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父也是拿老伴沒辦法,低頭看見自己被套上的玉扳指,這玩意兒以前他也看見富貴人家的老爺戴過,但他可從沒有想過自己也有能戴的一天。
極力收斂的得意還是掩飾不住了,翟父歡喜的摸摸玉扳指,想著羅家這門親還真是結對了。
“親家這麼客氣,以後你對明月也好一點,明月也沒做過什麼錯事。”
有了這些東西,翟母也不在意翟父的提點:“知道了知道了,以後對她好點就是了。”
翟父遂不再說話,打算找個安靜地方細細欣賞一下自己戴上玉扳指後的樣子,羅母更是回到房間的梳妝鏡前,要將這一套首飾戴上試試。
要是合適的話,下一次出門她也有了可以戴的出去的首飾了。
看著鏡子裡自己與以往渾然不同的氣質,明明還是那個人,看著就莫名高貴了幾分,見此,翟母對之前兒媳說的話也有幾分讚同,女人出門啊,還是要戴首飾才能凸顯自己的身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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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羅母兩人來到冉佳怡的院子,沒有了礙眼的翟家人,羅母滿腹想要說的話頓時就傾瀉而出。
“明月,你怎麼搬到這處小院子了”羅母將自進門一來的疑惑問了出來。
冉佳怡略有些心虛,這件事情她想著不大,免得羅父羅母擔心就沒說,此時麵對羅母的詢問,她隻得訕訕笑答:“沒什麼,就是上次公婆他們過來,我主動提出換的,這裡也挺好的。”
女兒話說的真誠,也沒露出什麼委屈,可羅母卻替女兒委屈:“這院子還沒有家裡你的院子大,如何能好。”
此時說再多也無濟於事,羅母抱怨了幾句也就不再放在這上麵。
“對了,你的嫁妝呢,這裡可放不下,你不會放在主院了吧?”羅母想到這裡有點氣急,這要是送到彆人屋裡,哪天東西沒了都不知道。
冉佳怡狡黠一笑,那機靈的小模樣頓時叫羅母放下了心。
“娘,我把東西放到我西街那間宅子裡了,還有不少下人,這裡也住不下,索性跟著一起去了。”
羅母麵無表情的臉這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算你還沒有傻到家。”
冉佳怡心內想,原主可不就傻到家了麼,一般女子就是嫁了人,也知道把嫁妝捂得好好的,就原主恨不得拱手直接送人、還擔心彆人不要,真真傻子一個。
羅母還是忍不住嘟囔:“早知道你在翟家過的是這樣的日子,我就不該......”
話音越來越小,冉佳怡沒有聽清,問了一句:“娘,您說什麼呢?”
羅母嚇了一跳,掩飾道:“我說早知道今天的東西就不該送,都不知道回禮。”
冉佳怡失笑,這可不是翟家不懂禮儀,更多的可能還是舍不得錢,若是其他人家翟家不一定會這麼乾,可如今兩家是親家,翟母肯定是覺得羅家看在她這個女兒份上也不會計較。
事實上,羅母哪怕感覺跟吃進了一隻蒼蠅一樣,可也確實不可能跟翟家計較,“這翟家行事也太不講究了。”
到最後,羅母也就隻能抱怨這麼一句。
冉佳怡握住了羅母的手:“娘,對不起,都是我讓你受委屈了。”
羅母見女兒這樣失落,心疼極了:“這跟你有什麼關係,都是翟家人做事不地道,你肯定也沒少受委屈,都是你爹的錯。”
冉佳怡也無意讓羅母擔憂,笑著道:“娘,我也不是受委屈的性子,你放心吧,而且這樣也好,隻要給錢就行。”
這話叫羅母不知道怎麼接了,一個隻知道朝錢看的夫家有什麼好的,真正的一家人是應該是互相扶持、彼此體貼著走下去的,女兒有這樣的婆家,注定一輩子都得不到婆家的真心。
隻是人都已經嫁過來了,再說這個也已經晚了,索性略過這個話題。
“不提這些掃興的事兒了,我今天來可是跟你說好消息的。”
如今的好消息似乎隻有一個,儘管在預料之中,冉佳怡還是萬分的高興:“娘,可是鋪子有好消息?”
