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陽文知道自從爹娘過來一起住後,就沒有一樣順心的,不說娘每天不重樣的抱怨,就說他的待遇也直線下降。
一時間讓他感覺自己回到了當初在家中苦讀的日子,那時候也是這樣,每日裡都青粥白菜、不見葷腥,讓他每一天都能深刻的體會到自己的貧窮。
就是那樣的貧窮讓自己奮發向上,方才成就了今天的自己。
那時候他不過一個讀書人、沒有能力,也就罷了,如今,他已經是朝中官員,卻還得過這樣窮酸的日子,翟陽文無比憋屈。
然而家中就那麼一個情況,他立誌要往上爬,就不能為些許錢財壞了自己的名聲,真是進退兩難。
到了最後,不能埋怨爹娘、也不能自己動手,隻得抱怨小氣的妻子,真是商戶出身,一點不知道大局。
為了一點錢財搞得家庭不睦、親人失和,他們夫妻倆的關係也受影響,何必呢。
都說人前教子、人後教妻,這不,再一次不歡而散之後,翟陽文當著爹娘的麵沒有說什麼,卻打算背後教教自己的妻子怎麼為人處事。
“明月,我一直以為你是識大體的。“
正在卸妝的冉佳怡坐在鏡子前,就聽到渣男來了這麼一句,有些不明所以。
“我怎麼不識大體了?”
翟陽文假做苦惱般歎氣,“你還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今天娘但桌上都那般生氣了,你怎麼不知道反省呢?”
冉佳怡:納尼。
翟母生氣跟她有什麼關係,那是她自己小心思多、心眼小,還不知收斂,怪她咯。
“娘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我都說了要是不嫌麻煩,可以讓人跟著我去啊,查看自己嫁妝還看出錯來了,哪門子的道理。”
翟陽文沒想到之前還溫順小意的妻子變得這麼尖酸刻薄,一下子沒反映過來,難道婆媳關係真的影響這麼大?
這麼想著,緩了緩,方才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也知道,娘之前沒見過什麼世麵,你做事的時候多替她想想,哄著她點就是了。”
冉佳怡可不樂意慣著:“你也知道啊,你看我哪個姐妹不是親手打理嫁妝的,放在彆人手上我也不放心啊。
再說了,還要我怎麼哄,主院我不是主動讓了,娘的管家權不也是我讓出去的,現在你還怪上我了。”
這麼一說,翟陽文又覺得妻子退讓良多,有了點心虛,“好了,就說了你一句,你反回這麼多句,那以後娘說的話你聽聽就行了。
對了,我有個同僚過幾天孩子滿月,你準備一下禮物,到時候跟我一起過去。”
冉佳怡對這倒也沒拒絕,隻是禮物這個事情還得說清楚了,“娘她去嗎?要不還是由娘來準備吧。”
翟陽文一聽就皺眉,“娘她不知道京城夫人往來的規矩,家裡還是要靠你。”
話到了後麵,語氣已經緩和下來,有了幾分哄勸之意。
冉佳怡就勢應下,送的禮物總有回禮,到時候她自己收著,也虧不了多少。
等到第二日,冉佳怡照例上午出去視察,這一次看的是一家茶樓。
茶樓並不大,上下兩層,好在環境不錯,加上一樓請了一個說書的,吸引了不少客人,冉佳怡在二樓包廂聽著挺好,也沒有改變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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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中午,冉佳怡就著茶樓的點心和茶飽腹一頓,就回了翟家準備送禮的事情。
翟母對她的早歸還有點意外,“明月,怎麼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語氣裡明顯的高興。
冉佳怡覺得可能是她覺得自己服軟了,也不解釋:“昨天陽文說一個同僚家要準備滿月禮,我早點回來準備下。”
翟母哼了聲,“怎麼陽文沒有跟我說。”
冉佳怡無辜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翟母卻是知道,這是兒子看中兒媳呢,至於她這個老娘,早被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翟母這麼想可就冤枉兒子了,翟陽文也是想著爹娘手頭緊,怕是出不了什麼好東西,這才讓妻子來準備的。
鄉下人家送禮,就是再親近的人家,不過也就是多幾個雞蛋、幾寸布頭,但是官員之間送禮,那送的可是真真切切的銀錢,不拘是小孩子用的銀鎖、還是絲綢布料,都是要花錢的。
翟陽文清楚爹娘的底子,索性一事不勞二主。
翟母也不敢說出息的兒子,抱怨了兩句就離開了,剩下冉佳怡對著禮單犯了難。
送東西也是有講究的,除了看雙方關係遠近之外,也得看對方是不是有能力回禮,否則就是為難人了。
翟陽文說的那個同僚她知道,條件比起翟家還差點,這禮物她可不得再三斟酌。
最後,冉佳怡比照一般人家的禮物降了三成,裝進盒子裡,一切準備妥當,就等晚上跟翟陽文交差。
晚上,翟陽文回來,一家人坐在飯桌吃飯,還沒等冉佳怡說什麼,就見翟母問起。
“陽文啊,聽明月說你有一個同僚要辦滿月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