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衣服上,還有頭發上都沾了飯菜的汁水,他沒什麼太重的潔癖也忍不了這些,回到宿舍到底還是重新洗了一遍,才把大量濕發束在身後去了上課的地方。
因著王富給他請過假,上課的夫子看了他一眼,沒再追究原因,就讓他回座位坐好聽課。
過了一會兒,蔣飛等人也進來了,無視他們的視線,祁林認真的聽課。
等到了下午,祁林才發覺開學就多了個作對的人實在不是件好事,對方又人多,現在就等著逮他的錯處,他原定的每天下午翻牆出去找師父學醫的,現在肯定是不好這麼光明正大的消失了。他毫不懷疑,他前腳剛走,對方就會找監管紀律的人來查他。
這麼一來,祁林也隻好按捺下心情,沉浸在學習中,等到半夜,才翻牆出去。早上說好了的,他今晚要回去。
這次回去,儘管有些晚了,家裡卻還是點著燭光的,江虞很快就給他開了門,他牽著江虞的手:“這麼晚了還沒睡?”
江虞得意的笑笑:“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他總覺得,祁林既然跟他說了要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的:“你們學堂今天是有什麼事嗎?你下午怎麼沒回來?”
對著江虞,祁林沒有報喜不報憂,畢竟江虞就在這府城住,要是什麼事都不清楚,一點都沒有防備,出什麼事就悔之晚矣。
他把蔣飛的事說了。
“你之後在府城要多注意一點。”
“好。”江虞沒有太擔心:“你隨時都能知道我的情況,沒什麼好害怕的,而且我力氣這麼大,又不怕毒藥,真的來找我的話,誰吃虧還不一定呢。不過……”他瞬間又擔憂起來:“你力氣那麼小,身體又不好,他們那麼多人,打你怎麼辦?”
祁林笑了笑,捏著他的臉頰:“我雖然沒有你力氣大,但好歹也是正常男人的水平了吧,再說我有異能,把能量附在身上,也是能有很大力氣的。”說著他跟江虞試了試,江虞頓時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居然這麼神奇!
這下他能安心些了。
進了屋,在蠟燭的光照下,江虞才發現祁林臉上有傷:“你臉上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那個什麼蔣飛打你了?”祁林剛剛可沒和他說他們還打架了。
他心頭一陣火起:“我、我去幫你打回來。這回我們注意點,不要讓任何人發現,打他一頓,應該沒問題。”他不相信這回打人還能像上回揍人那麼背,隻要計劃周密一點就不會被人發現。
祁林忙抱著他,說道:“我沒事,他們傷的可比我重多了。”
江虞不信他,繞是祁林剛剛已經和他展示過他也可以擁有那麼大的力氣,但江虞總覺得祁林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虛弱的很。
“我說的是真的,他們真的傷的比我重,你看我像是那種有什麼事都藏著掖著不說的人嗎?”
“那可不一定。”江虞反駁道,“沒準你怕丟麵子就不說了。”
祁林趴在他身上笑了起來,江虞被他笑的莫名其妙,但總算是相信祁林沒吃虧了,他推了推祁林:“鬆開,我去給你找點藥來塗上。”
“好。”祁林鬆開手,看著江虞認真的往他臉上塗著藥膏,又折騰的扒拉他的衣服,看還有什麼地方也受傷了。
平日裡,除了修煉,還有江虞護膚,他們都儘量是不會用靈泉水的,這樣也是為了避免一不小心暴露出了問題。像是前世穿越的原主角受,不正是因為用的太頻繁,一不小心就被女配江芸給看到了,還有這世的江芸,說不定也是因此被程淵給發現的。
當然了,除了修煉和護膚,祁林兩人也想不出還有什麼一定要用到靈泉的。
畢竟江虞對靈泉的承受能力不高,日常的飯菜本身天然無汙染做的也很好吃,他們對這些的要求也沒有過高。
擦好藥,兩人洗漱過後就躺在床上說著話,漸漸的,祁林沒忍住,還是又把江虞抱著好生疼愛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進入教室,看著蔣飛等人更加仇恨的眼神,顯然昨日掃廁所讓這些人更加討厭他了。他琢磨著這樣不行,每天這樣被人盯著,他就不好逃回家了,蔣飛這些人也不是老實的,他固然可以和對方互相傷害,但這樣對他在書院的名聲並不好。
蔣飛有底氣不在乎夫子們的看法,他卻是不好這樣的。
但要他向蔣飛低頭是不可能的,這也不是簡單的道歉就能完的事。
他想著,或許,他可以憑著這身體的情況,來光明正大的獲得一個每天下午回家的機會。
那個對他挺有好感的陳夫子,在書院應該可以管這些事……吧?
