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府說是府,但其實也不過彈丸之,不然也輪不到鄧翰墨這個小年青。
其在整個大燕朝雖然排不上前列,但也算是不錯的地方了。地處南方魚米之鄉,百姓安居樂業,稅收也充足,鄧翰墨這麼一個初初外放的官員,能被派到這裡,絕對是沾了冉佳儀的光了。
即使冉佳儀沒有特意安排,下麵的官員也不敢真的把長公主一家子派去什麼犄角疙瘩地兒吃土去。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鄧翰墨初來乍到,又是在京城攢了幾年的雄心壯誌,一來到大慶府就開始行動起來,結交當地官員,整頓府衙內務,一時間忙的風生水起。
相比起繁忙的鄧翰墨來說,冉佳儀就實在悠閒的有些招人恨了。主要冉佳儀並不樂意給個渣男開展夫人外交。
大慶府確實是一個風景優美的好地方,名勝古跡眾多、人文氣息濃厚。
冉佳儀拋去了在京城的那些繁文縟節,仗著這裡沒有人認識她、也沒有人的身份高過她,每日裡東逛逛西跑跑,今個兒爬山、明日裡遊船,日子好不逍遙。
冉佳儀這邊小日子過得樂滋滋,鄧翰墨那邊也不差。
作為京城翰林院出來待過戶部下放的官員,鄧翰墨在這一處地方還是十分受歡迎的。
總歸地方不窮,百姓日子能過、府衙稅收富足,民富官也富,可謂兩廂得宜。
隻是日子好過了,一些幺蛾子也陸陸續續冒出來。
鄧翰墨和冉佳儀來到大慶府之後,住的是安排的官邸,麵積不大不小,住兩個人絕對綽綽有餘,因而冉佳儀也沒有特地出去住。
這住在一起,很多事情就在眼皮子底下了。
比如,鄧翰墨的某個同僚,給他送了一對歌姬到府上,第一時間就有人過來報告了冉佳儀。
冉佳儀也不客氣,直接就打發人去打掃院子了,有興致了還會喊人來唱唱曲,鄧翰墨也還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在京城尚且沒有人敢給鄧翰墨送女人,前世那個鄧家這一世不也不乾了,而到了大慶府,想必是人家不知道她的身份,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原本冉佳儀不欲要透露身份,是為了少些麻煩,但是這會兒也有些不太好來,在這等級森嚴的古代,公主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而不隻是麻煩。
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幾次,冉佳儀在府裡再怎麼使喚人,也還是攔不住一次又一次送來的人,最後冉佳儀終於想通了,也不再掩飾自己的身份,而是假做不經意的透露了出去。
原本是她自己想要隱瞞,如今透露出來,大家雖然吃驚,可各有渠道的眾人也很快就證實了這一消息,一個個大驚失色,恨不得打死去作死的自己。
那些當官的悔不當初,官夫人更是一個勁的埋怨自家男人不會做事,隻會送人,這下可惹了大禍,也不知道公主殿下會不會記仇。
十分記仇的冉佳儀表示,這仇必須得記下來,暗戳戳的將這些事情在寫給皇帝的信裡不帶一點隱瞞的說了,就連哪個官員送了幾個人、是為了什麼都寫的清清楚楚,冉佳儀自認十分君子了,一點不帶偏見的呢。
皇帝平日裡自然不會因為這麼點小事就跟下麵的官員過不去,水至清則無魚,就是他後宮裡不也多得是各家送上來的閨女嘛,可這事情落到自家閨女身上那又不一樣了。
女人家活在世間本就吃虧,好在自己是皇帝,女人是公主,公主的身份足以庇護她過上優越舒心的生活,皇帝隻要稍微注意點,就不會讓閨女吃虧。
在京城的那幾年確實也沒有出什麼事情。
但結果,一出了京城,就出了這樣的事情,這是不把公主放在眼裡,還是不把自己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俗話說,天子一怒浮屍百萬,如今皇帝隻是小小的生氣,但下麵的官員也不好受起來,尤其吏部的官員,被皇帝狠狠批了一頓,理由就是挑選出來的官員都是一群隻知道走後門的,不知道辦點實事。
吏部官員也表示很冤枉啊。
這個時代,提拔什麼人其實也不完全看吏部,走後門塞進來的、給錢給物的、權貴世家的,都在安排之內,要是真論起來,實際肯做事的官員不會超過三成,而其中憑借乾實事升遷的官員還占不到一成,
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官場的潛規則嘛。
可如今皇帝發話,再怎麼潛規則那也不能越過皇上去,仔細打聽了皇帝是因為什麼生氣,之後就知道了是因為有官員給長公主的駙馬送女人。
一個個直道晦氣,就他們聰明,要是真聰明,不會去調查一下再做嘛,不會想一下為什麼人家後宅乾乾淨淨嗎,那幾年裡公主府裡的事情都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誰不知道,駙馬被長公主死死壓著的啊。
吏部的也容易遷怒,原本大慶府大的這一批官員就沒有多大的業績,這一下子,送人的那幾位幾年內是彆想要升官了。
對於這一切,冉佳儀表示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