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朱誌遠上一輩子的發展,冉佳儀長長歎了口氣。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些人,能共貧賤、卻不能共富貴,然而,不能共富貴的人,這富貴也不一定能夠長遠。
“也說不上報應吧?”冉佳儀衝著係統來了一句,便也不再將精神放在這次任務上了。
任務已經完成,該得到的報酬等著時間到了,係統自會取來。
一個長久的任務下來,又是呆在彆人的身體裡,冉佳儀也有點累了,她將自己放鬆下來,在係統空間裡痛痛快快睡了幾天,睡得昏天黑地,不知時間流逝,等冉佳儀渾渾噩噩從睡夢裡完全清醒,已經是一周之後了。
拋除了一切負麵情緒,渾身舒坦無比,冉佳儀這才有心情繼續下一個任務。
“滾滾,開始下一個任務吧。”對著同樣迷迷糊糊的係統,冉佳儀毫不客氣的使喚道。
滾滾大大的熊掌揉了揉黑眼圈,總算清醒了一點,“哦,那就開始吧。”
還是那一揮手的動作,冉佳儀熟練的將目光轉向緩緩拉開的門。
似是光亮照進了黑暗,漆黑的甬道裡終於迎來係統空間的第三位客人。
冉佳儀看著那洗的發白的衣衫,心裡登時一個咯噔,看起來不是古代、但也好不了多少的樣子,冉佳儀都想為自己哀歎了,這是什麼倒黴運氣啊!
但再怎麼哀歎,委托者上門了,總不能真的不接吧。
“坐吧。”冉佳儀展開一個禮儀式的微笑,看向來人。
來人一副三十幾歲的婦女打扮,雖然身上的衣服不咋地,但是精神頭看起來還好,也不像是對生活失去了希望的模樣,這讓冉佳儀有了點好奇,這次的委托者又是因為什麼上門呢?
婦女依言坐下,淳樸一笑,“你就是要幫助我的人嗎?”
冉佳儀點點頭:“是的,你有什麼願望的話可以和我說。”
女人便露出了感恩的笑,緩緩開口的同時,眼神裡無限迷惘,似是陷入了對過去的追憶之中,冉佳儀便知道,這又是一個有著故事的女人。
不過,說起來,來到這裡的,哪一個不是有著自己故事的呢,就連她自己,在生前不也是滿地狗血嘛。
好在一切過去了,儘管死了但她也算是擺脫了自己的噩夢,如今也在儘力為彆人驅除噩夢。
隨著來人溫和而緩慢的陳述,冉佳儀便看到了眼前這個女子的一生。
這名女子名叫沈含秋,出生於一個類似於平行時空的七十年代,在那裡,隻是有著細微的差彆,但大致發展與華國幾乎一致,也有著那個年代特有的產物,那就是下鄉知青。
沈含秋一生苦難的根源就來源於知青這個特殊年代下知青們的一時私心。
她不是知青、也不是被知青拋棄伴侶,而是被知青拋棄在鄉下的孩子。
因為回城政策的原因,當年沈含秋的那一對知青父母,拋下了沈含秋這個女兒一起回城了,並很快就在城裡再次結婚、有了另一個小孩,而被留在村裡的沈含秋,那時候尚不滿三歲。
沈含秋的父母做事也不算太絕情,在留下足夠的錢財、將年幼的女兒托給了下鄉的村裡一戶同為沈姓人家撫養。
如果說,她的一切悲劇來源於親身父母,那麼造成她一生悲劇的罪魁禍首就是收養她的沈家。
————-
65年的時候,沈含秋的父母響應國家政策,自願下放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懷揣著遠大的夢想,希冀著建設大有可為的農村。
然而,現實與夢想總是有差距的。
很快,農村艱苦的勞作節奏、貧瘠的物質條件就擊垮了年輕人們挺直的脊梁、以及他們那脆弱不堪的夢想。
這時候,他們不再想著建設農村,而是想方設法的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