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這所謂的和平隻是以原主一小家子的一步步退讓為底線的。
而今,冉佳儀可不願做這個聖人,舍己喂鷹。
冉佳儀真的出了月子,張家的活計又是一番重新安排,冉佳儀倒是沒有對這一點有什麼反對的,總歸作為張家現在唯一的一個兒媳,很多事都需要她做也是沒有辦法的。
但是,更多卻也不可能了,而且她有了一個兒子,要操心的東西也多了不少。
事實也確實如此。
大人知道看人眼色,小嬰兒卻是不會的,餓了哭、尿了哭、不見了娘也要哭。
總而言之就是一不高興就要哭起來,小小的嬰兒,嗓音還挺大,一哭起來整個院子都能聽到。
但凡他一哭,冉佳儀必是要回去哄哄的,這一哄起來時間上就沒了數。
於是張家大院裡,常見的場景就是,冉佳儀正在洗衣服、兒子哭了、趕緊去哄,冉佳儀正在做飯、兒子哭了、趕緊去哄。
相同的一幕幕上演得多了,張母再生氣也拿大兒媳沒有辦法,親孫子的親娘,她這個做奶奶的總不能說讓他哭吧。
冉佳儀將這一招叫做挾天子以令諸侯,用著寶貝兒子的名偷了不少的懶。
說起來也是這張家沒理。其他人家做爺奶的,不是要幫著乾活、就是要幫著帶孩子,偏這張家的有了孫子還跟看不見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不是親生的呢。
與此同時,張家小叔的待遇則是好得不得了。
張家小叔名張禮彬,光是看這書生氣十足的名字,就足以見張家父母對他抱了多大的期望了。
因著在鎮上的私塾跟著夫子學習,張禮彬一旬才能回家一次,但隻要回家無不是受到張母最好的待遇,雖不至於每次都殺雞宰魚,但是雞蛋臘肉肯定是有的。
之前冉佳儀都是在月子裡,也沾了他的光吃了點葷腥,但是還未打過照麵,如今出了月子,才算真正的見上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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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這個如今才十三歲,還隻是一個小小少年,但是卻已經在鎮上私塾讀了五年的書了,在這之前還在隔壁村的小私塾裡讀了兩年,算起來也是有七年的學齡了。
據張母說,明年就要準備下場了,就是考個童生也是光耀門楣。
對此,冉佳儀不以為意,看著對麵那小書呆的樣子,也不覺得這是一個有大出息的。
張家如今攏共七口人,連一桌都坐不滿,更遑論分桌了,下鄉人家也不講究那些。
但張家因為有著一個讀書人的原因,頗為講究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飯桌上向來是沒人說話的。
張家如今就冉佳儀一個兒媳,連一點風浪都生不出來,冉佳儀也樂得清靜,當然如果張母說話不那麼拐彎抹角就更好了。
不過,冉佳儀如今心思也不在這上麵,而是想著改善自己的生活。
原主嫁進張家一年多了,真的是一分私房錢也沒有攢下來,反而嫁妝貼進去了不少,說出去絕對被人笑話傻的。
嫁妝是一個古代女子在夫家安身立命的依仗,不僅嫁妝,連帶嫁妝置的產業、賺得的銀錢都是女子為數不多可自由支配的財產,至於其他的,夫家的永遠也不會成為自己的,尤其這種上有婆婆的。
冉佳儀在這裡生活了一個月,自然知道自己在張家對的待遇著實不算好,其中有張家不重視她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張家並不富有、還供著一個讀書人,日子也過得扣扣索索的。
然而,冉佳儀可沒有那麼好心給張家增產,她寧願回報對自己很好的娘家人。
而且,就是張家富了,她能不能吃好喝好還沒準呢,但隻要娘家富了,以這娘家對原主的疼愛程度、以及這一個月送了幾次的吃食物件兒,冉佳儀有把握自己不會吃虧。
隻是農家能有什麼買賣能讓娘家人很快學會並賺錢呢?冉佳儀陷入了長久的思考之中。
對彆的事情一上了心,張家的活計冉佳儀顧及的也就少了,原本有了兒媳,張母都不再做活了,誰知道有了孫子還要她這幅老骨頭繼續乾活呢。
張母看著抱著孫子哄得兒媳,手上忙活的同時,也不由得將一旁還隻知道閒耍的小閨女喊過來幫忙:“蘭兒,還不過來幫忙。”
張蘭不敢違背親娘的命令,隻得不情不願磨磨蹭蹭的過去了。
冉佳儀蹭蹭懷裡的小寶寶,心裡滿是柔軟,娘的乖寶寶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