很快就到了書院放假的時間了,祁林收拾了桌案上的書,也不打算再在書院裡停留,王富暗戳戳的走了過來:“祁林,你等會兒小心一點。”
“怎麼了?”祁林道。
王富道:“我打聽到,蔣飛找了幫手準備來攔截你。”
祁林神情沒什麼大變化,“好,我知道了,多謝你告訴我了。”事實上,這一周蔣飛他們就沒消停過,往他被子上潑水,踩滿腳印,把他的書本筆墨弄爛,做好的功課拿走等等。
這些事也不是人家自己乾的,而是找的外麵的人,趁著他們上課的時候去做。那人做事乾脆利落,做完就跑,這種時候,他就算憑著自己的精神力,知道自己的東西被人毀了,也不好打斷夫子的講課去抓賊。
畢竟就算他跟夫子說好去抓人,等去了的時候,恐怕那人已經走了。
而且反複幾次下來,太準確的時間,他也不好解釋他為什麼知道人家今天這個點一定來了。
要抓,就得一擊必中,祁林在等這個時候。
當然了,祁林也沒有就這麼忍了,對方既然弄他的東西,他反手就把蔣飛等人的全弄了。他就一個人遭罪,蔣飛那邊可是十幾個人遭罪,跟在蔣飛身邊的可多是些富家子弟,官二代,可受不了這些,就算蔣飛作為領頭人,能夠搶一份其他人的作業過來,難不成這十幾個人都能搶過來?
彆忘了這書院可是分為兩派的人,韓允那邊作為另一個領頭人,可不會允許蔣飛來謔謔他小組的人。
這些天蔣飛倒黴,韓允這個和他從小就不對付的人可是沒少笑話諷刺他,把蔣飛氣的越發暴躁。
他是用精神力去回報蔣飛,蔣飛查不出問題,甚至懷疑到了韓允的頭上,又是一陣掰扯,不過最後還是回到他頭上,也並不出奇,祁林早就有心理準備。
王富看著他,猶豫了許久,還是說道:“那……那我就先走了?”
不是他不想幫祁林,而是他實在無能為力,他總不能把他大伯的官位給弄沒了吧,蔣父的官位可比他大伯的高太多了,真要沒了,他家和大伯家說不定就是結仇了。這時候,王富愈加的後悔自己為什麼真就讓祁林到這個書院來讀書了。
早知道,隨便找個學堂不就好了。
“要不,祁林你換個地方讀書吧?”王富道:“不是在這邊,隨便去個遠點的地方,等蔣飛忘了就好了,我們家願意出你所有的花銷。”
祁林抬頭,笑了一下:“你確定我走了,蔣飛會查不出是你家在背後給我的銀子,然後把火起撒在你家身上?”現在已經不是簡單的離開書院這麼簡單了。
就算是去彆的書院,蔣飛這周受了那麼多氣,應該不會放過他。
王富頓住了,論氣人,祁林還真不是蓋的,雖然沒有證據表明蔣飛那些人的事是祁林乾的,但這位每回和蔣飛對上,都沒讓蔣飛占便宜過。
每每都把蔣飛氣的頭頂冒煙。
這樣的情況下,蔣飛丁點沒報複回去,人就走了,那最後可不就該輪到他了。
“好了。”祁林拍拍他的肩:“你走吧,我不怪你,你已經做的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