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霄目色驟冷,程美雲被盯得莫名渾身一顫,不甘示弱著又繼續喊起來,
“這小畜生自己非要往我身上鑽,害的我全身都過敏了,我難道還好聲好氣把它供起來啊!”
路霄一個七八年沒露麵的侄子,程美雲頓覺沒什麼好怕的,喊著喊著聲音又逐漸大了起來,“我要知道是誰家的破玩意兒,我非得教訓他不可,什麼狗東西!”
路霄:“我的。”
“你...”
程美雲瞬間氣結。
看著裝腔作勢後立刻啞巴的程美雲,路霄實在不願和她多言,也不想再看她那張□□臉,直接轉身出了門。
程美雲隻不過是個沒腦子的蠢貨。
說多無用且掉價。
路霄思索著整件事,帶著一絲疑慮,出了急診科,轉身往電梯口走過去。
剛站到電梯門前
便是“叮”的一聲響。
裡麵衝出來的幾個人,
路霄都十分眼熟。
衝在最前麵的就是路椹,西服裡還露著睡衣領子,那焦急的樣子仿佛已經錯過了一百個億,看到路霄後馬上奔了過來,雙眼憂傷著淒淒發光,
“你爺爺呢?!”
後麵的雲姨和路家人也很快跟了上來,全都一臉哀色,有兩個老嬸子甚至已經眼角掛淚,“老爺子啊!”
路霄麵無表情的指了指通向住院部的走廊,
“沒事,現在睡了。”
“......”
走廊上片刻的安靜。
路霄覺得,如果他有讀心術,
此刻應該能品見人性百態。
還好,他沒有。
為首的路椹很快整了整臉色,冷靜下來,語氣重新帶上長輩的訓斥:“我去看看你爺爺,你給我在這裡等著,我還有話問你。”
路霄充耳不聞,
抬腿就往電梯那邊走。
當著眾人的麵,
路椹頓覺麵子難堪。
在來的路上,他已經七七八八的把事情聽的差不多了。此刻路霄不給麵子,他更是不再顧忌,雙手整了整西服領子,像是立威一般,
“路霄,叔叔叫你呢,你站住。”路椹語速放緩:“為什麼董事長病發的時候你剛好在他房間?”
幾個老嬸子情緒轉換的慢了些,還跟不上路椹的節奏,這會兒一邊抹眼淚一邊張口問:“寶貝侄孫子,董事長交代什麼了嗎?”
氣的路椹乾瞪眼。
路霄停下步子。
片刻後,輕笑一聲反問,
“怎麼?四叔不希望有人在?”
老嬸子剛抹完眼淚,一巴掌差點把路椹拍的哮喘:“就是,你說什麼呢,虧得小霄在。”
路椹氣的頭頂要冒煙,頓時臉色漲紅,“胡說,我是那個意思嗎!你、你個兔崽子,還不得虧你嬸嬸剛好叫了救護車,不然光憑你在那,有個P用。”
本來路霄不欲和路椹扯皮,但看路椹這個腦袋不太清楚的樣子,還是漫不經心的丟下一句,算作提醒,
“這個嬸嬸,可能換一個比較好。”
一聽這話,路椹氣一衝,眼看著就要開口罵人,但話頂到了嘴邊,整個人卻倏地噎住,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被氣血衝昏的理智稍稍回爐。
路椹頓時脊背發涼。
作為路家人,路椹雖然沒什麼頂尖的資質,也一直不得路皞遠的器重,但該有的覺悟還是有的。
今天的事麵上看,程美雲是功臣。是她好巧不巧叫來的救護車救了路皞遠。
但等路皞遠醒來呢?
等這事傳遍了附院呢?
程美雲嘴甜漂亮人又年輕,路椹一直寵著,甚至還娶回了家,可謂是百般包容,她的做派雖然誇張,但想著路皞遠沒空在意這種小事,路椹一直不當回事。
但這次不一樣。
路皞遠醒來必定會知道。
整個附屬醫院甚至是集團上下都會傳開,他路椹,有一個連貓毛過敏都要浪費醫療資源的老婆。而逐鹿費心資養的精尖端醫院,居然被迫進行這種毫無尊嚴的服務。
路椹深知路皞遠的脾性。
鬨不上麵子無所謂。一旦鬨出來人儘皆知,他絕對忍不了程美雲這樣的白蟲。
多少千裡之軀都潰於被曝光的小蟻穴,逐路也不會允許這種事被發酵。
隻要程美雲是路家人。
這就是個笑話。
路霄這算是在提醒他。
路椹看了眼走廊儘頭的住院部,對一隻腳已經跨進電梯的路霄喊了聲,“你去哪?不看著你爺爺?”略帶顫抖的聲音倒是不複方才的威嚴。
路椹眉頭蹙著,麵帶疑惑。
任憑是哪個路家人,這會兒都不會離開醫院。這樣的緊要關頭,都恨不得坐在路皞遠的枕頭邊上眼也不眨。
難道路霄不等著路皞遠醒來?
電梯裡的路霄撇了眼正著急往路皞遠病房奔的人,淡淡道:“不了。”
路皞遠身邊永遠不缺人。
但有隻小家夥,
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呢。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