羅母含笑點頭,她今日過來這一趟,除去想看看女兒在翟家的日子到底如何外,就是來跟女兒告知店裡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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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羅母肯定,冉佳怡急不可耐:“娘,你快說說。”
羅母也不生氣,用滿是包容的眼神望著女兒,緩緩開口:“昨天新店開張,我在家無事就和你爹一起去了。”
這話說的,好像一開始覺得他們父女倆小打小鬨的不是她一樣,冉佳怡知道定是昨天店鋪裡的景象給了她期待,也不戳破,冉佳怡繼續期待的看向羅母。
羅母心頭一軟,“一大早我們就去了,店鋪開張的時辰早就算好了,辰正一刻(上午八點一刻)放過了鞭炮,店就開了。
隻是那時候街上全是人,可卻沒有一個人進店來,我還擔心呢。
結果到了巳正,街上的人少了,進店的人反而多了起來。”
這個問題,冉佳怡能夠理解,大早上出門的,除了街頭巷尾做小生意的,就是出去買早點買菜的,都不是富貴人家,就是見著街上開了一家新店也不會去逛。
可到半上午就不一樣了,這個點多的是開門做生意、或者出門閒逛的富貴人家。
京城向來不缺有錢人,見著一家這麼稀奇的店鋪,哪能不進去瞧瞧稀奇,瞧見了就會買,買的人多生意不就好了。
在冉佳怡思緒擴散開的點兒,羅母的話又將她的心神拉了回來:“說來也是你搞的那個什麼試用裝有用,你是不知道,那個怪模怪樣的口紅,用了的夫人就沒有不買的。”
口紅的魅力之大,冉佳怡在現代就見識過,現在對於這個時代女人的購買力也洗好不意外,就跟女人的衣櫃裡總是缺件衣服一樣,口紅盒裡也永遠會缺一支口紅。
冉佳怡相信,隻要自己能持續不斷推陳出新,光是口紅一樣就能給他們帶來源源不斷的收入。
“娘,你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許是平日謙虛的多了,這會兒出了成績,冉佳怡也忍不住炫耀起來。
冉佳怡對生意好並不覺詫異,現代領先的科技、經營觀念加上羅父的補充,這生意能不好嗎,羅母帶來的消息還是讓她十分高興的。
‘’是是是,你最厲害。你是不知道,光是昨天一天,店裡就收入了一千兩,晚上你爹數了幾遍才相信呢。你爹說,他做生意這麼多年,就沒有見過來錢這麼快的。明月,你這店啊,可算開對了。”羅母用驚歎的語氣說著,但是佩服。
那是當然,後世那句女人的錢最好賺可不是簡單說說。
“那娘,等賺了錢,我給你和爹買好東西。”冉佳怡眼角眉梢俱是得意,“不行,這麼賺錢也不能讓爹白忙活,爹得拿分成。”
羅母被她這想一出是一出鬨笑了,雖然欣慰於女兒的孝順,可他們也不缺這點錢:“這就不用了,賺再多我和你爹也不需要,你自己留著吧,以後要錢的地方多著呢。”
說著看了看院子,不說彆的,以後這院子現在住著還好,可等以後有了孩子,總不能再住在這裡,這些都得女兒出錢。
冉佳怡知道她說的是什麼,翟家這幅模樣,不管再怎麼不願,以後家裡用錢出大頭的肯定還是她這個有錢人,這也是冉佳怡不強留嫁妝的原因,人逼急了可是什麼都乾的出來的。
“娘,就是這樣,這錢才不能全放在我的手上,這件事情我沒打算讓翟家知道。”
說出這句,冉佳怡似鬆了一口氣,卻叫羅母驚詫:“知道又如何,而且這怎麼瞞得住?”
冉佳怡解釋:“不然他們知道,是省得他們去店裡找麻煩,而且我的嫁妝都記錄在冊,拿走了也有個數,這鋪子裡賺的錢可不行。而且隻要想瞞就肯定瞞得住,我跟爹都說好了的。”
羅母聞言更是擔憂,這都是什麼事,“行了,你跟你爹說好了就行。隻是,明月,你要知道,跟夫家關係也不一定要弄得這麼僵,他們也就是要點錢,有時候給也就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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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佳怡不料她說出這種話,不由得怔楞,原主上輩子那般,會有羅母這些教導的原因嗎?
女子存世本就艱難,除了男女天然的差距外,自小教導的差彆教育也難辭其咎,就跟羅母一樣,明知道翟家是圖她的錢,可還是勸著她去搞好關係。
這難道是羅母不疼愛這個女兒嗎?
並不是,隻是這個世界對女子要求就是這樣,不得夫家喜歡的女子注定沒有好下場,羅母再如何勸也是為了她好。
隻是這樣的好不是冉佳怡需要的,也不是原主現在想看到的。
“娘,你不用勸我,有些事你不知道,翟家的胃口大著呢,我要是不強硬點,早晚被他們生吞活剝了。”
冉佳怡的語氣硬邦邦的,她並不是很想與羅母爭辯這個問題,因為爭辯不出對錯。
被女兒這樣嫌棄,羅母是有些傷心的,她管不了索性就不管了。見女兒這樣抗拒,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也是我不好,不該跟你說這些,店裡的事你和你爹看著辦吧。”
“對了你和陽文關係處的怎麼樣。”羅母這才驚覺自己一直以來偏移了重點,天底下就沒幾個跟婆婆關係好的兒媳,最終的還是這其中男人的態度。
要知道,隻要男子自己有了傾向,就是爹娘再如何過分也是能維護住妻子的,尤其翟家這樣就一個兒子的情況。
然而,這個問題,貌似她更難以回答,所以羅母到底是怎麼把話題過渡的這麼突然啊,冉佳怡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