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過了些時日,羅家那邊估摸忙完,難得空閒下來給羅家下了帖子。
不提兩家奇怪的矛盾點,兩家的關係還是很親近的,羅家離開那麼久,自是要邀請翟家人過去聚一聚。
翟父翟母知道兒子去年需要錢上位未果,對這親家也滿心的憤懣,到底不能直接拒絕,臉上也不太好看。
再不情不願,翟父翟母還是帶著兒子兒媳上門了,鐵打的親家關係,總不能因為那些說不出口的原因就此不來往了吧。
人聚到了一塊兒,男子們自去書房談事,女子們去了後院賞花看景。
翟母好不容易安慰自己忽略親家不厚道的事實,轉而又想起了兒媳婦進門一年都未曾有孕的事實,這可得跟親家母好好嘮嘮。
她哪裡知道,原主上輩子在這時候已經有孕,隻是最後沒能生下來,反倒因此去了性命。
等冉佳怡到來之後,所謂的圓房都是拜托係統做的障眼法,自是不可能有孕。
至於原主回來後,願不願意給翟陽文這個大豬蹄子生崽子還不一定呢,這樣心狠的人,合該做不了父親才對。
橫豎冉佳怡也就想想,麵對翟母的催生,隻要不在意,就傷害不了她。
都說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這話著實不假,一般人家兒媳麵對婆婆誰不是小心翼翼侍奉、哪能跟她一樣輕鬆。
隻翟母勸過一遭還不算,羅母又悄悄拉她去了角落好好叮囑一番,還額外傳授了些懷孕的小技巧和片方,聽得冉佳怡頭大,不由在內心祈禱原主趕緊回來,催生這種事情她可應付不來。
冉佳怡再著急,每天睜開眼睛起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翟家的臥房,也無可奈何。
這一等就等到了羅大哥大婚。
那位蘭姐姐的父母在這之前就帶著親戚朋友過來幫忙備嫁,冉佳怡瞧著嫁妝的價值比不上原主,但用心程度也不亞於,便知這也是一個在家中受寵的姑娘。
也是,若不受寵,又如何能養出這般開朗性格的姑娘。
一場婚事辦下來,包括新人在內的所有人都疲憊至極,冉佳怡作為妹妹,幫著羅母打下手,也是十分辛苦,一直等到所有客人都離開、新人回了房,她才拖著沉重的腳步隨翟家人一起離開。
轎子裡,晃蕩晃蕩,冉佳怡忍不住就眯縫了雙眼、最後眼皮子上下一耷拉,就這麼在轎子裡睡著了。
等到一陣失重感傳來,冉佳怡以為是轎子停下了,睜開眼睛正準備下轎,卻發現了不對勁。
此時的她,竟然已經回到了係統空間,就在她還在轎子裡的時候,原主選擇了回去。
這麼特殊的交換時機讓冉佳怡不由得黑了線,也不知原主這是太過心急、還是太過隨意。
但人回來了,也就代表任務完成了,冉佳怡還是鬆了一口氣的,她差點就以為原主因為不想麵對、也不想回去了。
好在人回來了,她可不想在那翟家待一輩子,不缺錢、但日子過得太憋屈了,一個屋簷下,有人天天給你臉色看,沒什麼傷害也影響吃飯的心情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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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趟任務,冉佳怡總結了一下,其實本身任務並不算難,可得堅定的拒絕翟家動用嫁妝的要求,一絲一毫也不能讓步,否則一步退、步步退,早晚要重複原主的老路。
拒絕的次數多了,翟家的人自然也知道她的態度了。
要是翟家是個心狠手辣、或者要裡子不要麵子的,事情也不會這麼簡單,可誰叫翟家從翟父翟母到翟陽文都最重臉麵呢。
隻要冉佳怡咬死不鬆口,翟家人也不至於強迫她,最主要也強迫不了,她身邊那一幫子下人可不是好惹的,背後還有羅家這個財大氣粗的後盾。
原主的悲劇其實也在於自己太過懦弱,最後不僅害了自己、還害了羅家一家子,可以說這一切其中都有原主不爭氣的緣故在。
或者說,是這個世道讓她軟弱,男尊女卑、出嫁從夫的社會潛規則在潛移默化之下將她改造成了一個連自己意識都不敢擁有的可憐女人。
因而在原主的意識裡,她麵對翟家的要求,哪怕知道是無理的、胡鬨的,她也全盤接受了,而不敢有一絲拒絕和反抗,仿佛她天生就低人一等。
好在她的內心深處不是不怨不恨的,所以在最後才會找到了係統,用自己的靈魂力量,換取截然不同的一世。
這一輩子,沒有了翟陽文的坑害,羅家還是在京城占有一席之地,不是隨意就能打發的。
這一趟任務算下來,替原主保住了嫁妝、保全了羅家,避免了羅大哥的悲劇婚姻,更阻攔了翟陽文的青雲路,不管怎麼說,任務應當都是圓滿完成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