周文勝養的那麼膽大包天,隨意便想做奸-淫-擄掠之事,怎麼也不可能會是個好人。
他說道:“縣令大人做官還是清廉公正些的好,要知道,這天下比你官大,管的了你的可不少。”雖然媳婦和媳婦一家人全被抓進來了,沒人去跟他大哥報信,但並不妨礙祁林準備拿大哥出來唬人。
“而且,我可是聽聞今年朝廷派的欽差大人已經到了這邊了。”
周縣令心中冷哼,欽差大人又如何,那來的欽差可是梁相一派的,而他自己,也正是梁相這邊的人。這世間像是祁林、江虞遭遇到的事情凡幾,他隻要把表麵上磨平了,欽差大人根本就不會嚴查,就是知道了,估計也不會在意。
所以祁林這話壓根就不必在意。
突然,他的視線在空中一頓,落在祁林手指上那白玉扳指上,這白玉扳指,一看就非凡物,關鍵是看著,似乎似曾相識,他好像是在哪見過的。再一看這人臉上完全不害怕,似乎篤定欽差大人定會為他做主的神情,電光火石之間,周縣令猛的想起,這白玉扳指,不正是梁相的心愛之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