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個世界(2 / 2)

冉佳儀邊說,邊將視線轉向了四房一直低著頭的兩口子,意味不言而喻,這分家的名頭,要是他們擔下來、要麼就得四房來背,可想也知道,四房還要讀書呢,哪裡能夠有這樣的壞名聲。

張父黑著臉,卻也拿著大兒媳沒有辦法:“是,我和你們娘提的。”

冉佳儀這下可就有話說了:”爹娘,我們是大房,給您二老養老也是應該的,現在連四弟也考中秀才、娶妻了,我們大柱也算對得起列祖列宗了,分家也不怕祖宗說什麼。“

張父黑線,他這個當爹的還在,怎麼就列祖列宗了。

誰料一邊的老大點點頭,似是讚同這句話一般,張父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有人在前麵頂著,老二媳婦也出聲了:“是啊,大嫂,這些年多虧了你和大哥,分家了,你們也可以輕鬆一點了。”絲毫不提自己一房。

張母也看出來了,這兩個兒媳就是攪家精,說的話就沒有一句好聽的,她也不在意,轉而問兩個兒子。她有自信兒子可不像兩個兒媳一般,成天想著分家占便宜。

被問到頭上,原本一直沉默的張大柱、張二柱也不得不發聲了。這些年,他們兩個就跟老黃牛一般,隻乾活、不說話,當然,也因為他們知道說了也沒用,而且,有媳婦兒出聲,他們也可以縮在後麵就是了。

身為大哥的張大柱先回應:“爹娘,我們都聽您二老的,你們說分家,那就分家。”

張母氣的一個仰倒,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卻也知道老大就是這麼個性子,跟他置氣完全沒有必要。

一向在家裡不大說話的張二柱顯然也是一個態度,“爹娘,這些年家裡過得苦,現在小弟都是秀才了,你們要分家享享清福也可以了。”

雖然不是那麼個意思,但是張父張母都知道了兩個兒子的意思,這是願意分家,甚至可以說是十分樂意的。

話趕話地到了這一步,再收回去也來不及了,張父張母再後悔也無濟於事,隻得先將事情擱置下來。

儘管家裡鬨出了分家這樣的大事,但是張禮彬在家裡呆了三天,還是按時回去縣裡繼續讀書了,什麼都比不上他考取功名重要。

張家的氣氛也不同起以往來,秦知秋在家裡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婆婆捉到機會訓斥一番,畢竟這分家的話頭還是從她這兒傳出來的。

到底心虛,不等張母發難,秦知秋便提出要回娘家一趟,她得回去找她娘討討主意。

張母想到讀書人的親家,有再大的氣也發不出來了。

隻是回去屋裡,和張父唉聲歎氣下來,“老頭子,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啊?”

張父還生氣呢,“不都是你乾的好事。”

張母委屈:“我哪能想到那兩家那麼不講究,聽起牆角來了。而且,這不是小兒家受委屈了嘛。”

張父雖然也看中讀書人的小兒子,可看的比張母要清楚,“本就是他們占便宜,現在還嫌棄起他大哥二哥了,以後不還得嫌棄咱們這對爹娘。”

張母訥訥無言,“彬兒可沒這個意思,那不都是小兒媳給鬨得。”

得,說起小兒媳,老兩口也沒話說了,這可是夫子家的閨女,他們可不敢教訓。

就說今天小兒媳回娘家,張母也不敢苛刻,給了不少好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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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秦知秋包袱款款回了娘家,那叫一個心累。

“娘,你說這可怎麼辦啊。”秦知秋跟自家娘哭訴,這親事是她爹一力定下來的,她娘本是不樂意的,但她見過張禮彬幾次,有點好印象,加上她爹肯定張禮彬能考中,她也就同意了。

婚前想的好,真等到結婚了才知道,農家的日子是真難,也好在自己嫁的是公婆看重的讀書人,去了也沒怎麼乾活,這可比嫁給鎮上人家比不得的。

“傻閨女,這話誰說都可以,就是你不行啊。”秦母為自己的傻閨女歎氣,女婿讀書全靠家裡人供,這時候分家不是就吃虧了嘛。

“娘,相公一直在縣裡,我、我想跟著去。”

秦母這才知道小閨女的意思,小夫妻兩地分居也確實不好,可她也知道,分家之前,想讓自己女兒跟著女婿一起怕是不行的。

這可真是為難了。

“娘,爹不是說禮彬他肯定能中嗎,兩年後去考,我嫁妝也撐得住,這樣,我跟禮彬感情也能好點。”

秦母就思索開了,喃喃:“那也得真能中才行啊,這我得跟你爹商量商量。”

秦知秋知道娘鬆動了,也不再多說,依偎在娘懷裡,等著爹學堂裡下學回來。

秦家說是讀書人家,秦父還開了一個私塾,但其實家裡情況也就那樣,來鎮上私塾讀書讀書的家裡都不是什麼有錢人,私塾束脩收的不高,也就管家裡一家人吃喝。

而且,家裡也有個兒子在讀書,且耗費銀錢著呢。

整個秦家也就雇了一個婆子,平常做著私塾裡灑掃的活,順帶給秦家做做飯、洗洗衣,秦母在家裡也沒有少乾活。

實則秦家也就是一個麵上風光,內裡跟鎮上一般人家差不多,不然也不能將女兒給嫁進農家。

如今聽著閨女的話,秦母到底心動了,閨女要是能去縣裡,那可就再好不過了,等過兩年,說不定就是一個舉人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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