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佳儀試著擀了四人份的麵條,炒了兩個新鮮蔬菜,配上早上的小菜,一頓也就對付著過去了。
正中午,太陽逐漸升到正頭頂,陸二春也在這個時候回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孩子,嘻嘻哈哈的玩鬨著。
要不是有原主的記憶,可能冉佳儀都會以為這就是一個正常的貧困家庭,隻是可惜了背後的事實,再如何和諧的表象也掩蓋不了背後掩藏的罪惡。
一家四口吃完午飯,兩個孩子在院子裡瘋玩,冉佳儀則跟著陸二春一起去地裡,順帶熟悉一下村子裡的地形。
陸家村三麵環山,隻有南麵有一道通往外麵的小路,而最近的縣城距離陸家村往往他們並不經常往外麵去,按照陸二春本人的說法,是外麵的人都瞧不起他們這麼窮山溝溝裡的人。
冉佳儀覺得這指不定是因為外麵的人其實都知道陸家村的狀況,畢竟現在大部分人都挺窮的,還談不上五十步笑百步。
陸家村的地都是山地,土質看起來十分貧瘠,地裡僅有的一些菜也長得不大水靈。
陸二春在前麵負責鋤地,冉佳儀就負責把後麵的雜草拔起來,扔到一邊田埂上,雜草生命力頑強,隻有被大太陽暴曬幾天才能徹底死去。
一下午,兩人合作挖了幾塊地,到了下午五點,天剛剛黑,兩人就打道回家,兩人半天都沒有說上兩句話。
陸二春是一個沉默的人,原主也不是一個話多的,這幅場景倒是也沒引起人家懷疑
回家的路上就跟來時一樣,幾乎都是男人,少有的幾個婦人也都是上了年紀的,幾乎沒有年輕的女人在外麵。
從原主的記憶裡,冉佳儀知道,這是因為村子裡的人為了保險,壓根就不放心年輕女人外出。
扭曲的世界觀和作為。
冉佳儀發現自己對於這種人口買賣還是零容忍的態度。
在地裡陸二春負責乾重活累活,但回了家,陸二春就是一個甩手掌櫃,是一點家務活都不沾手的,典型的大男人主義。
冉佳儀任命的去廚房裡做飯,晚飯是蒸的饅頭,帶上明天早上的,足足兩蒸籠,菜還是兩個蔬青菜。
這裡的吃法也是典型的北方做派,饅頭配菜,饅頭還能是有餡兒的,讓冉佳儀很是納悶。
冉佳儀覺得,以後真的離開這個村子的時候,一定要挑選一個南方城市,天天吃大白米飯。
晚飯過後,一家四口洗漱過後,都一起躺到了炕上,時間還早,但沒啥事也隻能睡覺。
冉佳儀讓兩個孩子睡中間,兩個大人一個睡裡邊,一個睡外邊,冉佳儀才睡的踏實。
一夜好夢,等到第二天,冉佳儀原本以為會平靜一段時間的生活,倏然在她眼前現出了原形。
陸家所在的村子幾乎都是陸姓祖上傳下來的,前後左右都是本家親戚。
在他們後麵的一家是陸大根家,陸大根從輩分上來說是陸二春的堂兄,但是年紀要比陸二春大了十幾歲。
陸二春家裡的男孩才七八歲,陸大根的則是已經有二十歲了,正是要結婚的年紀。
整個陸家村都窮,陸大根家自然也不例外。
正常娶媳婦是娶不起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從外麵買。
跟原主一樣願意賣女兒的人家,對女兒大多也都不會好好養,但是從外麵人販子手上買就不一樣了。
人販子家的孩子也是從彆人家拐來的,這幫人大多都是家庭條件不錯的,對女兒也是得花錢培養,故而在陸家村也是最為受歡迎的。
隻是因為盧家村地處偏僻,人販子一年也就在開春來那麼一次。
冉佳儀過來的時候正是開春,陸家村以前常來往的是一個姓蔡的人販子,在這一天,他運來了五個姑娘。
當村子裡難得進了生人,其實村子裡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來乾嘛的,因為這裡的女人婦人們,以前也基本是這麼來的。
坐著一輛破破爛爛的牛車,翻山越嶺,到了這裡,把人一賣,轉手就是幾萬塊錢,所需要花費的,不過一些迷藥和路費,一本萬利的買賣。
冉佳儀本來在家裡沒想出去,可是原主的大嫂過來,硬是要拉她去看陸大根家新來的姑娘,冉佳儀推脫不過也就去了。
陸大根家給兒子買的是一個大概20歲左右的姑娘,年輕水嫩皮膚很好,看起來就是一個在娘家被嬌養長大的姑娘,跟原主這種被娘家使喚的還不一樣。
他們說是去看年輕姑娘,但是新來的姑娘是被繩子綁著,關在一間空房子裡的,家裡的婦人會一直看著,冉佳儀她們來也就是遠遠看上一眼,也就算看過了。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就會和陸大根家的一起嘮嗑,問一下這門婚事如何辦,什麼時候辦酒。
甚至他們會互相交流一下,如何訓誡新來的姑娘,讓他們聽話乖巧的在陸家村待下去,不要妄圖逃跑。
陸大根家的媳婦比陸大嫂還要大幾歲,兩人也不知道是看的多了,還是聽彆人說的多了,講起這個話題那是唾沫橫飛,聽的冉佳儀不禁皺眉。
“我給你說,還是要打,不聽話多打幾次就行了。”這是陸大嫂十分積極的建議。
“打那哪行啊,這女人啊,還是要有孩子,有了孩子,就定了下來。”這是陸大根家的反駁。
冉佳儀聽了隻覺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