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目標明確,像是知道那個丟失的東西在哪裡。
關鍵是,知道東西可能在江虞他們手中,江芸的情緒卻並不憤怒,這很奇怪,要知道,江芸是很討厭祁林和江虞的,而且她嘴皮子還挺利索,不是甘願吃虧的性格,按理來說,她該要大吵大鬨才對。
而不是像這樣,倒像是偷拿了彆人的東西。
江老大屋裡的窗戶沒關,隻虛虛的掩著,江芸稍稍推開了一個細縫,往屋裡瞅著。程淵看著她,卻是直接一下子把窗戶大推開來,江芸被他這一動作嚇的驚叫出聲。
屋裡兩人也被這動靜吸引過來,祁林道:“哥,你們怎麼過來了?”
當然了,實際上程淵江芸兩人在靠近江家的時候,祁林就已經知道了,這會兒隻是在故作不知。
程淵沒看江芸,視線和祁林對上,又移到下麵的江老大身上,語氣瞬間不由得有些遲疑:“我們是想過來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不過你們這是……?”他的視線在江老大血淋淋的傷口上停留著。
“呃……”祁林往下看了看,他老丈人這樣確實挺恐怖的,跟他倆正在謀財害命似的:“哥你們先進來說吧,窗子開著風進來對爹身體不好。”
程淵聞言也覺得是這個理,他都一時沒想起,忙把窗戶關上,和江芸一起到正門去,江虞剛好把門打開:“進來吧。”
“停。”見兩人要走進,祁林急忙喊停:“大哥,你們先彆過來挨的太近,你們剛從外麵進來,空氣中萬一有看不見的灰塵這些臟東西帶進來,給爹的傷口感染上就不好了。”
程淵停住,皺著眉看著床上處境淒涼的江老大,又問起之前的話來:“你們這是乾什麼?”
祁林示意麵前的一堆東西,燃著的蠟燭,酒壺,盆中的血水,這會兒空氣中都有淡淡的酒味,他邊說著,邊把藥粉撒在老丈人傷口上,再用布給人包好:“我們來這之後,爹一直高燒不退,身上又出了汗,我和小虞就尋思給爹擦一下身上,然後又該給爹換藥了,打開之後我一看,爹的骨頭都移位錯開了,裡麵還有一些碎掉的骨頭渣,甚至是草木渣子都沒弄乾淨,這明顯就這麼捂著是不可能長好的。”
“所以我拿小夾子在火上燒了燒,消了毒,然後把碎掉的骨頭,還有草木渣子一並弄出來,把一切給爹對齊了,這樣肉才是順著原來的樣子長。”
他說的頭頭是道,雖然他本身也就是這麼打算的,但擺了這些東西,卻完全是做戲給江芸看的,他之前是直接用精神力弄的,比這精細的多。不管江芸信不信,他明麵上需要老丈人被治好的一些理由。早在看到江芸急匆匆拉著程淵來這時,他便想到了這個搪塞人的方法。
程淵看他說的認真,雖然覺得祁林理論上說的似乎就是這個理,但也改變不了對方是個普通人,他嗬斥道:“簡直就是胡鬨,就算你說的有道理,這些事情也該讓大夫來做,江大伯身上的傷本就嚴重,你們這樣胡來,不是加重了他的病情。”
祁林將紗布綁好,認真說道:“哥,我沒胡鬨,我之前學過醫,處理這些事還算得手,心裡是有把握的。爹已經發了一晚上的高熱了,鎮上也沒好的大夫,我和江虞準備等下去遠點的府城找最好的大夫回來,但這需要時間。爹傷口裡這個樣子明顯是不行的,拖的越久,就越嚴重,我已經儘我的力做到最好,也消過毒,速度也放快,就是大夫過來,也是如此了。”
“我昨天看到鎮上來的那大夫是怎麼處理的,你放心吧,他是我老丈人,我不會在這上麵開玩笑的。”
彆說,有著外貌加持,祁林這一本正經,格外認真的樣子還挺能唬人的。
至少程淵就信了,麵上緩和了許多,他的這個弟弟,從小就優秀,學什麼都快,既然說學過醫,那肯定就是有把握的。就是現在,他也是以為自家這個弟弟特彆天才,讀書很好的,哪怕江芸偶爾在他麵前說祁林都是裝的,他也是不信的。
不但不信,他還順道訓了江芸一通。
優秀就是優秀,不能因為個人感情,就否認彆人的優秀,背後說人壞話的。
不但程淵信了,這會兒連江虞都信了祁林學過醫有把握的鬼話,他以為祁林是真學過,看著祁林的眼神都滿是信賴崇拜。可能是時間過的有些久了,他完全忘了當初剛成親時祁林的不靠譜。
而他的這個樣子,讓看在眼裡的程淵更覺得自家弟弟這麼做是對的,沒見人家親兒子都信了他弟弟嘛。他自覺江虞並不是沒腦子的,不會真的讓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人去動自己受了重傷的爹。
他們倆信了,江芸可不信,祁林是個什麼東西,前世她這個枕邊人是最清楚的,丟失了靈泉的江芸也沒了以往的忍耐,她直接冷哼一聲道:“二弟這又是讀書又是學醫的,可真有些忙啊,我這嫂子早上起來身上就一直不舒服,你要不給我把把脈,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芸!”程淵斥責道,為了對方這陰陽怪氣的態度。
“我怎麼了?”江芸也提高了嗓音:“是他自己說自己學醫,有把握,我身上不舒服讓他看看不行?”
“行行。”祁林插話道:“哥,沒事,嫂子說的對,我看看也行。不過我當初多是給人打下手,對於把脈,要是說的不太準,嫂子可彆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