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知道的自然是在外麵消息靈通的翟陽文。
作為羅家的女婿,翟陽文對自己是最後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事實很是不滿,回到家中他都能想起來,自己聽到消息詫異的神情引起了彆人怎樣的驚奇。
外人還以為羅家有什麼難言之隱,他幫著一起隱瞞,但結果呢,他是真的不知道,那詫異也不是假裝出來,而是真切無比的。
越想越氣,下衙火後顧不得沒做完的工作,翟陽文就急衝衝跑回家了,在他看來,冉佳怡這個女兒肯定是知道實情的。
羅家防著他這一點能理解,可夫妻一體,作為妻子的瞞著丈夫這樣的大事,翟陽文覺得冉佳怡這一次實在太過分了。
回到家裡,怒氣加持下翟彥文忍不住質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嶽父他們離開了?”
冉佳怡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不僅連該說什麼樣的台詞,就連擺出什麼樣的表情最為無辜疑惑都設計好了。
此時,三分疑惑、三分無辜加上四分委屈的神情擺出來,就連翟陽文也分辨不得真假。
“陽文,你說什麼,我爹他們離開了,離開去哪?”
翟陽文見妻子這樣也不由得開始還以起來,難道嶽父他們走的時候真沒有通知妻子。
仔細一想也是有可能的,嶽父向來不待見自己,但同處一屋簷下,妻子知道了也就等於自己知道了,所以說,羅家要是想要瞞著自己、連妻子這個女兒一起瞞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翟陽文想到這點,收起責怪的語氣和表情,緩和了下情緒,繼續問:“你真的不知道,今天外麵都在傳嶽父他們去了外地,走之前沒跟你說嗎?”
冉佳怡的疑惑逐漸轉變為震驚、不解,又狀似恍然大悟:“難怪上次我回去,爹娘他們態度那麼奇怪。”
翟陽文以為有戲,連忙追問:“可是他們說了什麼?”
冉佳怡老實樣兒道:“也沒說什麼,就是叮囑我好好照顧自己。”
翟陽文失望:“沒說彆的了嗎?”
冉佳怡緩緩搖頭,又似想起了什麼般:“對了,爹他還說要是管家來請,我最好回去一趟。”
翟陽文剛提起的希望又被打落,這下是徹底相信妻子是真的不知情了,但還是忍不住埋怨:“這事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冉佳怡本人還委屈呐:“這些話跟以前每次我去講的都差不多,我哪曉得是爹娘要偶走啊。”
說著自個還疑惑起來:“不過爹娘走也就走了,為甚連我也不提前告知呢,難道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知道內情在自己的翟陽文心虛的咳嗽兩聲,轉移了話題:“那這兩天管家可有來找你?”
冉佳怡自是搖頭,因為怕引起人關注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冉佳怡早已與管家說好,若非真十萬火急的大事,都不要過來。
顯然,管家並不覺得消息傳出去是一件大事,畢竟這會兒要是沒出意外,羅父他們應該都到了羅氏宗族了。
因為要常年外出做生意,羅家對於出行的一應事宜可是很熟練的,就連對旅途顛簸的承受度也要更高一些。
人都走遠了,知道也就知道了,做不了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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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一家人閒聊,不免又說起了這個話題。
方才翟陽文激動之下,壓根沒有顧得上壓低聲音,故而現在翟家人都知道這個消息。
“明月,聽說親家他們回族裡了?”
冉佳怡乖巧狀回答:“是的爹,也是陽文今天跟我講我才知道呢。”
翟父多少清楚兒子打什麼主意,此時也有點納悶:“這是去做什麼了,你知道嗎?”
冉佳怡:“好像是族裡喊他們回去,弄什麼族田和族學的事情吧,很早之前爹娘跟我說過一回,但也沒說要回去。”
翟父聽到族學和族田,眼睛不由得亮了亮,現在他家是兒子有出息了,他也跟著享福,可是他們族裡都是一群泥腿子,弄得兒子連個幫手都沒有。
古代人的宗族觀念都很強烈,從本心來說,翟父也是希望族裡能發展的好的,隻有族裡好了,他們這些族人也才更有底氣。
隻是,他瞄了瞄兒子失望的低下頭,翟父識趣的沒有開口,家裡的情況還並不足以他奢望這些。
翟陽文看在眼裡,心知肚明,隻確實沒有開口,錢這玩意兒,他自己還不夠花呢,哪裡有多的貢獻給族裡。
即使將來有這一天,翟陽文想,那也是他真的有權有勢才行,不能是如今這麼一個小官。
在爹娘族人眼裡,他當上了官就已經很了不起,可翟陽文的誌向遠遠比這要高的多,自不會為現在的自己驕傲自滿。
有誌一同的忽略了這個,羅家的話題得以繼續:“你們一家子都不在,家裡的事情誰管?”
這是翟母不放心,一直管家的她可是最知道,家裡沒有主子是會亂套的:“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對兒媳不滿的翟母,對富貴的親家羅家可沒有什麼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